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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解,還很熟悉,我們是朋友。” 他反問道:“潘堯他怎么了?” 這個時候他還算鎮(zhèn)靜,完全是出于他對潘堯的信任,他告訴自己警察只是來了解些情況,問上幾句話后便會離開。 可他終究還是想法太過天真。 其中一名警察說,“我們是負責調(diào)查楊秋民一案的警員,現(xiàn)已確認潘堯涉嫌受賄,洗錢以及侵犯商業(yè)秘密,要依法對他進行逮捕?!?/br> “怎么可能?” 宋賢飛下意識的反駁,手指緊抓著辦公桌的邊緣。 先是楊秋民,再然后是潘堯,鬧劇似的一場接著一場,他都不敢再輕易相信。 “我們?nèi)ヅ藞蛩诘男^(qū)找人,發(fā)現(xiàn)他的房子早在兩個月前就已經(jīng)轉(zhuǎn)手給了其他人,而他本人也一直沒有露面,想知道宋總監(jiān)最近一次聯(lián)系他是在什么時候?!?/br> 宋賢飛愣了好一會,,才怔怔地開口回答:“潘堯前些天請了病假,從那之后就一直沒有來過?!?/br> 兩名警察私下里嘀咕了一陣,像是在核實什么信息,宋賢飛只管站著,這片刻的功夫,渾身的血液都好像要停滯了。 “警察同志。” 宋賢飛開口打斷兩人,蒼白無力的繼續(xù)辯駁,“潘堯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相信他會做種事,既然楊經(jīng)理都是被冤枉的,那他是不是也被冤枉了?” 那兩名警察說案件還在進一步取證調(diào)查,并不方便透露太多,又說了句罪證確鑿,潘堯極大可能已經(jīng)潛逃到了國外,留下簡短的幾句話后便告別離開了。 罪證確鑿。 宋賢飛呆愣愣地站在原地,大腦一片空白,他還是不相信會是潘堯做的,那個待他如親弟弟一般的人,怎么可能會和這種事情沾上邊。 他在兩名警察離開后迅速掏出手機,對著潘堯的號碼撥了一遍又一遍,結(jié)果每次的提示音都是關(guān)機,他沒再聽到話筒里傳來熟悉的一聲老宋。 這么大一活人,陪伴了自己多多少少十幾年,卻跟一場夢似的,現(xiàn)在夢醒了,人也消失不見了。 他知道潘堯平時除了花花腸子多些外,其余一切都很好,因為大自己兩歲,宋賢飛便當他是難得的知己,陪自己度過最艱難歲月的哥哥。 可現(xiàn)在呢,他又好像完全看不懂這個人了。 宋賢飛感到一種無力感在侵蝕著身上每一寸骨骼,只覺得腦子中的血液像漩渦一樣不斷旋轉(zhuǎn)翻涌,耳朵里充斥滿了轟鳴聲。 他閉上眼睛,心中更是一團糟亂。 “宋總監(jiān)?!?/br> 袁樂站在辦公室門口喊了他好幾聲,敲門也不見宋賢飛人答應(yīng),索性抱著厚厚一沓文件直接走了進來。 宋賢飛恍惚了一下睜開眼,問他有什么事。 袁樂剛想說潘堯這么些天沒來,要簽字的資料已經(jīng)快堆積成山了,當視線落在宋賢飛臉上時,他愣了愣,說,“總監(jiān)…… 你怎么哭了?” 哭?宋賢飛拿手碰了下臉,沾染了一手背的淚。 他轉(zhuǎn)過身,讓袁樂放下文件,說自己會抽時間看。 袁樂前腳剛離開,宋賢飛就連忙抓起幾張紙巾,想要擦掉眼淚穩(wěn)定一下情緒,手里的手機突然就震動了起來。 他猛地一哆嗦,還以為是潘堯,看到來電顯示后默默接起放在耳邊。 “喂阿飛,下班后我來接你?!?/br> 程弋的聲音聽著和平時沒什么兩樣,并沒有帶著半分的情緒,但卻有些太過于平淡,平靜。 “程弋……” 宋賢飛喊了聲他的名字,本不該哭的,等出聲后才發(fā)覺自己聲音里帶著止不住顫抖的哭腔,想要說的話也完全說不出口,接下來便止不住落淚。 這么多年以來,他都忘記上次這樣哭這樣流淚是什么時候了,時間太過久遠,遠到淚腺都快要忘記。 “別怕,還有我在呢阿飛。” 程弋的聲音從電話那端緩緩傳來,像是給傷口的一劑止疼藥,讓宋賢飛心里一下就安穩(wěn)下來,“我會一直都在。” 第49章 我們回家 作者有話說:大家久等,開始恢復(fù)更新了 (?′?`?) 前一陣的冷空氣到底是吹散了一些熱意,天氣陰晴不定,只片刻就揚起了風。 宋賢飛走出公司大門的時候還輕輕打了個顫, 沒了眼鏡的遮擋,風吹進眼睛里就莫名的有些刺痛。 等找到程弋時,他并沒有在車里等著,而是坐在人來人往的街邊長椅上正發(fā)呆,眺望著程遠大樓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宋賢飛并沒有出聲打擾,只是走過坐在他身旁,靜靜地挨在他身邊一句話也沒說。 程弋過了一會才抬起那張略顯疲憊的臉,沖著他一笑,“阿飛,你來了?!?/br> 宋賢飛點頭答應(yīng)一聲,陪他坐在那繼續(xù)聽了會人來人往,看了會車水馬龍,原來這座城市,每個人都在步履匆匆,忙著各自的事情,又各有各的無可奈何。 他突然覺得自己實在是渺小,不過萬千塵埃中的一?;覊m,倘若每個人都有選擇的機會,他寧愿遠離世俗的喧囂,和愛的人一起平平淡淡,樸實無華的生活,一起慢慢變老。 可有時連這些都是一種奢望,一路走來,總是失去的太多,背負的又太多,后來才發(fā)現(xiàn)有太多的難舍難分,和不得不面對的現(xiàn)實。 “真沒想到會是他?!?nbsp;程弋握了握宋賢飛的手,覺得它有些冰涼,便握在了掌心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