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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xiàn)在在一處不知名的海島上,明天就會離開,原以為你會像我預期那樣很快發(fā)現(xiàn)這部手機?!?nbsp;潘堯像是走離了海邊,聲音清晰不少。 宋賢飛嘆了口氣,“發(fā)生這么大的事,我哪還會在意到禮物?!?/br> “也是,是我考慮不周,沒想到禮物竟然受冷落了這么長時間,老宋啊,你不喜歡也千萬不能糟蹋了。” 潘堯輕聲一笑,說道:“一筒七餅,一餅市場價值百萬,不過你放心,給你的東西來源都是正規(guī)渠道,款項也都是干干凈凈的?!?/br> 宋賢飛一下愣住,他不識貨,竟沒想到那筒茶葉竟是這么個價值。 潘堯在電話那頭說自己時間不多了,最后告訴他: “你拿的這部手機里有個存儲卡,里面存了新業(yè)近十年來洗錢漏稅,貪污賄賂的種種證據(jù),政府部門里也牽連到不少官員,一經(jīng)查證,宋世端瞿恒都會逃不了制裁,但對程國強和梁琛來說有利無弊,原本可以由我直接交給程國強,但我想讓你親自拿給他,就當作是你幫了程遠?!?/br> 他又說,“宋賢飛,你誰也不虧欠,你盡管愛你所愛,你只是你自己。” 第54章 只增不減 作者有話說:今天剛抽出時間,回家急急趕了一些,有點短,但這個周就會完結(jié)??,感謝大家一直以來的追文。 政府為了響應國家號召,加強力度打虎拍蠅,短短數(shù)月之內(nèi),黎灣市就落馬官員大大小小共計二十五余人,處理農(nóng)村,企業(yè)及相關(guān)人員逾百名。 宋世端瞿恒所作所為罪證確鑿,終于在一審判決后鋃鐺入獄,昔日光輝的老板如今成為階下囚,一時間在網(wǎng)絡及群眾間掀起議論熱潮。 網(wǎng)絡上有關(guān)于程弋傳言的報道也悉數(shù)撤掉,相關(guān)媒體被追究其法律責任,后又相繼在幾天之內(nèi)各自發(fā)表了公開道歉聲名。 程遠還是那個程遠,多一人不多,少一人不少,市場部也再無宋總監(jiān)。 外面陰沉了半上午,這會才下起小雨,程弋打開雨刮器,將玻璃上的一層水霧拂掉,隨后偏頭看了一眼正托腮發(fā)呆的宋賢飛。 距他辭職已經(jīng)過去了將近一個月,宋賢飛沒說具體的緣由,程弋也沒太過問,只是安安靜靜地陪著他,處理事情,或是去一些地方。 宋賢飛辭職后不久,租住的房屋也即將到期,他并沒有打算和房東續(xù)約,順便將老家的房子也一并做了處理,倒也賣了一筆還算不錯的價錢。 房子是養(yǎng)父母的,在宋賢飛十幾歲時養(yǎng)父母就從黎灣市縣區(qū)的一所福利院里帶走了他,說來其實也算不上什么老家,他本身就是無家之人,要說唯一留有念想的也就只有那所福利院,他以往每年都會過去看看,今年也同樣不例外。 不過這次回去,宋賢飛還有另外一個打算——他想在那里長期定居下來,如果可以,還想用手頭的錢盤下一家小店,自己做些小本買賣,至于開什么店鋪還要和程弋再進一步商量后定奪下來。 雨下了沒一會就有要停的趨勢,程弋開車上了高架橋,烏云邊就探出些許光亮出來,一場雨不大,也驅(qū)散了些浮在半空的灰塵,讓黎灣市的上空突然變得干凈許多。 宋賢飛像是有些累了,調(diào)換姿勢面向程弋,瞇起眼睛慵懶一笑,“前段時間我見你和律師事務所的人來往,有幾次電話里還提到過瞿恒,難道有什么案子和他有關(guān)?” 程弋手指敲擊了幾下方向盤,既然宋賢飛提到,他覺得也沒隱瞞的必要,“瞿恒這個人表面上風光,但私底下卻是個不折不扣的偽君子,除了潘堯給的那些有關(guān)新業(yè)犯罪的證據(jù)外,他個人也利用新業(yè)高層的身份引誘過不少人和他發(fā)生關(guān)系,并且將過程全程偷錄,事后又威脅那些人不時來滿足他變態(tài)的需求,于是我委托律師聯(lián)系了那些受害者聯(lián)名上訴,費用我出,也當作是送給瞿恒的入獄禮物?!?/br> “你和他有過節(jié)?” 宋賢飛有些訝異,提起瞿恒他心里尚有余悸,回想起那次平白無故喪失了意識也險些遭到他的迫害。 “沒有,前后算來我們也就見過一次面?!?nbsp;程弋咧嘴露出一排白牙,“誰讓他惦記你呢。” 宋賢飛愣了愣,突然忍不住一笑,和程弋相處下來,只知道他對自己極好,卻沒想到還是個挺記仇護短的主。 “我去找你之前,老程又和我談了很多。” 程弋放下遮光板,語氣不免帶著些無奈,“他其實已經(jīng)妥協(xié)了,但還是好面子,放不開,我告訴他一沒偷二沒搶,做人坦坦蕩蕩,還怕別人戳什么脊梁骨,喜歡男女純粹個人自由,兒孫自有兒孫福,像他這樣老頑固的思想也該松動松動了?!?/br> 宋賢飛眉頭微挑,“你這樣說話,你爺爺難道不生氣?” “他讓我滾?!?nbsp;程弋還挺委屈地撇了撇嘴,“那我就乖乖滾來你這里了?!?/br> 宋賢飛同情地摸了下他的腦袋,說這次回來后會陪著程弋一起去看看程國強。 程弋聽話地嗯了一聲,心里也像撥開烏云似的,這段時間從沒有過的和煦清風。 他突然覺得人與人之間很是奇妙,過往年間試圖和他交往的人也有過,無論他喜歡的,還是喜歡他的,都只是一時的熱度,風一吹就會消散,過后也不會有一絲一毫的留戀。 反倒是宋賢飛,和他初次見面的感覺就仿佛兩塊同極的磁鐵,哪哪都不相吸,互相又都嫌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