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樣？”見他不說話，江明辰有些忐忑地問。

    “就是覺得……”趙遼揚起眉頭，勾了勾嘴角，道，“你怎么突然這么聰明啊。”

    江明辰?jīng)]想到他突然這么好糊弄，倒是一怔：“你覺得這主意行?。俊?/br>
    “是啊，我覺得行啊，怎么不行？”趙遼道，“這主意不錯啊?！?/br>
    “那你這邊……”江明辰試探地問。

    趙遼道：“我都快好了，我跟你一起去！”

    江明辰：“?。俊?/br>
    趙遼道：“這事兒是這樣的，不能光你在那暗搓搓搞破壞，得雙面夾擊，你負責破壞他大后方，我負責正面主攻，事半功倍?！?/br>
    “……”江明辰道，“這不太好吧……我的意思是，金石戰(zhàn)隊還在呢，總不能原地解散，咱倆一個隊長和一個副隊長，不太好?！?/br>
    “這好辦啊。”趙遼笑嘻嘻道，“把滄水買了啊，兩隊合并唄，大家一起搬?！?/br>
    江明辰：“??？”

    鄭玄尚且在酒店里面對向楠進行再一次的談話，忽然接到經(jīng)理的電話：“鄭隊，我一向跟你關系其實還是好的，只是畢竟我也是拿老板工資，所以平時有些話我只能當傳聲筒，只能兩頭得罪兩頭不討好。”

    鄭玄莫名其妙地聽經(jīng)理突然這么說話，問：“什么事？”

    經(jīng)理嘆氣，聲音壓低了一些：“你跟我說實話吧，最近到底怎么回事？”

    鄭玄：“我其實沒明白，你打這個電話究竟是為了什么事？”

    經(jīng)理道：“金石戰(zhàn)隊那邊派人來聯(lián)系，說要把咱們滄水買了?！?/br>
    鄭玄：“啊？”

    經(jīng)理道：“我這真是偷偷跟你說的，老板連我都沒說，還是別人偷偷跟我說的。”

    鄭玄：“……”

    鄭玄打電話來的時候，趙遼正跟張秘書在病房里面談買滄水的事兒，江明辰低頭看看手機，又看一眼趙遼，轉身出去了，找個安靜地方接聽。

    鄭玄問：“金石要買滄水？”

    江明辰沉默了很久才哭著道：“對不起……”

    鄭玄：“？你別哭，你慢慢說，怎么回事?！?/br>
    江明辰現(xiàn)在就覺得自己是宇宙第一笨蛋，只會壞事兒的那種，一開始是自己開的頭，如今又是因為自作聰明導致趙遼要買滄水。

    他一邊道歉一邊哭著把事兒前后經(jīng)過說了一遍，鄭玄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第一，趙遼真有錢啊。

    第二，趙遼真有錢啊。

    第三，有錢真任性啊。

    這個世界的貧富差距真是令人心酸。

    心酸的鄭隊長在內心嘆著氣，卻沒表露出來，只是繼續(xù)安撫江明辰：“我也只是有點兒驚訝，這也說不上就是壞事，你先別急。”

    “跟趙遼扯上關系的事兒不可能有好事兒！”江明辰道。

    “其實還好，滄水本來也不是什么正常形態(tài)。”鄭玄苦笑了下，“你們基本全輸出，我們基本全奶，還挺有緣分的?？傊乱阎链?，你也別想太多了，走一步看一步。真的，我也不是全安慰你，你往好處想想，滄水窮成那樣，現(xiàn)在有注資，不太可能是壞事兒。”

    至少對滄水的其他隊員來說，應該不至于會是壞事。只是說對于鄭玄自己而言，存在一定的疑問。但鄭玄沒說這點。

    至于買滄水的事兒，有了張秘書負責，那叫一個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江明辰和鄭玄都不知道張秘書怎么cao作的，但總之第二天滄水戰(zhàn)隊的經(jīng)理就又打電話給鄭玄了，說老板剛給了他消息，手續(xù)這些背地里走，還需要時間，但從這一刻起，明面上已經(jīng)可以進行各種手續(xù)交接了。

    金石戰(zhàn)隊和滄水戰(zhàn)隊合并，滄水戰(zhàn)隊并入金石戰(zhàn)隊。

    滄水戰(zhàn)隊的名字，從此就是一個歷史了。

    鄭玄聽這通電話的時候，向楠就在旁邊，并且在向楠的強烈要求下開了公放。

    經(jīng)理在那邊繼續(xù)說著，鄭玄已經(jīng)下意識地看向了盤腿坐在床上的向楠。

    向楠的手揣在衣服兜里，眼睛落在手機上面，臉上掛著漫不經(jīng)心的懶洋洋的笑容，似乎是波瀾不驚，又像是出了神。

    第51章

    如今經(jīng)理那邊也全都是事兒，又催了幾句鄭玄趕緊回去，就掛了。

    鄭玄剛關上手機，就聽到向楠問：“做嗎？”

    “……”鄭玄回頭瞥他，“你冷靜點，我們再聊聊?！?/br>
    向楠這到底什么毛病啊……

    “你怎么一天到晚覺得我不冷靜？我像不冷靜的樣子嗎？”向楠笑著白他一眼，摸出自己的手機翻找號碼。

    鄭玄眼疾手快地摁住他的手機：“小海那邊你沒想清楚就別再惹他，不然對你對他都是很麻煩的事。至于其他人，我以前沒管過你，現(xiàn)在也沒有立場管你，但我從現(xiàn)在開始就是不會再讓你亂來?！?/br>
    從向楠踹趙遼下樓開始，鄭玄就深深地后悔自己以前太礙于身份立場沒有強行阻止向楠做那些亂七八糟的任性事了。

    向楠與他對視了一小會兒，又重新笑了起來：“那我上洗手間可以嗎，爸？”

    鄭玄道：“去吧。”

    向楠放棄了手機，去洗手間里，關好門，迫不及待地、狠狠地擰住了自己胳膊上的rou，這還不夠，抬起手使勁兒地咬手腕內側的rou。

    還不夠。

    沒辦法發(fā)泄出來的絕望和憤怒。

    鐵銹味兒在口腔里蔓延開來，手腕上血rou模糊，向楠卻覺得一點感覺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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