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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昌眼紅燕山橫很久了,也是看人下菜,這段時間見鄭玄好說話,就纏著說要玩燕山橫。鄭玄自然不反對,還站在旁邊手把手給指點。 江明辰早就知道何昌和趙遼有點不清不楚的,這就罷了,趙遼誰愛要誰要,可現(xiàn)在他怎么看著都覺得何昌有覬覦鄭玄的意思,反正何昌那么賤。 至于鄭玄,為什么還要對何昌也一視同仁???話都不應該跟這種人多說的,明明知道不是好東西! 可是轉(zhuǎn)念一想,又覺得是自己太幼稚了。 所有的事情堆積到了一起,江明辰覺得自己的腦子和心里都亂糟糟的,但因為一時間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便只好點頭:“我剛才也只是隨口一說,別當真?!?/br> 鄭玄笑著揉了揉他的頭發(fā):“抱歉?!?/br> “你跟我道歉干什么?”江明辰也笑了,“趙遼發(fā)神經(jīng)又不是你造成——”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鄭玄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鄭玄一聽這鈴聲就內(nèi)心緊張,但臉上不露。 這鈴聲是向楠的專屬鈴聲。 但這待遇倒不是向楠的專屬待遇,鄭隊長畢竟是一個很事兒的人,平時沒事兒都愛給自己找事兒,于是他手機里面親近些的人或者特殊些的人,都會根據(jù)對方的特點來設置專屬鈴聲,江明辰不用說,甚至連趙遼都有,算是他的惡趣味了。 而向楠的來電鈴聲尤其令鄭玄緊張,因為基本上,一旦向楠主動打他的電話,就不會是什么好事。 江明辰也知道鄭玄設置鈴聲的惡趣味,并且記得向楠的鈴聲,這時候一聽,心里更不舒服了。他看著鄭玄對自己做了個手勢就去一旁接手機:“嗯,你說。” 沒說幾句,鄭玄像是在嘆氣,有些為難的樣子,扭頭朝江明辰道:“你先回練習室吧,我去會議室打電話,有事去那找我。” 江明辰點點頭,轉(zhuǎn)身朝練習室走去,聽到鄭玄在身后朝另一個方向越走越遠,聲音也逐漸聽不到了,可那對誰都差不多的溫柔腔調(diào)卻一直在江明辰的耳朵里面打轉(zhuǎn):“你好好兒說。嗯,我這邊沒事,你說。” …… 江明辰走出去幾步,停頓了一下,回頭看著一只手拿著手機、另一只手去開會議室門的鄭玄的側(cè)臉。 鄭玄的眼睛里面有些無奈,可是神色看著隱約又像是有些心疼或者寵溺似的, 江明辰覺得自己可能是吃錯藥了,看錯了,便繼續(xù)盯著看。 鄭玄打開了會議室的門,維持著那樣的表情走進去了。 江明辰在原地站了許久,也沒能夠徹底給自己洗腦成功。他覺得,鄭玄剛才就是自己看到的那表情。 而他也終于“想明白”了,剛剛鄭玄拒絕公開的時候,為什么自己會覺得忽然有些不舒服的感覺。大概是因為,趙遼失憶是向楠造成的,而趙遼一旦恢復記憶,就會記起來踹他下樓的是向楠,而向楠就會有麻煩,所以鄭玄不想刺激趙遼恢復記憶。 “……” 不是這樣的! 江明辰猛地抬起雙手拍在自己的臉頰上,與剛好從練習室里面走出來的唐東郡四目——六目相對。 得算上唐東郡的眼鏡。 唐東郡好笑地看著他這樣子,問:“怎么了?” 江明辰搖搖頭,側(cè)身讓他過去,心臟狂跳起來,為了剛才自己的那些可怕的想法。都不知道是怎么出現(xiàn)的,那么自私、陰暗和偏執(zhí)的想法,簡直,簡直像是趙遼這種神經(jīng)病才會有的。 鄭玄在會議室里做了大半個小時的知心大哥哥,最后還是向楠那邊信號一直不好,斷斷續(xù)續(xù)的還有雜音,一句話得重復好幾遍才聽得清,向楠自己說得煩躁了給掛了。 事情呢,鄭玄也知道了,就是向楠又想起了年隊。至于為什么突然又想起來了,向楠沒說,鄭玄也不問,因為習慣了。這不是第一次,想必也不會是最后一次。向楠從以前開始就是這樣,無時無刻不在想年隊,這種痛苦積累到了頂點就各種鬧騰,鬧騰完了還難受就找鄭玄說話。 說的時候,向楠還能做到從頭到尾不提年隊半個字,說的全是些不知道怎么想出來的亂七八糟的事兒。鄭玄也不能提,若他提了,向楠就要發(fā)火,不提至少能緩解一點向楠的情緒。 鄭玄也是很無奈了,掛了電話,整理一下表情,回訓練室里,剛推開門,一個什么東西就朝他飛了過來,還好他反應快,稍微側(cè)了側(cè)頭,那東西就從他臉邊掠過,砸著墻掉地上。 鄭玄低頭一看,是一個鼠標。 “……” 他再抬頭看過去,扔鼠標的人應該是看起來情緒最激動的何昌,畢竟這時候訓練室里面的其他人都一臉莫名其妙或者驚恐地試圖攔著他,而另一邊則站著沉默的江明辰。 “怎么了?”鄭玄走過去,不動聲色地站到江明辰面前,態(tài)度仍然是溫和的,這么問何昌。 何昌冷笑一聲:“滾蛋,這是我跟他的事兒,你別摻和。” 鄭玄道:“你們在戰(zhàn)隊出事,就是我這個隊長的事?!?/br> “得了吧!當個破隊長還當出優(yōu)越感來了?當自己多厲害啊?”何昌翻了個白眼,越過他去看江明辰,“姓江的我跟你說,這事兒我他媽跟你沒完!” 鄭玄沒再理他,看向旁邊的盛菱,問:“什么事?” 盛菱有些猶豫地兩邊看看,用很慢的語速道:“江副隊,把何昌的,外賣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