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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哪?”鄭玄問。 “追求真愛的路上?!毕蜷恼Z氣仍然吊兒郎當。 有時候,鄭玄會覺得記憶中多年以前那個內(nèi)向到幾乎不敢和陌生人說話的向楠是錯覺。 “告訴我位置,我去接你?!编嵭f。 向楠頓時笑了:“咱倆都不在一個地方,至于嗎?” “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但你最好什么都不要做,”鄭玄的語氣有些強硬,因為他直覺很不安,為此他甚至把不太愿意擺出來的人拿出來提醒,“向楠,呈哥——” “別跟我提他,有本事他自己來接我?!笔謾C那頭傳來打火機的聲音,大概是向楠點了根煙,過了幾秒鐘才說,“別擔心我,我就送趙遼一程。” 鄭玄提醒他:“窮寇莫追?!?/br> “還拽上古文了?”向楠笑了起來,“玄哥你以為我這段時間跟趙遼混在一起是為了干什么?找機會干掉他嗎?我跟他無冤無仇,得罪他的是你,被他搞的也是你,又不是我,他還送了我一套房一輛車啊,頂我在滄水這些年總工資多少倍了,而且我還爽到了?!?/br> 鄭玄:“……” “楠哥年紀大了,看你跟你家小可愛每天秀恩愛也挺羨慕嫉妒恨,就想自己也找這么一個。”向楠說。 鄭玄說:“我不相信,向楠。如果只是這樣,小海很合適。” “你一個基佬別搞得像中年催婚拉相親的長輩一樣好嗎?談戀愛這回事是看條件合適不合適的嗎?當然是看感覺??!我還覺得小海和周歷條件合適呢,你看他倆會不會罵人。”向楠又笑了起來。 鄭玄嘆氣:“我覺得,我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你說的和趙遼在一起只為感情。向楠,當初你的手——那群地痞確實不是趙遼找來的。就算是,你也不能因為這個原因搭上自己?!?/br> “你不說這事兒我都忘了?!毕蜷f,“原來你一直以為我記恨這事兒才接近趙遼呢?那你真是想錯了。我和他在一起是因為,他令我想起了年少呈?!?/br> 鄭玄愣了下,沒說話。 趙遼和年少呈,無論如何都不像。 這更令鄭玄覺得向楠是在胡扯。 向楠的聲音卻很認真,聽起來居然還有許多份的不真實的溫柔:“鄭玄,我說真的,真的,他令我想到了年少呈。” 鄭玄沒有辦法看到此時此刻的向楠的臉,所以他只能聽到這不真實的聲音,而看不到向楠的表情。 如果他看到了,他寧可原地把向楠打暈了五花大綁反鎖在房間里面。 向楠是站在路邊接的這個電話,頭頂?shù)穆窡袈淞讼聛?,他的臉一半是在光里面,另一半在黑暗中,一半看起來很難過,另一半看起來極端仇恨,甚至有些扭曲,臉頰都在微微地抽搐。 趙遼確實令他想起了年少呈,因為趙遼曾經(jīng)模仿年少呈。 那段時間里,趙遼穿著年少呈曾經(jīng)愛穿的衣服款式,留著年少呈的發(fā)型,做年少呈曾經(jīng)為向楠做過的事情。 向楠總是情不自禁地接近每一個他見過的身上和年少呈有那么一點兩點相似之處的人,但他又非常憎惡別人像年少呈。 鄭玄和年少呈的性情很相似,所以向楠逼著鄭玄和自己在一起,卻又為此而暴躁與焦慮,看到鄭玄就煩。 方寧海的聲音在有些時候會很像年少呈,所以向楠和他約,可方寧海想取代年少呈的位置的時候,向楠就覺得這段關系應該結束了。 年少呈是一塊皚皚的白雪地,干凈無瑕,完整又美麗,向楠害怕上面會落哪怕一點兒灰塵,所以他連自己都不敢走進去,一直站在外面看。 可是趙遼卻故意去模仿年少呈,只為了引誘向楠來取樂。 這也就算了,要扮演也要做個優(yōu)秀而敬業(yè)的演員,可趙遼永遠學不會敬業(yè)。裝失憶也不持久,裝年少呈鬼上身也不專業(yè),以為向楠睡著了就半夜出去和白天看對了眼的路人消失三小時。 平心而論,那路人是長得有點兒像江明辰。 再平心而論,趙遼那段時間遇到他以往喜歡的那類型人暗示也都沒有放下他鬼上身的人設,說得上是克制了,然而大概是可遇而不可求的遇到了一個長得像江明辰卻又刻意勾引他的人,也不是不能理解他的急不可耐。 可是向楠就是要拿這件事情來仇恨他。 他不能穿著年少呈愛穿的衣服去和別人在一起,就像當年的鄭玄不能用和年少呈那么相似的笑容去對其他人笑。而鄭玄是無意的,趙遼卻從頭到腳都散發(fā)著惡意。 趙遼離境不太順利,他已經(jīng)被緊急限制離境了,只能換機場改用假護照與身份爭分奪秒,眼看就可以蒙混過關,卻忽然遇到了粉絲,幾個追星追慣了的小女生練就了比工作人員更厲害的火眼金睛,愣是沖著偽裝過后的趙遼捧著臉尖叫起來。 趙遼頓時感受到日狗是什么體驗,他媽的叫什么叫! 他只好匆匆地又離開了這個機場,剛回車上就接到張秘書的電話,說暫時只能放棄從機場離開,先找地方藏起來,然后另尋機會從別處離開。 更日狗的地方在于,趙遼暴躁道:“我也就玩兒個外圍賭賽,不至于吧?” 張秘書沉默三秒鐘,說:“現(xiàn)在不止了?!?/br> 趙遼:“?。俊?/br> 張秘書報了幾件事兒,說:“現(xiàn)在的消息是,這幾件事同時在查,都和你有關系?!?/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