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倦買完票，手機(jī)還給肖阮，肖阮沒接。

    我手機(jī)你拿著，主卡給我就行。你手機(jī)在我房間，早上秦攬給我的，叮囑讓我晚點給你，免得你瞎看網(wǎng)上留言，那些話太難聽了... ...

    程倦手僵在半空中，頓了好一會兒才收回手，一言不發(fā)地把主卡卸掉遞給肖阮。

    你上面的東西我都不動，晚點你回基地慢慢處理。程倦說。

    肖阮側(cè)手接過卡片，扔進(jìn)自己口袋。

    轉(zhuǎn)手從包里拿出一張銀行卡遞給程倦，你身上沒錢，先用著。

    嗯，謝謝。程倦伸手接過。

    肖阮從后視鏡看一眼后排的程倦。

    他眉眼深冷凌厲，嘴角繃緊，臉消瘦太多，輪廓讓人覺得難以靠近。

    右耳上一顆鉆石字母耳釘在頭發(fā)里隱現(xiàn)。

    貼合身線的黑色訂制西裝加上諸多細(xì)節(jié)，襯得程倦貴氣又清冷。

    以為突兀的發(fā)色和半丸子造型會讓西裝整體不倫不類，生被程倦獨有的氣韻顯得整體更出挑灼眼，近似妖媚的冷淡。

    以為格格不入，卻不料是另有風(fēng)華。

    肖阮喉結(jié)上下滾動，程倦是真適合原地出道，娛樂圈需要這張臉

    打電競太浪費了！

    這不紅、不流量都對不起這顏值。

    純老天賞的。

    肖阮車才停穩(wěn)開鎖，程倦已經(jīng)下車，謝了，我先走，后天見。

    黑色身影秒速消失在肖阮視線中。

    這就是愛情？好他媽甜。

    肖阮靠在椅背上抽了根煙，才慢慢開車回基地。

    次日到法蘭克福，這邊是凌晨一點半，氣溫很低，程倦在候車室等了一個多小時，起飛到柏林。

    柏林下飛機(jī)四點多，他坐上車，報了酒店位置。

    車上，撥通電話，程倦第一句問，打擾你休息了嗎？

    他側(cè)頭，凌晨的柏林空曠又清冷，天壓著很厚一層黑色，少有燈光。

    離秦攬近了之后，程倦終于覺得踏實不少，所有困頓如釋重負(fù)。

    沒，睡不著。這不是肖阮的小號嗎？你電話呢？我打你的、他的都關(guān)機(jī)，全都聯(lián)系不上。嚇?biāo)牢伊?，你看網(wǎng)上消息了？

    秦攬慌得氣息凌亂，震喝的聲音有點嚇人。

    程倦心口一塞，嘴角抿緊，沒來得及看，我手機(jī)肖阮還沒給我。

    本想直接去給個驚喜，15個小時沒聯(lián)系，實在等不下去了，哪怕秦攬給他一個嗯字，都行。

    他此時此刻迫不及待地需要貼近這個人，視覺聽覺觸覺哪一樣都行，但不能哪一樣都沒有。

    那邊喘息幾口，平靜下來，別看，他們都不知情瞎幾把逼逼。肖阮訂的幾點的票？明天大概幾點到？估計是凌晨，我去機(jī)場接你。

    不是接你們。

    肖阮要是聽到了，會不會炸？

    程倦受到這樣的偏愛，勾起嘴角笑了笑。眼中的霧層被撥開，晴光一把灑出眼眸。

    我的房間在你隔壁嗎？程倦挑著音問。

    按肖阮的安排多半是隔壁。

    秦攬溫和地笑出聲，不在。

    嗯？

    你來了去辦退房，住我房間好不好？聲音磁性又軟。

    程倦覺得自己能想出秦攬說這句話的神態(tài)，眼中溫煦柔和，嘴角輕挑，一臉?biāo)刮膶櫮纭?/br>
    行。去了我就辦。程倦又問，你不睡在做什么？

    秦攬指尖暫停眼前的視頻，想你！還能做什么。早上9點有訓(xùn)練，一會兒困了休息兩分鐘。飛機(jī)上睡得時間太長，作息沒倒過來。

    那你幸苦了，等我去給你解乏。程倦掐著音勾秦攬。

    秦攬自然地松松肩膀，笑了聲。笑聲撞得程倦心猿意馬。

    行，解乏。秦攬支起下巴，想到公證處門口，帶著笑腔問，我媽給你的紅包你拆開看了沒？是什么？

    程倦一想到被秦攬哄騙親手給他mama送糖，他mama還從包里拿出紅包遞過來... ...凍僵的臉臊得一紅。

    沒拆，等我去了跟你一起拆，看會是什么。

    秦攬想了下，那么薄，拆出來的東西你要不喜歡，我補(bǔ)給你。

    這就是秦攬給他的溫柔。

    程倦點著他看不見的頭，溫聲回：好。

    再過兩條馬路就是酒店的位置，程倦找個理由匆匆掛斷電話。

    車軋過這座城市的寧靜，路邊有一家花店開著門，門口燈光下的玫瑰正開地?zé)崂逼G麗，帶著此時獨有的霜氣。

    程倦叫停車，下車走進(jìn)寒風(fēng)里，腳下踩了一大片光。

    秦攬翻看程倦的社交賬號，確實沒有登錄的記錄，才緩緩一口氣咽回嗓子里。

    只要不是被這些搞心態(tài)就好，就是幾個小時聯(lián)系不上，在干嘛？明天來了要好好問問。

    一起飛，又要十幾個小時聯(lián)系不上，秦攬想想都有些郁悶，臉登時就垮下去。

    敲門聲突然響起，秦攬聞聲蹙眉，五點誰會來？葉常？林眉？還是中國賽區(qū)的哪位隊長？

    不倒時差跑這里談心？

    他揚聲，誰？稍等。

    門拉開，走廊的寒風(fēng)穿透進(jìn)屋子，一個冰冷的人抱著一大捧玫瑰撞進(jìn)他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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