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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帥啊。”嚴定楠答道。 陶無涯又指了指柳千帆,問道:“他呢?” 柳千帆長得很斯文,看見這個人的時候,會有一種如沐春風(fēng)的感覺。他的氣質(zhì)和容貌很搭,讓人很舒服,而不是陶無涯那種很有侵略性的帥氣。 可陶無涯確實長得比柳千帆好,這一點大多數(shù)人都反駁不了。 嚴定楠轉(zhuǎn)頭看了看柳千帆,說道:“也很帥啊。” 陶無涯問道:“我跟柳千帆,孰帥?” 屬于少數(shù)人的嚴定楠答道:“都帥啊?!?/br> 陶無涯拍了拍嚴定楠的肩,又問道:“我和你家王爺,誰帥?” 嚴定楠連頭都沒回,直接回道:“王爺!” 語氣很肯定,很誠懇,很不做作,陶無涯基本可以確定,他就是那么想的。 他欲言又止地喚道:“弟……” 嚴定楠不解地問道:“什么?” 可嚴定楠并沒有等到陶無涯的回答,只有一個一波三折的長嘆。 嘆得嚴定楠莫名其妙。 在他的莫名其妙中,陶無涯頂著一張最帥的臉,頗為郁猝地走了。 柳千帆帶著笑,寧言之的笑更是掩都掩不住。 陶無涯看了一眼,忍不住又多看了一眼。 寧言之這么笑,那他應(yīng)該是也聽見了。但是他刻意多走了幾步,一個普通人應(yīng)該是聽不見的。 然后他沉下了臉,轉(zhuǎn)頭壓低了聲音悄聲問道:“你給他擴寬經(jīng)脈了?” 嚴定楠不覺得有什么不對,點了點頭。 陶無涯眼神一厲,忽然抬劍刺向了嚴定楠。 他出劍極快,距離又近,遠處的寧言之只來得及看見劍光一閃,甚至來不及動作,就見嚴定楠側(cè)身稍稍避開了些。 陶無涯雖然劍未出鞘,出招時卻帶了劍氣,在嚴定楠的脖頸處留下了一道淺淺的紅痕。 嚴定楠有些心虛地又退了一步,被趕來的寧言之半抱在了懷里。 寧言之查看了他的傷,見連破皮都沒有,松了口氣,眼神不善地盯著陶無涯。 陶無涯卻沒好氣地哼了聲,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越看心里越不舒服,只想揍他一頓。 氣氛忽然就這么膠著了。 月如銀盤,高高掛在天上。而凡塵俗世間的世事糾紛還在繼續(xù)。 陶無涯先服了軟,他將劍用力向下一豎,咬牙說道:“嫁出去的弟弟潑出去的水!” 拉著寧言之袖子的嚴定楠忽然有些難過,他說道:“王爺待我很好?!?/br> 這話他對嚴居江說過,又對陶無涯說了一遍,兩人都信了。 區(qū)別只是陶無涯還想揍寧言之。 “我知道?!彼⑽⑻Я颂掳?,眼神很銳利,仿佛在俯視寧言之一樣,說道:“他若敢對你不好,天涯海角,必取他首級!” 可與陶無涯不同的是,寧言之天生不知服軟為何物,冷笑道:“先對他動手的可是你。” 他不提還好,一提這個,陶無涯更生氣了。 “王爺,表哥只是在同我過招?!?/br> 兩人都沒理嚴定楠,陶無涯率先發(fā)難道:“過來,讓我試試你的劍法!” 讓我看看定楠損耗一半內(nèi)力給你拓寬了經(jīng)脈后,你能練成個什么劍! “哥!”嚴定楠說道:“我跟你比!” “一劍都接不下來,你跟我比什么?” “他連你半劍都接不下來,你和他比什么?” 快被氣死的陶無涯又將劍提了起來,回身對著柳千帆一抱拳,說道:“柳兄,在下恐怕要食言了?!?/br> 知情識趣的柳千帆搖了搖頭,說道:“既然陶兄另有要事,在下也不便相擾,有緣再會?!?/br> 他一拱手,躍下了屋檐,幾個起落就不見了身形。 等陶無涯再轉(zhuǎn)身時,就見嚴定楠全身緊繃,手已經(jīng)搭在了劍柄上,就怕自己一劍結(jié)果了寧言之。 他只覺得這一幕刺眼極了。 當(dāng)哥哥的半生都在對弟弟服軟,嚴居江是,寧業(yè)之是,陶無涯也是。 他斂了渾身的戾氣與心間怒氣,頗有種辛辛苦苦種的好白菜被豬拱了的心酸感。 而那顆自愿被豬拱的白菜還要不知死活地護著豬。 陶無涯壓下了所有的不滿,硬扯出一個笑來,說道:“一年,一年之后我就走?!?/br> “什么?”嚴定楠茫然問道:“什么一年?” “跟著你?!碧諢o涯咬牙說道:“等一年之后,確定你恢復(fù)到全盛時期了,我就走?!?/br> “不……” 沒等嚴定楠拒絕,陶無涯就打斷他,說道:“反正父親只讓我出門歷練,沒說讓我在哪兒歷練!” 半天沒說話的寧言之問道:“什么叫等一年后恢復(fù)全盛時期?” 陶無涯舍不得對嚴定楠發(fā)火,只好將所有的怒氣轉(zhuǎn)到了他的身上,字字譏諷道:藝涵“我與他一起長大,劍法路數(shù)是再熟悉不過的,他怎么可能連我一招都接不了?” 寧言之沒說話。 嚴定楠夾在中間,還是開口說道:“我沒和王爺說,他不知道?!?/br> 況且今夜里寧言之遇上陶無涯后節(jié)節(jié)敗退,他實在是有些心疼以往不可一世的寧言之,勸道:“再說,即便我只剩一半內(nèi)力,平常宵小也不可能傷得了我?!?/br> “躲的是暗辰?!?/br> 陶無涯定定地瞧著他,半晌才說道:“周家、秦家已經(jīng)陸續(xù)出了事,多位長老死于暗辰殺手,大長老和三長老也已經(jīng)過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