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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硬擠出一個笑來,低聲說道:“我沒事啊。” 寧言之不放心極了,又不想讓嚴定楠跟著著急,便拍了拍他的背,順著他的意思說道:“嗯,沒事?!?/br> —— 到了陶家之后,幾人沒先拜見陶家主,更沒見死了的長老,先去找了陶家的大夫。 嚴定楠忽然有些抗拒,他抓著寧言之的袖子,不知道該怎么說。 偏偏幾人都急著等結果,他不好這時候明著拒絕,只好求助似的看著寧言之。 寧言之也擔心著呢,假裝沒看見他的目光,堅決地將人帶去了陶大夫那里。 老大夫年紀不小了,留著白胡須和白頭發(fā),動作有些慢,精神卻很好。 他給嚴定楠把了脈,在一眾小年輕著急的目光中既平靜又慢悠悠地說道:“恭~喜~啊,有~孕~一~月~有~余~了~” 原本著急的眾人都傻了,寧言之心中涌起了巨大的喜悅,來不及轉變的神色使他整個人顯得有些傻。 可當他下意識轉頭的時候,正巧看到嚴定楠發(fā)白的臉色。 那不是喜悅。 而是惶恐。 作者有話要說: 下午找了個兼職去面試,本來說好是幾分鐘的,結果居然跑了幾個小時,最后還是被拒絕了,理由是我太小。 我成年了的?!臼謩釉僖姟?/br> 走的時候他們還在說以后有機會再合作。【再次手動再見】 我!就!是!不!合!作! 今天更新晚啦,寶寶們等會兒在本章刷新一次吧?我再補些字數(shù),反正明天周六沒課,今天晚上隨意浪哼哼哼~~ 第24章 他第一反應當然還是他不愿意,畢竟嚴定楠說過“不太習慣”。 可隨即就被他自己推翻了。 嚴定楠是說過“臣只是不太習慣”可他也說過“想要一個孩子”。 氣氛忽然有些詭異。 老大夫摸了摸胡須,看著周圍人的反應,頗有種世外高人看慣世態(tài)炎涼的意味。 連不怎么會看人臉色的陶無涯都沒說話。 初聽這個消息的時候,秋落雙眼一亮,似乎是想說些什么,神色復雜的春意就拉了拉她的袖子,于是秋落又閉了嘴,有些茫然地去看寧言之和嚴定楠。 嚴定楠嘴唇動了動,還是難以置信。 他的孩子,應該是在兩年之后懷上的,怎么就提前了? 提前了兩年……還是那個孩子嗎? 嚴定楠無意識地抓緊了寧言之,眼前有些發(fā)黑,心里鉆進了牛角尖,難過極了。 他問老大夫:“您沒……診錯?” 老大夫搖了搖頭,目光很是平靜地說道:“小~少~爺~若~是~不~信,老~朽~可~再~為~您~診~一~次~脈?!?/br> 嚴定楠將手伸了過去。 所有人都不明白他在想些什么,可別的人也不知道該怎么開口問,或者問什么。 陶無涯瞇了瞇眼,眼帶懷疑地掃了一眼寧言之,也不知道腦補了什么。 寧言之握著嚴定楠的另一只手,也十分緊張地看著老大夫給他診脈。 柜臺上放著正在整理的藥材,絲絲清苦氣息飄散在屋子里,嚴定楠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 “確~是~有~了?!?/br> 嚴定楠忽然有種失去什么的感覺,眨眼落下一滴淚來。 寧言之將人抱起來,嚴定楠也沒什么反應,仿佛又回到了那個晚上,他舍了兩條命去救寧言之一人。 不管寧言之到最后是生是死,是東山再起還是一生無為,可他確確實實地舍掉了一個孩子。 陶無涯向老大夫一拱手說道:“有勞陶叔了,還請再開兩張安胎的方子。” 沒等人回答,他又走在前面,對寧言之說道:“跟我來。” 嚴定楠在陶家也是有屋子的。 他的屋子很簡單,床鋪更是簡潔極了,雖說有人打掃,卻沒人換上厚些的被褥,寧言之只好自己坐在床邊,將人護在懷里。 春意極有眼色地在另一邊放了一張大床,又鋪好了柔軟的被褥,才退出去了。 屋子里一時之間只剩下了嚴定楠和寧言之。 寧言之怕突然出聲嚇到他,一聲聲地低聲喚道:“定楠?!?/br> 他也不問怎么了,心底卻模模糊糊地有了一個猜想。 從嚴定楠發(fā)了高熱之后,他就很不對勁。 出神望著院子時眼底的懷念、夜里抱著他哭過,還說過“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乃至于對從沒見過的李源頌的殺意,都很可疑。 他想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心底愈發(fā)惶恐。 嚴定楠忽然出聲道:“不一樣?!?/br> 寧言之心里猛然一動,心里的擔憂去了些。輕輕擦去了嚴定楠眼角的淚痕,低聲問道:“什么不一樣?” “都不一樣?!眹蓝ㄩ獙㈩^埋在他的懷里,雙手緊緊地摟著他,好像一放手,寧言之就會消失一樣。 寧言之順勢也將他抱在懷里,不敢用太大力,便一下一下地拍著他的背。 想到嚴定楠當初的那句話,寧言之低聲問道:“那我呢?” 他還記得嚴定楠說過的一句很莫名其妙的話。 “王爺……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嚴定楠悶悶地聲音傳了出來:“不一樣?!?/br> 寧言之抱著他的手抖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