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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定楠下意識地看向了寧言之,等著他做決定。 寧言之卻在想另一件事——刺客究竟是沖著誰來的? 陶家的人?還是他和嚴定楠? 這時,陶無涯拿起地上的暗器,愕然說道:“臨?!?/br> 寧言之猛地抬頭看他。 他聽陶無涯說過,暗辰有個殺手排行第一,名叫“遙臨”。 那暗器是五角星的形狀,五個角泛著寒光,一面的中央刻著“萬辰”,另一面刻著一個“臨”字,而且刺客身手極好,甚至比全盛時期的嚴定楠還要好。 說不好真是“第一殺手”顧遙臨。 有這么個人盯著,那真是干什么都沒安全感。 陶無涯冷著臉說道:“沖你們來的,他殺人從未失過手,更沒有殺錯過人?!?/br> 顧遙臨第一殺手的名頭不是因為他最會殺人,而是被他盯上的人從沒有一個能活下來的。 最出名的一次是他連著一個月刺殺同一個人三次,被殺的人權(quán)勢也不小,尋了不少護衛(wèi)和高手,最終還是死在了顧遙臨手上。 寧言之瞇了瞇眼,又見陶無涯頗為奇怪地將那暗器轉(zhuǎn)到了另一面,說道:“奇怪,暗辰怎么變成萬辰了?連殺手組織都會偷工減料了?” 寧言之剛想接過來看看,就聽見陶家主沉聲說道:“暗器有毒,給陶叔讓他看看?!?/br> 他縮回了剛動一點兒的手,看著陶無涯被陶家主攆著用藥水洗了手。 嚴定楠將寧言之拉到床上,給他暖身子,卻看到他手上的傷,急忙讓人拿藥給他包扎。。 回來的陶無涯抱著自己的鋪蓋,頗為艷羨地說道:“怎么就沒個給我暖身子看傷的?” 嚴定楠看他打地鋪,很明顯是想守著自己和王爺,免得顧遙臨再來時出什么意外。 寧言之隨口答道:“柳千帆就不錯,你問問他肯不肯嫁給你?!?/br> 陶無涯擺了擺手,也不管他是不是看得見,略帶遺憾地說道:“他不行,柳云嵐已經(jīng)嫁出去了,他是柳家獨子,將來要留在江南繼承家主之位的?!?/br> 寧言之這才驚愕地轉(zhuǎn)過頭來,問道:“我就隨口那么一說,你居然真的認真想過??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 陶無涯很想揍人。 “費力不討好”這句話,說的就是他。 寧言之的傷被嚴定楠包扎好了,也不熄燈,就那么閉上了眼睡覺。 又過了約有半個時辰,陶無涯猛地用未出鞘的劍打落一個暗器,由于劍上帶了內(nèi)勁,暗器落在一邊時空中也飄下了一些紙屑。 寧言之轉(zhuǎn)了個身,皺了皺眉,輕聲問道:“信?” 陶無涯也很無語,他抓了一把空中飄著的紙屑,有些心虛地答道:“暗器傳書?!?/br> 顧遙臨估計還沒走,又是一枚暗器嵌在了離人較遠的柱子上。 陶無涯沒看,轉(zhuǎn)瞬間就順著窗子找了出去。 寧言之將信取下一看,紙上寫著“接錯任務(wù)了,抱歉?!?/br> 從未失過手的第一殺手會接錯任務(wù)? 他擔心這是調(diào)虎離山,便沒有跟著陶無涯一起闖出去,而是守著嚴定楠。 過了一刻鐘,陶無涯才回來了,他干脆地將鋪蓋一卷,又打算滾回自己的屋子。 “表哥。”寧言之問他:“顧遙臨真的走了?” 陶無涯雖說有些不滿,可還是痛快地點了頭,說道:“他不會再來殺你們了?!?/br> “真是接錯任務(wù)了?” “不一定?!碧諢o涯看著沒腦子,卻不是真的沒腦子,他說道:“反正我看他像是不知道自己要殺的是誰。” 寧言之輕輕皺起了眉。 陶無涯轉(zhuǎn)頭說道:“他的速度也很快,不比定楠全盛時期差。他若是真想動手,我來的那幾息足夠他殺了你們。” 陶無涯臉色凝重地補上了下一句:“單論速度,他比不上我,可他若是一心想逃,我攔不住他?!?/br> 顧遙臨更擅長躲藏,他的快如同鬼魅,身形飄忽,而不是陶無涯這種迅如雷霆的快。 即便出劍的第一招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也不會殺不了內(nèi)力大打折扣的嚴定楠和還用不慣內(nèi)力的寧言之。 難道真是接錯任務(wù)了不成? 寧言之吹熄了燈,納悶極了,覺得自己遭受了一場無妄之災(zāi)。 陶家是在一座以高不低的山上,占地寬闊。 穿著夜行衣的顧遙臨縮在墻上,見屋里熄了燈,又定定地瞧了片刻,才運起輕功走了。 暗辰距離此地較遠,卻能給他飛鴿傳書,讓他刺殺剛來兩天的寧言之,一想就知道自己又遭人算計了。 果不其然,剛進客棧就有人纏了上來。 縱然有了心理準備,他也沒忍住一個肘擊向后打去。 那人輕而易舉地避開了,嘴里不輕不重地調(diào)笑道:“怎么,還沒習慣?” 顧遙臨沒理他這句話,問道:“你什么時候來的?” “我一直跟著你啊。”那人順著他的腰下|流地往下摸去,還頗為得意地說道:“是個男人就不能讓自己老婆犯險?!?/br> 顧遙臨按住他的手,又問道:“任務(wù)也是你給的?” “是我?!北话醋×艘膊粣赖哪腥送纯斓爻姓J了,反問道:“任務(wù)沒完成吧?” 顧遙臨氣得有些抖,他閉著眼,答道:“沒有?!?/br> “跟你開個玩笑?!蹦腥朔诺土寺曇粽f道:“我一直跟著你呢?!?/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