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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明明說了不殺嚴(yán)定楠和寧言之了,怎么還追到了西北? 他追了不到半刻鐘,忽然又有一個穿著黑衣裳的男人攔住了他。 男人腰帶左側(cè)掛了玉佩,右側(cè)掛了一塊鐵牌。 鐵牌上是一顆鍍金的五角星,中間刻著“萬辰”二字。 原本在跑的顧遙臨乖乖地站在了顧連霄身后,眼中不知帶著什么情緒。 陶無涯挑了挑眉,問道:“閣下是?” 男人笑瞇瞇地說道:“在下顧連霄?!?/br> 宇。 熙。 獨。 家。 陶無涯將未出鞘的劍挽了個花,說道:“沒聽說過?!?/br> 他能察覺出面前之人的深不可測,也能察覺出他身上帶著的血氣,自然也能察覺到眼前的人不帶殺氣。 男人沒怎么在意地說道:“在下萬辰閣主,也是飛鴿樓的樓主?!?/br> 然后他不怎么要臉地將顧遙臨攬進(jìn)了懷里,又將頭倚靠在顧遙臨的肩膀處,說道:“這是我的男人顧遙臨,你們可能有些誤會。” 陶無涯看著顧遙臨紅了臉,一把將那男人推開了,冷酷殺手的形象崩了個徹底。 他甚至能看到顧連霄順手摸了一把顧遙臨的腰,因為被推開了,眼底還帶著可惜。 縱然陶無涯不怎么拘小節(jié),也覺得自己看的這一幕有辱斯文。 這讓他一時之間忘了詞,甚至忘了顧連霄的身份。 又聽見顧連霄說道:“莫追莫追,我們不是你們的敵人?!?/br> 陶無涯嗤笑了聲,反問道:“你說我就信?” 顧連霄繼續(xù)說道:“還有別的想讓你信的呢?!?/br> “家?guī)燁櫱嘁拢党降臉侵?。”顧連霄面上帶著笑,渾不在意地說道:“不過她殺人太多,作惡多端,又逼著遙臨殺人,還不準(zhǔn)我們成婚,在下就只好弒師了?!?/br> “如今的暗辰改名為萬辰,合并飛鴿樓,往后不接殺人的買賣?!彼Φ溃骸斑@樣陶少主可放心了?” 陶無涯尚未開口,又聽他說道:“不過還請?zhí)丈僦鲗⑽叶说纳矸莶m上幾個月,到時武林人士聚集,一定極為有趣?!?/br> “況且所有人都是打著除掉暗辰的名義來的,不將我二人的身份曝光,陶少主才可登上武林盟主之位,也算是兩全其美。” 陶無涯原本對他半信半疑,此時忽然又來了興趣,一拔劍斬了過去。 顧連霄沒料到他會直接動手,有些驚愕,失了先手。 不過他稀奇古怪的玩意兒多,側(cè)身閃過的時候順手扔了幾個暗器,陶無涯將劍一轉(zhuǎn),擋掉了所有的暗器。 他嘖聲說道:“不跟你打了,武功不弱,偏偏只會暗器傷人?!?/br> 顧連霄眨了眨眼,委委屈屈地?fù)е欉b臨的脖子,說道:“他罵我暗器傷人?!?/br> 顧遙臨咬牙說道:“實話而已!” 顧連霄又告狀道:“他說我不是君子?!?/br> 顧遙臨一邊想要掙脫出去,一邊說道:“你本來就不是!” 陶無涯看著這兩人拉拉扯扯,顧連霄還毫不在意地當(dāng)著他的面胡說八道,也說不清心底是個什么滋味。 最終他嘟囔了一句“有傷風(fēng)化”,也不知帶了幾分的嫉妒。 顧連霄斜眼看了他一眼,又聽陶無涯說道:“那就此別過,既然顧閣主說了不再濫殺無辜,那我便信一次,告辭?!?/br> 顧遙臨見他走了才問道:“你出來干什么?” “怕我老婆被欺負(fù)啊。” “你確定他能當(dāng)上武林盟主?” “當(dāng)不上也無所謂,陶家有了一個‘第一劍客’和一個曾經(jīng)的‘第一殺手’,已經(jīng)夠風(fēng)光的了,不缺一個武林盟主。” “別說了。” 顧連霄笑瞇瞇地掛在顧遙臨身上,美滋滋地說道:“聽你的?!?/br> 第33章 不知道自己家這么風(fēng)光的陶少主此刻正在靜王府門口, 看著區(qū)別于中州的風(fēng)景,假裝自己是個看大門的。 他有心想去給寧言之說一下情況, 奈何寧言之對他太過信任, 只想看著嚴(yán)定楠睡覺,根本不想聽來王府的刺客是哪位。 他也想去看看小崽崽, 可奶媽正在給寧玉琳喂奶, 他一個大男人,不好跟已婚婦女呆在一起, 哪怕周身還有一個剛出生的小孩兒和幾個丫頭。 此刻和兩個侍衛(wèi)一起呆在大門口, 即便是他們站著, 自己坐在大門中間, 陶家少主也覺得自己快委屈死了。 世間情侶何其多, 全都來虐單身狗。 心如死灰的陶無涯余光瞥見大路盡頭的一人一馬, 忽然又死灰復(fù)燃, 活了過來。 離的太遠(yuǎn)了, 看不清來人的臉,可他偏偏能從身姿舉動中看出這就是柳千帆。 若要讓他說柳千帆騎馬的時候與旁人有何不同,他說不上來, 可此刻柳千帆出現(xiàn)了, 即便他看不清楚,卻也能確定那就是他要等的人。 大約也是因為太熟悉了。 人近了, 面容也清晰了。 柳千帆翻身下馬,奇怪地說道:“陶兄,你知道我今天要來?” 陶無涯站起身, 面不改色地胡扯道:“不,覺得你快要到了,我近幾日都在這里等著你。” 猝不及防被撩了的柳千帆愣了愣,神色自然地說道:“何必,我若來了自然會來找你?!?/br> 而后他牽著自己的馬,說道:“路上偶遇秦家的人,只不過我先行幾步,比他們來得快了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