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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連霄沒管他,雙眼亮晶晶地看著顧遙臨,說道:“娘子,為夫以后就靠你養(yǎng)著了?!?/br> 陶無涯下意識地去看柳千帆。 柳千帆掩下震驚的神色,低頭喝茶。 顧連霄唯恐天下不亂,敬了柳千帆一杯酒,語氣十分誠懇:“弟夫,我這弟弟以后就要靠你養(yǎng)著了,他性子野,你多擔待些。” 柳千帆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正巧剛給那群少年上完菜的小二過來,柳千帆掩飾性的低咳了一聲,沒答話,點了幾道菜。 陶無涯露出了失望的神色,顧連霄同情地看了他一眼。 他很快就將失望的神色斂了,轉移話題道:“真巧啊,四大世家的少爺小姐居然住在了同一間客棧?!?/br> 柳千帆試探道:“你不是住在王府嗎?” 陶無涯定定地七出看了他一眼,沒掩飾,直接回復道:“顧遙臨是我陶家少主,自然算是陶家人?!?/br> 見柳千帆似乎是想說些什么,他補充道:“失散近二十年,最近才得以重逢。” 一個清脆的女聲忽然說道:“那你不就不是陶家的少主了?” 陶無涯點了點頭,看向那個說話的姑娘,秦七陌。 秦七陌又問道:“那你往后有何打算?” 陶無涯本來就沒打算瞞著他們,說道:“我打算參軍。” 他將寧言之說過的話重復了一遍,說道:“如今的大夏朝看著海清河晏,百姓和安??赏庥辛耗净⒁曧耥?,又有西戎北狄不知死活。近年來我朝又重文輕武,將帥之才不多,恐怕有兵災?!?/br> 他說這話的時候沒有降低音量,客棧里又都是習武之人,耳目聰敏。 率先嗆聲的是剛剛那名少年:“那也是朝廷該cao心的,關咱們江湖人什么事?” 他這話一出,山河劍派的大師兄就知道要糟。 陶無涯沉沉地看了他一眼,沒出聲。 率先說話的是顧連霄,他單手撐著頭,笑道:“江湖人?不過打架斗毆之輩,占用著國家的資源卻只知道內耗,哪里抵得上征戰(zhàn)沙場護我大夏的將軍?” 邵燕被說了個啞口無言。 林樓景剛開口說了句:“諸位前輩,我?guī)煹芩皇沁@個意思……” 秦七陌就朗聲對著山河劍派的長老說道:“貴派弟子的德行,小女子今日算是見過了,雖說我等一向信奉‘江湖事江湖了’,卻也知曉江湖再大,也只是這江山的一部分。” “為國為民,義不容辭!” 秦家大哥就是喜歡看meimei張揚得意的模樣,笑著對秦家二哥說道:“話本故事又看多了吧?不過這本挑得不錯?!?/br> 秦家二哥翻了個白眼,說道:“她那模樣,哪兒像個小姑娘?!?/br> 林樓景抿了抿唇,說道:“諸位也只是假設,若真有戰(zhàn)事,我派弟子當然不吝生死?!?/br> 陶無涯搖了搖頭,說道:“據我所知,單單去年一年,游牧民族就在我朝邊關搶奪過糧草物資,砍傷邊關將士,若非親眼所見,我也生不出從軍的心思?!?/br> 游牧民族生在馬背上,幾乎全是騎兵。可大夏朝南方不太適合養(yǎng)馬,財政也不是很富裕,只有一些富貴人家養(yǎng)得起馬,軍隊里大多都是騎兵,戰(zhàn)力上就差了些。 他轉頭看了一眼柳千帆,對方眼底有著動容。 顧連霄急忙對他使眼色。 陶無涯卻沒張口求親,怕壞了柳千帆的名聲,萬一柳千帆不愿意,往后娶不到妻子。 柳千帆看了他一眼,說道:“在下愿與陶兄一同從軍。” 第37章 他們走了之后, 山河劍派的邵燕冷著臉回了自己的房間,幾個師兄弟也都跟了上去。 秦七陌翻了個白眼, 一點兒也不知道見好就收的道理, 哼道:“這就受不了了?真當江湖武林是鬧著玩兒的地方,還不如早點兒回門派里縮著?!?/br> 邵燕咬了咬牙, 沒回嘴。 秦七陌皺著眉, 輕哼了聲,聽見秦家二哥說的“別惹事”。 她不滿地拍了拍桌子, 說道:“他若真是不服來和我打一架, 我也敬他是個真?zhèn)b客, 現在看來, 居然是個縮頭烏龜!” 秦家二哥來不及說一句“別胡鬧, 去道歉”, 就見一道劍光夾雜千鈞之力朝著秦七陌砍了過去。 秦家姑娘沒慌亂, 反倒雙眼一亮, 贊嘆了一句:“來得好!” 她不走尋常路,在這個大多數武林人士都是劍客的江湖里,學了鞭子。 此刻鞭子可比劍好用多了, 她將鞭子纏在了劍上, 借力打力往外一甩,少年劍客就被甩出了客棧。 她一點兒也不覺得自己丟了那少年的面子, 揉了揉被震得發(fā)疼的手腕,又贊嘆道:“小少年,你劍法和內力都不錯呀!” 其實她還覺得自己是個好姑娘, 若那一劍落在了實處,這客棧必然要受損,到時既賠錢又費事。 她這么一卷一送,避免了多大的麻煩。 邵燕卻一點兒也不知道她的打算,渾身顫抖,握著劍的手因為用力過度而指節(jié)泛白。 山河劍派的長老也自覺丟了面子,不過還是更心疼自己的徒弟,一躍從二樓跳到了門外,將弟子拉了起來,轉頭冷著臉,剛想替弟子討個公道,就見那姑娘幾步走了過來,將傷藥塞進了他的懷里,說道:“我身上的傷藥是整個長安城最好的傷藥,吶,小女子在這里賠個不是,只不過貴派弟子真應該多歷練歷練,免得連個姑娘都不如?!?/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