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

    席間，老太太叫人端了鹿血酒上來，晉繁喝了幾杯，見唐宛喝晉陽先后離席，久久不歸，也不知怎么想的，又悶悶飲了幾壺。

    后面他坐在席上，一張臉面無表情，只瞧著愈發(fā)陰沉，像是醉了的模樣，通常這時(shí)候他已是有七八分醉了。

    晉陽回來后，一副饜足模樣，眼尾都是春光。他是男子，自然知道他剛干什么去了，眼風(fēng)往一處不起眼的角落一掃，那處空無一人，并未有人回來。

    他眼神一暗，拿起眼前的酒就往嘴里灌。

    晉陽見他一股腦兒往嘴里灌酒，笑，“叁叔這樣喝，只怕是要醉了?！?/br>
    見他一雙眼睛又沉又靜的，看了幾秒，笑道，“果真是已經(jīng)醉了?！?/br>
    老太太聞言，轉(zhuǎn)過臉看了過來，“既醉了，就叫人扶下去歇息。老叁這段時(shí)日公務(wù)繁忙，如今我孫兒回來，也可稍稍松快一些?！?/br>
    婢女上前要去扶他，見男人坐于席上，只那張臉瞧著很是陰沉，看著不像是喝醉的模樣，遂遲疑片刻，并不是很敢去碰他。

    老太太笑，“老叁從小就這樣，一喝醉就不自覺擺著一張臭臉。小時(shí)候有一次，我記著應(yīng)是七八歲的樣子，是在城陽侯府小侄的滿歲宴上，他不過是喝了半杯就醉了，板正坐于席上，一張小臉臭臭的，瞧著好好的，突然就直挺挺往后倒去，還將旁邊一旁的女娘給嚇哭了。這算也是一份正緣，后面這小女娘就嫁與老叁了。”

    “也不知如何養(yǎng)的，越長大越養(yǎng)成一副喜怒不行于色的性子來，先前滴酒不沾的人，酒量也越發(fā)好了，自成年后，這也是我見他頭一次醉酒，倒也同幼時(shí)分毫不差?！?/br>
    晉商正同其他人玩鬧，見老太太提及他母親，也側(cè)臉安靜聽了起來。

    老太太回憶起舊事，頗有些感慨，只這小女娘正是晉繁的亡妻，眾人不知晉繁是否真醉了，瞧他一張臉黑黑的，不像是有好心情，只怕是說到他的傷心事了，遂也不敢搭話。

    晉陽算是知情人，知道他大抵是真醉了，不然也不會(huì)一句話也不說，便樂呵呵朝那婢女道，“他醉了，難不成你也醉了，愣著作甚，還不去扶叁爺?！?/br>
    婢女忙去扶晉繁，男子叫她的手一碰，果真身子搖晃起來，連路也走不穩(wěn)了，像是立刻要倒下去了一般，眾人方知，老太太說的并不是假話。

    老太太笑道，“果真醉的不行了，連路也走不穩(wěn)了，我這酒烈的很，只怕是要睡上個(gè)一天一夜才行，也不用再過來了。待醒了煮了醒酒湯給他喝下去，免得他起來后頭疼。”

    眾人忙笑起來，席上氣氛又融洽起來。

    晉繁叫婢女扶到一涼亭，便揮手喝退了她，也不用人跟著，愣愣在那處坐了半晌，等那副酒勁兒過去了，方才搖搖晃晃起身，往自個(gè)兒院子里去了。

    走了一段路，卻覺得小腹一股一股涌上熱流，像火一樣，往身體深處筋骨里燒去，欲望來的又猛又烈，沒一會(huì)兒他竟覺得血液骨頭都快熬干了，竟是一刻也忍不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