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被他抓住了(謝峰)
220 唐宛在過道內(nèi)奔走,一直跑到最里面,她誰也沒看,直接將木箱子摞在一起弄得高高的,她動作很快,在他們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攀上窗戶作勢要往下跳。 里面的人嚇了一跳,“噯,你這婦人莫要攀爬……” 話還未說完,就聽到一聲利落的落水聲。 咕咚。 里面的幾人面面相覷。 婦人腳邊的木箱,在她跳下去的時候給踢開了,砸在地板上發(fā)出砰的響聲。 “從這處跳下去,會死的吧……” “砰!” 艙門忽然被用力摔開。 一群穿著盔甲的將士走了進來。與在港口邊檢查和巡查的官兵不同,他們腰側(cè)佩戴長刀,行走間帶著勁風(fēng),這是真正見血的將士,光是在那里一站就令人紛紛側(cè)目,不敢言語。 艙內(nèi)一時之間,靜默無聲。 “跳下去了。” 有兩個士兵過去巡查,過了一會兒,向領(lǐng)頭的男人說道。 劉向看向掉落在一側(cè)的木箱。 “雖然此船并非正在行駛,一介女娘,從這處跳下去多半是活不成了?!笔勘聊艘粫?,聲音忽然有些艱難,“那人要的并非是此女娘的尸體……” 劉向打斷他,“吩咐下去,將港口全面封鎖,一個個嚴密排查,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可疑的人。各處水面也派人守著?!?/br> 男人冷酷下令,“活要見人,死要見尸?!?/br> 唐宛一跳下去,強大的拍打力幾乎讓她失去知覺,耳朵也在一瞬間失聰,身體各處傳來劇痛。 她勉力忍耐,盡量放松身體,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慢恢復(fù)對身體的控制力。 耳朵一動,還未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身體已經(jīng)提前幫她做出了反應(yīng)。深吸一口氣,整個身體埋入水中,已經(jīng)躲進船底。 耳邊忽然傳來一陣喧嘩聲,整齊劃動的腳步聲,以及男人模糊的說話聲。似乎有人正在迅速朝這里靠攏! 一時忽的安靜下來。不知是走了,還是正在岸上等待。 不僅未有松懈下來的心思,反而覺得心底仿佛有一陣巨大的漩渦正在緩慢吞噬她。 似乎為了驗證她的想法,一陣落水聲撲通在耳邊響起來。 她躲藏的位置并不能看見他們,只能通過水流的波動聲辨別他們的方位。 有人正在慢慢朝她靠近。 她盡量讓身體移動的緩慢,憋住氣息不發(fā)出任何可能引起懷疑的動靜,將身體藏的越發(fā)緊實。 大腿處忽然傳來拉扯感。她眼眸猛睜,往后看去,只見衣袍下擺被卷入螺旋,眨眼間碎成粉糜。若不是她及時從身上掏出小刀,將衣袍割掉,只怕下一瞬被卷入進去的就是她本人了。 背后驀的升起一股冷汗,她能感覺那人正往這里游來,就隔著不到一米的距離。 她整個人幾乎貼在船底,身后就是張著血盆大口的螺旋深淵。 她現(xiàn)在就非常擔心剛才的動靜引起了那人的懷疑,還擔心被粉碎的衣袍會溢出些碎屑浮上去引起那人的注意。 好在,那人只是游過來看了一眼就離開了。 不知過了多久,她感覺那些人將這處水域勘察了好幾遍,尤其是水底,在她即將憋死在水里的時候,終于離去。 唐宛從船底爬出來時,身體已經(jīng)發(fā)軟,連忙探出水面呼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往后看了一眼,再次埋入水中,擺動身體無聲的逃離這處水域。 不知游了多久,幾乎每處水域及關(guān)口都設(shè)有兵士把守著,她想要悄無聲息的出去,基本上是不可能。 此時太陽快要落山,她在水里泡了三個多時辰,身體微微發(fā)冷,身體幾乎不是自己的了。 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要沒有體力了。在從高窗跳下來的時候,身體就已經(jīng)受到了創(chuàng)傷,她又幾乎游遍了整片水域?qū)ふ页隹冢軋猿值浆F(xiàn)在,幾乎已經(jīng)算是奇跡,全靠著她的不甘心與被抓回去的恐懼支撐著。 若是原路返回茫茫大海,恐怕不到一個時辰,她就要體力不支溺身海域了。 她沒有想到,短短的時間內(nèi),竟然連一個小小的江城都如此嚴兵把控起來。 冥冥之中,她感覺那些人的目標就是她自己。 晉察究竟可怕到何種地步,此前他一直在邊靜鎮(zhèn)守,何時起南方竟也被納入他的掌控范圍內(nèi)。 她也不知道,她一個小女子有何等的本事,他又是看中了她身上哪處地方,弄出如此大的陣仗,幾乎是將一切搬到了臺面上,不惜暴露自己的勢力,也要將她抓回去。 情啊愛啊,她是根本不會相信的。短短一年多的時間又能生出多少情愛呢。 真正相處的時間,也僅僅是在竹林小院中,那樣一段不夠正常的時間和地點。而且他大部分的時間都在帽頻公事,真正同她待在一處的時間更是少之又少。 就是再喜愛她這具身體,他這樣冷血殘酷的人,也不會失去理智到這等地步。 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呢,她良久也想不明白。 難道是因為他第一次在一個女人身上失足,還是一個他侄子的通房,一個只能堪堪算作玩意兒的身上,因此令他感到憤怒,感覺自己的男性尊嚴受到了折辱。 況且,她臨走前給他下了那么一劑猛藥,那樣一個人物,竟然被弄得一周下不來床,只能憋屈難受的躺在床上…… 而且還給他扇了好幾巴掌,臉都扇的紅腫了,這樣的物理攻擊,雖然傷害X不大侮辱X卻極強。 想他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物,竟然Y溝里翻船,要是換做她恐怕也是一時不能接受的。只怕是不遠萬里,也要將人捉回來撕成生rou條拿去喂狗。 大腦這樣想著,可心底卻有個聲音隱隱在告訴自己,不是這樣的。 能爬到如此高位的人物,又怎能因為一時氣憤做出如此失去理智之事。 可若不是這樣,他這樣的行為又改作如何解釋呢? 她忽然迷茫起來。 望著遠處天空與水面交接處,她頭一次感受到了絕望。偌大的地方,竟然沒有一處是她的容身之地的了么。 落日剛好全部隱入地平線,幾乎是在一瞬間,黑暗迅速籠罩了這片注定要不太平靜的水面。 隨著夜幕的降臨,笙歌也降臨這片水域。 各處船只都燃起了燈火,遠遠望去,燈火通明,宛如在陸地一般。 軟糜歌聲與美妙柔媚的琴音縈繞在上空。 她慢慢靠近一只大船,只見此處盡顯奢靡繁華,還有不少身姿柔媚的婢女在穿行。 只是不知是商船還是官船,無論如何,此處人員混雜繁多,是此時她能找到的最好一處躲藏的地方。 若是官船,看這大船的氣派,這人官職應(yīng)是不小,就是忌憚著這人的身份,官兵也不敢胡亂搜查,她小心機敏一些,應(yīng)是能借機遮掩過去。等船靠了岸,她混入其中躲過排查,再找機會偷偷溜出去。 唐宛想的十分美好,就在她看著沒人,找準機會攀住船沿準備翻身踏入船板時,一只強勁有力的大手忽然扣住她的肩膀,她另一只腳甚至還沒來得及接觸到地面,就已經(jīng)被人扣著,以面部朝著地板的姿勢壓在冰冷堅硬的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