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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一覺醒來徒弟全叛出師門在線閱讀 - 第14頁

第14頁

    老板娘不由得一愣。

    這話說得太無情,她皺了皺眉,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冼玉已經(jīng)換了副冷淡的神色,抬手在柜臺(tái)上輕輕扣了扣,收回時(shí),柜面上多了二兩銀子。

    他頓了頓,“要他對(duì)門的那間?!?/br>
    “……”

    這下老板娘看他的眼神更復(fù)雜了。

    真奇怪。

    她見過那么多形形色色的人,卻看不透這個(gè)小郎君。

    她心里想著心事,鑰匙遞過去時(shí),聽到眼前人問:“他叫什么?”

    老板娘愣了好一會(huì)兒,才明白冼玉問的那個(gè)‘他’,是剛才上樓的那位。

    “我不知道?!彼龘u了搖頭,“他從來不告訴別人,登記玉牌時(shí)也用的是化名?!?/br>
    冼玉若有所思地接過鑰匙,再抬頭時(shí),臉上又掛起了淺淺的笑容,“多謝?!?/br>
    “……”

    老板娘也勉強(qiáng)笑了笑。

    她目送冼玉和身后的年輕人消失在視野里,半晌后,懊惱地拍了拍額頭。

    興許是她多心了吧?

    那不就是個(gè)筑基么,她好歹也是……怎么會(huì)看錯(cuò)。

    等進(jìn)了房間,趙生脫下毯子,趕緊把炕燒了起來,又把自己裹在厚厚的被子里,坐在床腳處暖了一會(huì)兒,這才感覺自己活了過來。

    冼玉放下包袱,正在清點(diǎn)他們的盤纏。

    趙生拍了拍床鋪,“師祖過來坐一會(huì)兒吧,不冷嗎?”

    “沒事?!辟駬u了搖頭,“你怕冷就先睡下吧。”

    飛花樓物價(jià)高,村長想接濟(jì)他們也接濟(jì)不了多少,他們的盤纏還不足以支撐他們奢侈地開兩間房。趙生□□凡身受不得凍,他打算回頭打個(gè)地鋪將就將就。

    “沒事,我不困?!壁w生說著,忽然想起剛才發(fā)生的事情,忍不住道,“師祖,您剛才是不是……”

    “嗯?”

    趙生想了想,換了個(gè)委婉些的說法,“您是不是不太喜歡隔壁那小子?。俊?/br>
    “???”

    冼玉抬起頭,滿臉詫異,“沒有。你怎么會(huì)這么想?”

    “您剛才不是說他的刀殺孽太重,無法成仙嗎?”趙生嘟囔道,“我還從來沒見過您那么……激動(dòng)的時(shí)候呢。”

    修仙之人,但凡有選擇的都不會(huì)做散修。要知道正統(tǒng)的道門里飛升的就已經(jīng)很少了,更別說散修,選了這條路,幾乎就是自斷前程。大部分的散修因?yàn)橘Y源匱乏,全靠自學(xué)成才,所以很少有活過三百歲的。

    都是艱苦求生之人,師祖又何必那么刻薄呢。

    當(dāng)然這些話太大逆不道,趙生不敢說。

    他不敢說,但字字都寫在了臉上,冼玉哭笑不得:“你理解錯(cuò)了,我并不是那個(gè)意思?!?/br>
    “我說罪孽深重,并不是說他,而是……”冼玉頓了頓,換了個(gè)問法,“自古以來文士多佩劍,你想想看,他們?yōu)槭裁床慌宓???/br>
    趙生想了想那些綸巾的文雅修士腰上別著一把彎月大刀,頓時(shí)覺得辣眼睛,“不太符合氣質(zhì),感覺太粗魯了?!?/br>
    “對(duì)?!彼荒樫澰S,“對(duì),你說的沒錯(cuò)?!?/br>
    “刀勁猛、霸道、也粗俗。劍是器中君子,出招時(shí)要傷人,但更要留有余地,方寸之間,來去自如。但刀最初被造出來,就是為了殺生,它是一把真正的用殺意造出來的武器,橫沖直撞,帶著一腔孤膽,所以也絕無退路?!?/br>
    “修道修的本就是無情無欲之道,是自然變化之道?!辟衩碱^微皺,“從前我給徒弟們選佩劍都要諸多小心,主人以靈力來御劍,劍本身也會(huì)影響到主人的修為。刀鋒凌厲,不給別人留生路,又怎會(huì)留得住自己的生路呢?”

    趙生聽得似懂非懂,“可是師祖,他斬殺妖也是錯(cuò)嗎?”

    冼玉微微一頓。

    趙生不明白地看著他。

    “妖也是生靈,不分貴賤?!辟裾f到此處突然打住了,笑了笑,“罷了,你也無須明白那么多道理。你只需要知道刀劍水火不容,我們互相看不上罷了。”

    這么一說,趙生就明白了。

    可惜,他原想著說不定剛才那小哥還能成為師祖醒來后的第一個(gè)徒弟呢。不過看那人也不像是好相處的脾氣,還是算了算了……

    趙生很快把他拋在了腦后,“師祖明天有什么打算呢?”

    冼玉倒了杯茶,入口,還是冷的。

    他放下杯盞,看著水面漂浮的茶梗,只說:“到明天你就知道了?!?/br>
    用過晚飯,趙生堅(jiān)持要和冼玉擠一張床,不讓師祖打地鋪,冼玉用自己要打坐的借口搪塞了過去,讓他先睡。

    沒過多久,床上就發(fā)出了輕微的鼾聲。

    等他睡熟后,冼玉勉強(qiáng)運(yùn)作了一個(gè)小周天,滯澀的經(jīng)脈微微發(fā)痛。他心里揣著沉甸甸的事,怎么都靜不下心,索性下樓點(diǎn)了一壺?zé)岵琛?/br>
    外廳里已經(jīng)沒有客人了,柜臺(tái)燭火搖曳,那老板娘還在算賬,打了個(gè)哈欠。

    冼玉靜靜地喝著茶,眉眼微抬,那人的屋子里還亮著一盞燈,盈盈地透過窗縫、溫柔地溢了出來。

    他在樓下靜坐了一晚,巧的是,那米白的紙窗也靜悄悄地亮了一夜。

    第二天趙生醒來時(shí),房間里到處都找不到師祖,他連床縫都看過,還是沒有人影,頓時(shí)把他嚇得六神無主。他正打算去查看馬車還在不在,一下樓就看到冼玉坐在角落一張桌邊,面前還擺著包子米粥和小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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