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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瑾滕站在他身邊,點點頭不說話。 從方才司瑾滕和林岐遠走進宴所,林岐遠便被一群熱切的人團團圍住寒暄,司瑾滕不愛熱鬧,老遠看見角落里的司淵。 跟林岐遠知會了聲,便湊到司淵身旁。 舅甥倆各自端了杯酒,坐在角落里說小話。 他好久沒喝酒了,如今香檳在手,天下我有,還管什么司穆青啊。 “要是你們倆當年也舉辦婚禮,今天婚禮這排場,肯定不夠看的?!彼緶Y一想到這就感覺好氣啊,林岐遠這兄弟不地道,連個像樣的婚禮都沒給司瑾滕。 “你別生氣,不辦婚禮是我跟林岐遠一起商量的?!彼捐约憾紱]察覺,他下意識的維護。 “行了,看你今天身上這一套,從衣服到手表,”司淵上下打量司瑾滕:“快千萬了吧?!?/br> “怎么可能!”司瑾滕瞪眼,就算林岐遠對他闊綽,也不可能讓他把一幢二環(huán)內(nèi)三居室穿到身上吧。 “切~”司淵嗤笑:“虧你在娛樂圈混了這么久,還是不會看好東西?!?/br> “你說誰呢?”果然,他跟司淵就和平相處不了幾分鐘。 “當然是你咯,”司淵絲毫不懼:“你也就找老攻的眼光稍微好點兒,沒在垃圾桶里找吃的?!?/br> 司瑾滕冷哼一聲,正要說話,目光瞟到不遠處,臉色頓時變了變。而后扭過頭沖司淵一本正經(jīng)道:“其實吧,我也在垃圾桶里找過一個傻逼玩意兒?!?/br> “嗯?” “現(xiàn)在這個傻逼玩意兒找了另一個垃圾?!?/br> 司瑾滕的話讓司淵一時轉(zhuǎn)不過彎,他循著司瑾滕示意的方向看去,司穆青穿著一身白色西裝,清秀俊朗,朝身旁的男子溫柔地笑著。 “靠,孽緣吶。”饒是司淵,也忍不住爆出一句粗口。 司穆青本來在休息室,一聽說林岐遠來了,迫不及待地走出來。見林岐遠孤身一人,越發(fā)欣喜。 差點忽略身旁的新婚丈夫,吳橋。 “橋,那是林岐遠,B市林家的少爺?!?/br> 提起B(yǎng)市林家,吳橋的臉上頓時閃過迫切:“那得趕緊去打個招呼?!?/br> 一對新人徑直走到林岐遠身旁,司穆青強壓下顫抖的聲線:“岐遠,你能來參加我和橋的婚禮,真讓我開心?!?/br> 他只用了‘我’。 司瑾滕一邊喝酒,一邊冷臉看著司穆青沖林岐遠諂媚帶笑,眼尾帶勾,瞎子都看出意圖不軌。 “還不快去,司穆青的眼珠子都快貼到你老攻身上了?!彼緶Y沖司瑾滕不客氣道。 司瑾滕喝完杯中最后一口酒,才緩緩站起:“急什么,重要的角色都是壓軸出場?!?/br> “呵,別讓他活?!彼緶Y厲色命令。 司瑾滕哼哼一聲,拉拉衣領(lǐng),往林岐遠的方向走去。 司穆青越過林岐遠,很快發(fā)現(xiàn)迎面走來的司瑾滕。司瑾滕穿著銀色西裝,在暗色光線下,散發(fā)出熠熠流光,如皎潔明月的幽冷月色。一雙丹鳳眼上挑,薄唇輕勾,依舊是那個漂亮貴氣的小少爺。 同樣寄人籬下,憑什么司瑾滕可以受盡寵愛。而他,卻要如履刀尖。 司穆青的注意力放在司瑾滕身上,自然也沒發(fā)現(xiàn)身旁丈夫的變化。 林岐遠扭過頭,見到小孩兒眼神不善朝自己走過來,沖他伸出一只手,無聲邀請。 等司瑾滕靠近,自然而然地摟過他的腰。 司瑾滕則難得聽話地靠在他的胸口,儼然夫夫情深的模樣。 “表哥,新婚快樂?!?/br> 這話一出,吳橋的臉色頓時刷白:“你說什么?!” 司穆青察覺到吳橋的詫異,扭過頭看向他。見吳橋的臉色面如死灰,仿佛遭受了巨大打擊。 “橋,你怎么了?”司穆青關(guān)心地扶著吳橋的胳膊。 “我沒事……” “我看他可不像沒事的樣子,要不你扶他先去休息一會兒?”季月白不知從哪里冒出來,帶著兩臺攝像機:“哦,小六和林神正在參加我的綜藝。司穆青你也是公眾人物了,拍攝一些素材沒關(guān)系吧。” 季月白一慣吊兒郎當?shù)目跉?,司穆青就算不愿意,也不會主動得罪季家小少爺?/br> 他當然不想成為司瑾滕和林岐遠秀恩愛的工具。 “這要問吳橋的意思。”司穆青寄希望于吳橋能夠拒絕。 沒想到吳橋失魂落魄,連倆人的話都沒聽清楚,只隨意地擺擺手。 季月白立刻高興拍手:“就知道你們夫夫大方?!?/br> 司穆青:…… 待司穆青攙扶吳橋離開,林岐遠朝司瑾滕瞥了眼:“交待清楚?!?/br> “什么?”司瑾滕裝傻,連眼都沒往別處看,就為了偽裝自己一點兒不心虛。 “剛才人還好好的,你一出現(xiàn)就丟了魂。你說怎么回事?”林岐遠嗓音越來冷淡和篤定。 司瑾滕掃了眼一旁的攝像機,揪了揪領(lǐng)口的耳麥:“回去再交待行不行?” “理由。” 司瑾滕心虛低頭,林岐遠冷眸直對,像極了訓導主任對話犯了錯的小學生。 “我還要臉呢?!彼捐僦?,他對林岐遠的審問態(tài)度極為不滿。但不滿又能怎么呢,這個時候識相的千萬不能去拔老虎胡須。 想想他干的那點事兒,現(xiàn)在可得好好表現(xiàn),爭取回家后寬大處理。 林岐遠盯了司瑾滕半晌,才緩緩開口:“去找位置坐吧?!?/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