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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好景不長,出外巡查三年的傅明軒回了長春派。這個紈绔子弟在外沾花惹草,欺男霸女,無惡不作,他見諾兒出落的動人,便將她騙來,強(qiáng)行占有。 諾兒想一死了之,傅明軒卻用司馬巡的未來和性命威脅她,她沒辦法,只得委曲求全。 可后來傅明軒越來越過分,開始在酒后打她,下手極狠,往往用鞭子將她抽到鮮血淋漓才住手。 雖然傅明軒會用法術(shù)給她療傷,可是她是凡人之軀,縱然傷口痊愈,還是疤痕累累,根本隱藏不住。 諾兒身心俱疲,一面要應(yīng)付傅明軒,一面還要在司馬巡面前遮掩。 從前司馬巡沒有逾禮的地方,最多只會牽著她的手傻笑,可現(xiàn)在連手腕上都傷痕累累,她實在被發(fā)現(xiàn),便三番五次躲開司馬巡要牽他的手。 司馬巡憂慮又奇怪,患得患失讓他夜不能寐,半夜起身去敲諾兒的窗,卻發(fā)現(xiàn)諾兒根本不在屋里。 他在諾兒房里枯坐一夜,第二天諾兒疲憊不堪,衣冠不整的推開門,便看見石像一樣的司馬巡。 司馬巡心中原本怒極,也懷疑至極,可抬頭看見諾兒神情,心口一窒,開口竟然是:“諾兒,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事。” 諾兒聽得情郎此言,忍住心中悲痛,依舊笑道:“能發(fā)生什么事?!?/br> 司馬巡:“那你為何一夜未歸?” 諾兒咬著唇,慘笑道:“是掌門留我在身邊侍候?!?/br> 司馬巡面色一寒,沉聲道:“為什么騙我!侍候掌門怎么會歪了發(fā)髻,皺了衣衫!” 諾兒死撐:“我真的……真的沒有騙你?!?/br> 司馬巡滿眼失望,轉(zhuǎn)身就走。 諾兒想伸手去拉,又看到小臂上新鮮的傷疤,遲疑怔忪片刻,便叫司馬巡出了門。 那日以后,司馬巡便對諾兒不理不睬,諾兒傷心至極,每日以淚洗面,愈加憔悴。 昨天,司馬巡終是不忍,借著去辦事的由頭,想去偷偷瞧諾兒一眼。 他知道諾兒正陪著掌門宴請二小姐的師父,于是他候在花廳外面的陰影處,想等著諾兒出來。 等諾兒的時候,兩人相好的一幕幕在他眼前閃過,他的諾兒那么善良,一定不會背叛他。 片刻,諾兒果然出了門,她提著裙角,步伐極快。 司馬巡剛要出聲,又看見傅明軒追了出來。 傅明軒去拉諾兒的胳膊,諾兒掙脫了幾下。傅明軒又去摸諾兒的臉,諾兒飛奔跑開,傅明軒壞笑著追了上去,三下五除二制住了掙扎的諾兒,拖著她遠(yuǎn)遠(yuǎn)走開。 司馬巡如遭雷擊,覺得身浸萬丈深淵下,悲痛、憤怒、震驚,簡直不能呼吸。他想去追,打斷傅明軒那雙討厭的胳膊,可雙腿灌鉛似的,怎么也邁不開。 他傻傻站著,直到傅明軒和諾兒返回,他也沒有勇氣邁出那一步。 他痛恨自己的懦弱,也哀傷于諾兒的遭遇,不知過了多久,才踉踉蹌蹌從陰影處出來,沒走幾步,全身便像虛脫似的,他只能扶住路邊石凳,坐了上去,又開始發(fā)呆。 后來傅歲寒找人帶樂遠(yuǎn)行師徒去溫泉,他剛好在外面,便被叫了過去。 一路上他沉默寡言,想著心事,沒將客人送到便心思不屬的離去。他繞去廚房偷了一壇酒,回了房獨自喝著,心中愁苦,酒一杯接一杯,一壇很快見了底。 到了晚間,院里同住的弟子返回,告訴他傅明軒和問天派的弟子起了沖突,被掌門安排去祠堂罰跪。 長春派的祠堂位置很偏僻,因為歷史太久,還有些神神鬼鬼的傳說,除了每日的打掃和每年祭拜,其余時候都無人敢靠近。 又想到最近邪魔作祟的事兒,他心思一轉(zhuǎn),借著酒勁,趁著夜色,悄悄去了祠堂。 傅明軒那敗類,早躺在地上睡著了,臉上帶著笑,不知道夢中是不是也在欺負(fù)諾兒。 這么一想,怒火如洪水開了閘,一發(fā)不可收拾,他運(yùn)氣全身修為,匯于掌心,按上傅明軒的頭頂。 -------------------- 作者有話要說: 我果然還是很喜歡推理...... 也許晚上有二更 第24章 師慈徒孝 傅歲寒在旁邊聽傻了,因為門派事務(wù)繁忙,她連自己的親妹子都沒時間管,更是少有時間關(guān)心這個堂弟。傅明軒那些所作所為,她也有所耳聞,但她一直覺得這是小孩子秉性,等他長大些,便懂事了,可萬萬沒想到?jīng)]等他長大,就因為胡作非為被人殺了。 怪司馬巡和諾兒嗎?傅歲寒更怪自己。她十五歲當(dāng)家,至今已有十五個年頭,門派事務(wù)雖井井有條,可除此之外,她有什么?傅如松和她根本不親,一離家就是十年;傅如柏年紀(jì)小,是奶娘帶大,六歲才開口叫她jiejie;傅明軒是叔叔嬸子臨終前托付給她的,可她卻任由他學(xué)壞,最后死在自己的惡習(xí)上。 堂內(nèi)安靜了許久,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傅歲寒身上。傅歲寒卻抿唇不語,似乎忽然間老了十歲。 沉默,讓人不安的沉默,司馬巡死死摟著諾兒,無聲的安慰著她。 傅歲寒看著他們二人,凝重道:“司馬巡廢去修為,趕出長春派,流放極北之地。諾兒知情不報,罰終身看守祠堂?!?/br> 有情人沒有同赴死,而是生別。殺人兇手沒有抵命,而是流放。 在場之人,人人心中一桿秤,這處罰公不公平,各有各的看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