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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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清辭全身發(fā)抖。 怪不得,在上一世自己有時會有依稀的神智清醒時刻,每次恢復意識,都能看到蕭棣被這些人百般欺辱,他當時單純的覺得蕭棣曾救過他一命,自然每次都站出來護著蕭棣,有幾次,還把蕭棣帶回去,給他上藥。 那個時候蕭棣只是沉默著,但也溫順配合,看不出什么暴戾的殺人狂魔傾向。 可再到他恢復意識時,蕭棣已經強勢歸來奪去了皇位,成了冷戾又人見人畏的暴君。 算起來,蕭棣日后的扭曲瘋狂,定然也和自己的折磨有關 也不知蕭棣獨自經過了多少失望苦痛,才長成了最后的瘋魔樣子,自己在他手里經歷了羞辱痛苦,蕭棣在最初,又何嘗不是被自己百般折辱玩弄 蕭棣幾聲破碎的呻,吟從謝清辭唇角溢出:蕭棣 聲音里滿含愧疚,讓人聽的心頭一緊。 蕭棣不由得將謝清辭的指尖握的更緊,只看到他的眼角凝結了如露珠般清澈的眼淚,正在盈盈下墜。 蕭棣伸出手,輕輕捻過這淚滴,心里驀然發(fā)燙。 哥哥在夢里,還是會因為方才的猶豫,覺得愧對于他么? 蕭棣眸中漾起暖意,趁謝清辭入睡,將那柔軟的的掌心貼上自己的臉頰。 謝清辭情緒激蕩咳血,也有過好幾次,沒有好法子,只能靜靜等著他醒來。 * 謝清辭轉醒的時候,已經將近深夜,他迷迷糊糊睜開眼,先習慣性的看了一眼床頭的錦鯉燈。 溫暖泛黃的光芒暖暖籠罩在他身上,謝清辭稍稍安下心,正欲喊人,突然看到床畔有個高大的黑影。 他定睛一看,登時怔住。 是蕭棣。 他沉默的靠在床頭,雙眸微微閉著似是在小憩,眉宇緊皺,看起來滿是疲憊。 手卻牢牢的扣在自己掌心上,像是抓著一閃即逝的珍寶。 謝清辭屏住呼吸,凝望著蕭棣的臉龐。 長眉入鬢,睫羽長長的勾勒出上挑的眼形,鼻子英挺,鼻側被燭火打出暗影,看去更是乖巧了幾分。 這一世的蕭棣,從未傷害過自己。 反而一次次的冒險向自己奔赴。 自己又何必被上一世的執(zhí)念所困? 許徽舟說的,他也聽到了心里。 也許是蕭棣太義無反顧,又太溫馴袒護,謝清辭在這一刻已經沒有任何遲疑他要出面,讓蕭棣重新站在光亮里。 那雙百發(fā)百中的手,不該只和山匪廝斗,他的靈敏迅疾,也不該用在和奴隸的生死搏斗上。 謝清辭在夜色里沉靜的看著蕭棣的臉龐。 想看著他披甲領兵的模樣,想看他興奮張揚的騎在馬背上,揚眉意氣風發(fā)。 雖然他也知曉蕭棣對他有些長歪的心思,謝清辭耳后一紅,但那想必是上一世蕭棣心性大改后的扭曲喜好。 若他這一世一生順遂,出將入相一生順遂,那縱使此刻他依戀覬覦自己,等他見了廣闊天地,想必也不會將目光盯在他身上了 明明該如釋重負的事情,謝清辭心頭卻涌上自己都解釋不清的酸澀。 * 謝清辭既已下定決心,便直接和許徽舟說清,二人開始暗中商議如何借此事翻案。 兩人聊了半晌,許徽舟嘆氣道:其實說到底,還是因為不曉得此案的幕后主使究竟是誰,才會處處有顧慮。 幕后主使 從最開始的龐章驚馬,再到燕家挑釁,再到此刻的山匪出手,謝清辭能感知到有人在背后翻云覆雨,但卻沒有強硬的證據(jù)去指出。 那就不必去指出誰是幕后主使。 門外忽然響起陌生男子的聲音。 謝清辭一怔,忙打開殿門。 只見蕭棣和一個英俊颯爽侍衛(wèi)模樣的人一前一后站在殿門口,方才出言的恰是這陌生侍衛(wèi)。 謝清辭看向春柳,語氣里微微含著責備:你怎么看的門? 春柳看了一眼蕭棣,動動嘴唇沒有說話。 現(xiàn)在飛騎尉在他們殿里就是第二個主子,他要帶人來,自己可不敢攔。 殿下為臣謀劃,難道還想將臣拒之門外? 蕭棣雙眸始終沒有從謝清辭身上移開,語氣也含著幾分戲謔的笑意。 謝清辭心里一顫,移開眼眸道:也不算為你謀劃,本王本王這是為了朝廷大義 說著說著,聲音都低了下去。 蕭棣只是噙著一絲笑看著他,明明那么冷戾的人,此時眼眸里像是盛著滿滿的日光。 許徽舟輕咳一聲打斷二人的對視:那不如進來說話吧。 蕭棣帶著嚴晶走到殿內,嚴晶是宮中的侍衛(wèi)長,雖然在宮中自由出入,但很少登堂入室,眼下還有幾分拘謹。 蕭棣先鄭重的謝了許徽舟:許公子自從進京來,置身份與不顧,甘冒風險一心為蕭家平反,蕭棣在此謝過。 許徽舟怔了怔,自然也開始恭維他幾句。 在一旁的謝清辭: 他自認自己也不是小氣的人,也不可能為了幾句謝意如何,可心底卻不受控制的涌上酸楚。 他也是置身份于不顧,他也是甘冒風險一心為蕭家平反。 蕭棣怎么就無視了自己? 看到蕭棣和許徽舟四目相對的樣子,謝清辭哼了一聲道:謝的人是不是少了一個??? 蕭棣看向謝清辭,只要眼神落在他的身上,那素來冷漠的唇線就忍不住向上翹起。 別扭吃醋的哥哥,勾的他整個心都酥酥麻麻。 蕭棣的眼神深情專注,讓人想起夜里的湛藍星空,他半晌才含笑道:以后臣再私下向殿下道謝。 許徽舟和嚴晶不由得對視一眼。 怎么就覺得他們兩人該雙雙原地消失呢 嚴晶看了看兩人,輕咳一聲道:那個謝也道完了,咱們接著向下說罷。 許徽舟看向蕭棣道:你們是不是也曾找到了聶校尉。 嚴晶道:是啊,只是他卻不愿配合,也多虧了許公子出面。 許徽舟沉吟道:你們說不必揪出幕后主使,是已經有了大概的計劃? 蕭棣點點頭道:幕后主使定然位高權重,到時一石激起千層浪,陛下也不好處理,此事關鍵之處是在翻案,我們的意思是,不必直接指出究竟是誰做了此事,但可以勾起陛下等人的疑心,待事后緩緩發(fā)酵就是 許徽舟細細一思索,覺得此法子的確比直接點出是誰穩(wěn)妥。 他們眼下最想的還是翻案,至于是有人在暗中籌謀還是那些人真的眼花看錯了人,想必世人定有公論,等到種種流言都討論起來之后,想必他們也能引導引導風聲。 第66章 昭雪(1) 許徽舟思索了半晌道:那想必你也曉得幕后之人是誰了? 蕭棣既然已經和嚴晶同時進出, 還能暗中探訪到聶校尉的存在,想必一直沒有放棄追尋此事,查出幕后之人也不奇怪。 蕭棣語氣坦誠, 看向謝清辭道:臣的確瞞著殿下在暗中查詢當年之事, 但也只查出許公子當年在軍中舉止反常, 聶校尉也是最近才發(fā)現(xiàn)的線索,按兵不動, 還未曾有任何動作。 謝清辭迎向蕭棣的眼眸, 心里涌上一陣暖意。 蕭棣定然察覺到了他的防備忌憚, 所以才會連自己的私事, 都一再解釋。 幕后之人也不是那么好尋的, 我們這次能把從前的誤會澄清,還蕭將軍一個清白就是。謝清辭頓了頓:至于當年之事,我們拋出證據(jù), 讓三司去查也是一樣的。 他們只要有絕對的證據(jù)證明那些人的證言是子虛烏有,就足夠震撼全天下, 至于這些證言從何而來,他們知道的越清楚, 論證的越仔細,反而越遭人猜忌。 蕭棣對謝清辭的意思心領神會, 緩緩頷首道:策劃誣陷證詞的人,和昨夜縱火的, 定然是同一批人我們可以這次火情入手,揪出當年之事。 他的聲音沉穩(wěn)低醇, 讓人不由自主的心生安定。 門窗緊閉,四人圍坐桌前,一起壓低聲音, 商量起具體計策。 * 京郊,席卷而過的風中還有燃燒的木屑味道,看著周遭幾座一夜之間化為烏有的房子,這些農戶臉上都寫滿了驚疑未定。 你們知道嗎?這些人家兒一夜之間都被天火給燒了,聽說大人孩子一個都沒救出來。 這離的也不遠,怎么我當時也沒聽到有人呼救??? 所以這才蹊蹺啊都說了這肯定是上天降罰?。?/br> 非要讓我們搬家,這倒好,好幾戶都燒成了灰。完全是一夜之間。 上天降罰卻降到我們這些老百姓身上,唉,真是造孽??! 不遠處的山坡處,幾個細作隱藏在其后。 這些人說得話,一字不漏的都被他們聽了去。 * 燕府,燕平榮皺眉望著眼前人:事情辦得怎么樣了。 那人已經被燒死了,我們?yōu)榱瞬蛔屩茉馊似鹨?,還去附近燒了幾座屋子,那屋子都是木做的,秋日干燥,無緣無故失火也不奇怪。來人輕輕一頓道:不過許公子進去了一趟,把那孩子和那女人救了出來。 燕平榮不關心這個,又問了一遍道:確定是看著他被燒死,你們才離開的? 確定,直到房子塌陷,那人也沒能從門口走出來??吹侥欠孔拥顾?,我們哥幾個兒才離開。 他們哪里曉得,只要動作夠快,在夜色和火色的遮掩下,他們幾乎看不到救人的身影。 在窗戶塌陷的前一刻,已經有人將聶校尉悄然帶離火海。 這些人又將今日看到之事稟告,末了道:依屬下看,那些百姓對三殿下的行事也是怨聲載道 燕平榮也覺得此事有些意思,立刻前往丞相府,將此事稟告給了丞相。 丞相眸中露出思索之色。 他從未想過,借助此事,還能引到謝清辭收糧之事上。 丞相沉吟著,如今百姓怨聲載道,那還不是因為謝清辭倒行逆施,以至于上天降罰? 這個大帽子蓋上,就算謝清辭手上的事兒沒停下,那也絕對在陛下心里討不到好去。 這倒是意外之喜。 丞相難得夸了一句:你屬下這次辦的事兒還算利落。 燕平榮一臉喜滋滋的:那丞相是想進宮? 進什么宮?丞相嘴角勾起了一絲冷笑:這種事兒我們出面不妥,你去,把王道士叫來。 王道士是丞相特地介紹給皇帝的道人,皇帝繼位后酷愛煉丹求長生,丞相輾轉找到了這位仙人,專門給皇帝煉藥,皇帝對他的話,多少會聽幾分。 果然,王道士神乎其神的一說,連皇帝都覺得此事蹊蹺,心里多了幾絲忌憚,立刻叫來謝清辭詢問。 聽說你近日行事不端,以至于上天降罰? 謝清辭跪地道:父皇,兒臣所行之事早已稟告過您,兒臣毫無私心,自問行事坦蕩。 皇帝皺眉道:但是一夜之內,朝廷建的收容點多處起火,這也是事實。 這是事實不錯。謝清辭淡淡道:但究竟是天意,還是人為,父皇下令三司一查便知! 人為? 皇帝面色森寒了幾分:你說是有人暗中縱火? 他為了削減這些權貴的怒氣,先是鞭笞了蕭棣,后來明知山匪一事八成和這些人有關,也沒有再追究。 結果這些人非但不收斂,還開始裝神弄鬼放火害人性命。 謝清辭鄭重道:兒臣請父皇下令三司徹查此案,倘若真是天意,兒臣愿領責罰,且再不插手此事。 聽聞皇帝將此事交給三司,丞相稍稍變色,但隨即安下心來。 謝清辭是皇子又如何,三司里多的是他的門生,謝清辭手里又沒有鐵證,到時也只能被牽著鼻子走。 想到此,丞相也立刻拱手道:臣請陛下親自前往,以示愛民之心。 到時三司官員異口同聲,又有陛下當場坐鎮(zhèn)。 看謝清辭還如何辯解。 * 又過了幾日,三司同時開始審問此案。 此案蹊蹺,也無被告人員,也沒有確切的證據(jù),三司的主要官員又都和丞相有私交,因此異口同聲都說這次是天災所致。 謝清辭冷冷道:這么說,諸位大人都咬定此事是天災,和在座的諸位毫無關系了? 下官都說了是天災,殿下怎么還非要講成人禍。主審的刑部尚書是丞相的人,此刻毫不客氣的冷笑道:若不是殿下擅自改弦更張,也不會天降雷火。 這話充滿不耐輕視,蕭棣冷冷的掃過去,記住了此人的臉。 謝清辭卻沒有半分被激怒的模樣,而是拍拍手叫來了幾個小官:尚書請看,這幾位都是刑部,大理寺,都察院的新晉官員,他們也辦了不少案子,所說的話也是可信的 都是一些末流小官。刑部尚書揮揮手,哼笑道:殿下年紀小,這案子陛下親自過問,臣等也勘察了許久,的確未發(fā)現(xiàn)有人縱火的痕跡,是天災無疑! 是么?謝清辭微微笑著,回頭對那小官道:把你所查之事稟告給尚書吧。 是!那年輕官員一臉正氣凜然道:臣走訪了這些失火的木屋,的確未在室內發(fā)現(xiàn)異常,但在有一處的室外,卻發(fā)現(xiàn)了一些灰燼 立刻又有大理寺的官員打斷道:上官說話,豈有你插嘴的份兒,當時火勢甚大,有些灰燼難道不是正常的? 大人,是本王允他說話。謝清辭臉頰如冰雪般盈然冰冷:你也不必火氣這么大,先聽他說完。 那年輕官員道:這是下官收集來的灰燼。 那些灰燼發(fā)黑褐色,仔細看里面還有一些未燃燒殆盡的火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