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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渣后,小寡夫重生了 第31節(jié)

    自嘲地笑了一聲,陸乾珺沉沉咳嗽了幾聲,換了件衣裳打算出門去。

    “王爺病氣未除,還是在府里多休息幾日吧?!惫芗覔?dān)憂道。

    “無礙?!标懬B嗓音喑啞,他心里存了別的想法,陸乾珺越發(fā)覺得他不像他了,竟也開始與人示弱,求人心軟。

    ——

    “公子,三王爺來了。”下人來通傳,姜容此時正在書房練字。

    他心里很亂,理不清思緒,就喜歡讓自己慢下來,仔仔細(xì)細(xì)寫上幾幅大字,心情自然就舒緩了,只是今日他已經(jīng)在書房待了整整一上午,寫的手腕都開始發(fā)痛了,還是沒有任何頭緒,陸乾珺一來,更是叫他煩躁。

    余光瞥見男人的身影,姜容放下手中的筆,起身行禮。

    “見過王爺。”

    “往日喚本王阿珺,今日為何成了王爺?!标懬B在他旁邊落座,一雙眼里再也不收斂任何情緒,就這樣直直看著他。

    “往日是我不懂禮數(shù)?!?/br>
    “呵?!标懬B嘲諷地一笑,又忍不住咳了起來,“你,咳咳咳,怕是急于與本王劃清界限吧?!?/br>
    姜容不言語,陸乾珺當(dāng)他默認(rèn)了,上前一步將他抵在墻角,“傍上了太子,就想一腳將本王踹了?!”

    “你說話!”猛地被人捏住下巴,強(qiáng)迫性的抬起了頭,姜容眉心輕蹙,“陛下的旨意,不容你我置喙。”

    “你只管說想不想嫁他。”陸乾珺眼里血絲彌漫,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睡一個好覺了,此時也有些強(qiáng)撐的意思,臉色發(fā)白,“你若不想嫁,本王……就是拼了命也會阻止這一切?!?/br>
    “王爺覺得呢?!苯莘磫柕?,“王爺覺得,我想不想嫁?”

    “你已經(jīng)是本王的人了?!蹦且沟挠洃浛偛粫羌俚?。

    “這重要嗎?”姜容勾了勾嘴角,陸乾珺從來不知這樣好看的人,會對他露出這樣的表情,“與其說我與太子結(jié)親,不如說是淮安侯府與東宮的聯(lián)姻,王爺覺得我清白與否,重要嗎?”

    “退一萬步,太子姬妾無數(shù),又憑什么要求我不能尋歡作樂,王爺還是早早忘了,將你我二人的過去當(dāng)做一場露水姻緣,對你我都好?!?/br>
    “露水姻緣?”陸乾珺失了力氣,“你騙了本王,本王滿心歡喜只等著娶你,你卻要本王將其當(dāng)做露水姻緣?!?/br>
    “不過幾個月的相處,我與王爺也沒到離開誰就活不下去的程度,何必執(zhí)著于錯誤的過去。”

    “你……”陸乾珺怒極,也痛極。

    他從來沒有喜歡過誰,遇到姜容才體會到了旁人口中的,他一笑便覺天地都開闊的感覺,可現(xiàn)在姜容告訴他,那些讓他單獨(dú)惦念的過去,是場錯誤。

    那他陸乾珺,豈不是場笑話。

    “本王未曾和誰有過露水姻緣,定下了你,除了本王,你就誰都不能嫁?!标懬B最后留了句話,就這么走了。

    皇帝,皇后,太子……他們都該死了。

    等這些人都死了,他看姜容,還有誰敢娶。

    ——

    “那尊煞神來了?!睂m里人也不待見陸乾珺,哪怕他已經(jīng)出宮建府,好像陸乾珺還是宮里任他們欺辱的樣子。

    “之前姜小公子不是和三王爺走得近,太子殿下一示好,轉(zhuǎn)頭就去找太子了?!?/br>
    “姜小公子又不傻,要是我,我也選太子,誰會跟他在一起啊,陰沉又可怕?!?/br>
    “也是,聽說那日姜小公子進(jìn)宮,明明知道他在殿前跪著,特地問了皇上身邊的小竹子,繞路避開了他?!?/br>
    “真是人見人嫌啊,哈——”說話的宮女眼眶突然變大,一陣刀光閃過,那宮女脖子上出現(xiàn)一道血痕,在對面宮女驚恐的目光下,人首分離。

    剩下的宮女一臉驚悚轉(zhuǎn)過了身,身下一濕,“王爺饒命,王爺饒——”

    接著胸前一陣刺痛,撲通一聲倒地死了。

    劍被哐啷一聲碰到地上,陸乾珺拿出帕子擦了擦手上并不存在的血跡,冷淡道,“處理了。”

    “是。”身后的侍衛(wèi)立刻眼疾手快將二人的尸首脫離了原地。

    偌大的宮里死兩個宮女,激不起任何水花。

    自從那日陸乾珺來找過他后,已經(jīng)過了七日了。姜容最近是樂的清閑,要不去扶風(fēng)樓找柳苑聊天,要不就去丞相府和梁秋怡討論詩詞歌賦,亦或是去看看姜祁的畫作的如何了。店里基本不用他管,自從客人可以自己決定雕刻的種類,每日最少也有幾百兩的進(jìn)賬,姜容看著賬房日漸增多的銀子,就想起了施粥。

    他不知道自己的重生是因為什么,可總歸是天賜,做些好事償還老天爺,總是沒錯的。

    正好冬日,貧苦的百姓多,乞兒也多,一碗粥說不定能救一個人的命。

    說做就做,姜容和姜厲商量了下,姜厲很贊同他的決定,只是提議他把太子叫來一起,姜容一想這樣也好,反正太子活不了多久,還能替他擋擋風(fēng)頭。

    施粥鋪?zhàn)釉O(shè)在了城外,去城外一看,姜容才發(fā)現(xiàn)原來有這么多流民,一時心里不是滋味。若說之前是為了回報老天的恩賜,現(xiàn)在確是真心實(shí)意了。畢竟姜容前世也冷過餓過,最懂這些人的苦。

    很快,煮的香甜軟糯的大米粥被抬了上來,姜容從府里抽了六個下人來,二人負(fù)責(zé)施粥,剩下四人負(fù)責(zé)維持秩序,防止有人鬧事。

    姜容換了身樸素的衣裳,也在一旁跟著忙活,他好久沒有這樣過了,不一會兒就感覺有些熱,只是心里卻極為暢快,一旁站了很久的陸乾珺被他忽視了個徹徹底底。

    “這位小公子真是人美心更美啊,你是他夫君吧?可要好生待他?!币晃粍傤I(lǐng)了粥的老婦人走到陸乾珺面前問道,陸乾珺對老婦人笑了笑,“您說的是,我一定好好待他?!?/br>
    因著老婦人這一句話,陸乾珺一連幾日的陰霾好像都被掃空了,看向姜容的目光也帶著柔和,正當(dāng)他打算主動去與姜容說幾句話時,一個不速之客卻來了。

    “看來本宮來晚了?!标懬鸫┝艘簧戆咨L袍,站在遠(yuǎn)處沒過來。陸乾珺想了想還是走了過去,仿佛沒事人一樣和姜容聊天。

    “有什么是我能做的?”

    姜容避開他,“太子殿下在,王爺自重,我不想殿下誤會?!?/br>
    手緊緊攥起,陸乾珺克制住就要爆發(fā)的火氣,“他知道我們的過去還愿意娶你,就應(yīng)當(dāng)不會介意?!?/br>
    姜容面無表情看了他一眼,“我介意?!闭f罷就轉(zhuǎn)身朝陸乾瑞的方向走了過去。

    陸乾珺站在原地往那兒看,見姜容正和陸乾瑞笑著說什么,低首沉吟片刻,怒極反笑。

    “阿容真是人美心善,這城外的流民都會感謝你的。”

    “他們會感謝殿下你的福恩?!苯莸?。

    “看來,父皇還是偏愛本宮,才會將你賜婚給本宮?!标懬鹫f著拍了拍姜容的肩膀,“本宮很期待與你成婚。”

    姜容只笑不語。

    后面的日子姜容每日都會來施粥現(xiàn)場看一看,陸乾瑞有時也會來,姜容就與他聊幾句,二人都是抱著目的的,來往也算和諧,就在姜容以為陸乾珺就這么放棄了的時候,一日傍晚姜容從店里往府里走,被人迷暈后打橫抱走了。

    再次恢復(fù)意識,是熟悉的地方,只是身下的布料換成了柔軟的兔毛毯,姜容動了動,發(fā)現(xiàn)自己雙手被人鎖在了床頭,而且身上不著片縷,眼前也是一片漆黑,應(yīng)當(dāng)是被人遮住了眼。

    他并不擔(dān)心,陸乾珺再怎么失去理智,也不會理智全無。

    果然,等了大概一刻鐘,陸乾珺就回來了,他沒有撤掉姜容眼前的布料,而是直接脫了衣裳躺在了姜容身側(cè)。

    “王爺究竟想做什么?”

    他想做什么?陸乾珺自己也想知道他想做什么。越來做無法控制自己,腦子里涌現(xiàn)出的記憶也越來越多。

    一會兒是在他身下婉轉(zhuǎn)迎合的姜容,一會兒又是絕望質(zhì)問他的姜容,亦或是心如死灰,行將就木的姜容。

    這些記憶讓他很害怕,害怕這個詞是從他七歲母妃死后,再也沒出現(xiàn)過的??勺罱逦馗兄阶约涸诤ε拢路鹩袀€已經(jīng)發(fā)生過的結(jié)局,在昭示著他有些事不能做,可他又忍不住靠近,終于在今晚把姜容綁了來。

    “本王夜不能寐,在你身邊才能好些?!?/br>
    姜容嗤笑一聲,轉(zhuǎn)過身背對著他睡了。

    這一夜陸乾珺果然一夜無夢,他越發(fā)堅定了那些記憶是真的,于是醒后沉沉看了姜容幾眼,解了姜容手上的束縛,又吩咐人為他準(zhǔn)備好衣物,好生伺候著,才去上朝了。

    王府里的下人將他當(dāng)半個主子對待,除了不能出府,姜容幾乎沒有限制,哪里都能去。

    閑來無事,姜容去了陸乾珺的書房。按理書房這種重地,一般人應(yīng)該是進(jìn)不來的,陸乾珺的態(tài)度,實(shí)在讓姜容感到奇怪。不過陸乾珺對他越在意,他的計劃實(shí)施起來也就越順利,姜容并不是很想弄清陸乾珺在意他的緣由。

    書房里也是一貫的簡陋,姜容不覺得陸乾珺窮到這種地步,估計他只是懶得去換。

    無意翻看陸乾珺的東西,姜容只找了本雜記來打發(fā)時間,看著看著快到午時,陸乾珺上朝還沒回來,多少有些怪異了。

    午時,廚房按照姜容的口味早早備好了午膳,吃完后姜容問了句陸乾珺的下落,伺候他的下人也沒有瞞他的意思,說了句“皇帝病重”,姜容就明白了。

    看來,陸乾珺終于開始行動了。

    早就知道結(jié)果,姜容也沒什么好擔(dān)心的,只傳了信告訴姜厲自己一切都好,讓他勿念,又在稥稥信中點(diǎn)明,一切都是陸乾珺做的,姜厲自然知道該如何應(yīng)對。

    在王府里悠閑待了三日,第四日晚,宮里敲起喪鐘,半夜陸乾珺回來了,忙了三日他十分疲憊,隨便洗漱了下就在姜容身側(cè)躺下了。

    這一次他沒有再任由姜容離他遠(yuǎn)遠(yuǎn)的,而且一手將人扯到懷里,“他死了,沒人再敢將你許給別人了?!?/br>
    姜容一動不動任由他抱著,心里在想下一個輪到陸乾瑞了,自己該怎么表演才好呢。

    得不到姜容的反應(yīng),陸乾珺感到很煩躁,他把姜容擺弄的面朝自己,將人垂在面頰上的發(fā)絲捋到耳后,一下一下摩挲著姜容的臉。

    “容兒現(xiàn)在還覺得與本王是場露水姻緣嗎?!?/br>
    “王爺不是還想來一場吧?”姜容譏諷道,“王爺技術(shù)太差了,只有蠻力沒有技巧,弄得人疼,去青樓找姑娘估計都要被嫌棄,還是先練練技術(shù)吧?!?/br>
    “你!”陸乾珺差點(diǎn)被氣得吐血,咬牙切齒道,“那正好,容兒跟本王練?!?/br>
    第37章 男二

    最后二人仍是不歡而散。

    陸乾珺還有很多事沒有處理, 姜容出不了王府,但是可以給姜厲寄信,他也順其自然, 反正陸乾珺早晚會放他出去。

    皇帝剛死,朝堂分成了兩派, 一派是太子黨,認(rèn)為太子登基實(shí)乃順應(yīng)天命。剩下的則是陸乾珺的人,他們認(rèn)為太子庸碌無為,且殘暴不仁, 難以當(dāng)此大任。

    不管兩派如何爭, 陸乾珺手里掌握了太子謀害先皇的證據(jù),直接把人壓進(jìn)了大牢。

    太子黨一看大勢已去, 紛紛棄暗投明,只是陸乾珺早就記恨上了他們,大多尋了由頭殺了, 一時間朝廷之上人心惶惶。

    處理了朝堂之事,陸乾珺就記起了心里的疙瘩,他讓人帶路,去牢里看了看陸乾瑞。

    過慣了錦衣玉食的日子,牢里的生活簡直要了陸乾瑞的命,陸乾珺去的時候,陸乾瑞扒在牢房門口,披頭散發(fā),像個瘋子。

    “本宮沒有謀害父皇!沒有謀害父皇!”看清是陸乾珺走了過來,陸乾瑞惡狠狠看著他,“是你!是你對不對!你陷害本宮!”

    “你與姜容究竟是怎么回事?”陸乾珺來只有一個目的,他要知道姜容與陸乾瑞究竟有沒有私情。

    “姜容?他可是本宮的準(zhǔn)太子妃?!?/br>
    “本王問你們之間,究竟有沒有私情!”陸乾珺暴戾地刺了陸乾瑞一刀,把陸乾瑞嚇得兩股戰(zhàn)戰(zhàn),再也不敢多言,“本宮與他,只說過幾次話……”

    這個回答讓陸乾珺很滿意,他就知道姜容不會喜歡上太子這樣的人。

    知道答案后,陸乾珺迫不及待想見到姜容,像問問姜容是不是裝的,是不是難以違抗皇命才對他說了那些話的。

    于是他駕著馬車回府,拒絕了許多要跟他商量大事的臣子。陸乾珺擇日便會登基,很多大臣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將兒子女兒送進(jìn)宮里了,先一步入了陸乾珺的眼,得了寵幸,就是光耀門楣的事,他們都急得很,可惜陸乾珺似乎對這種事絲毫都不敢興趣,從未提過娶妻納妾之事。

    這幾日陸乾珺摸清了姜容的喜好,回府后直奔書房,果然找到了他。姜容坐在書桌前看書,聽到開門看也沒看,直到陸乾珺抽出他手里的書,才面無表情看了陸乾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