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忠(八)芥川銀女主居無室廬 fǎd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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橫濱是一個海港城市,近些年發(fā)展快速,成了日本僅次于東京的大城市,有很多西洋人在此停留周轉(zhuǎn),飛往其它的國家和地區(qū)。這件事千代早已清楚。 但她不知道的是,如此備受矚目的地方,給予人的感覺卻如此……無論是大阪、東京、名古屋還是池袋、京都,甚至遠(yuǎn)在日本之外的城市,都難以有這種黑色幽默,暴力血腥卻每個人都能對慘案發(fā)生在眼前卻視而不見,繼續(xù)若無其事地說話的感覺。 這樣的想法出現(xiàn)在千代出門后叁小時五十一分鐘。 她不是很意外自己走進(jìn)了一條偏僻小道。 遠(yuǎn)離軍警,遠(yuǎn)離人群。遙遙遠(yuǎn)遠(yuǎn),不知歸途。 沒什么可在意的,現(xiàn)在是午時。陽光明媚,空氣開闊,她踏著愉快的步伐行走,而給貓咪買的東西已經(jīng)盡數(shù)寫下地址,只等到約定時間才自動送上門。 千代想更仔細(xì)地觀察橫濱。 這是對日后居住城市的必要探究。 但受到襲擊? 千代不是說不可能,她孤身一人,樣貌看起來美麗卻不豐盈好斗,是偷盜者和心懷不軌的人下手的好材料。 這是白天,是正處于下午一點的白天,用太陽降下的威嚴(yán)和光芒得以維持的時間。?цzんāìщц.ьì?(yuzhaiwu.biz) 橫濱…… 發(fā)生在光天化日下的罪惡比任何一場殺戮都更讓人難以忍受。 雖然如此,面對不知從什么時間起盯上她,威脅著將刀尖抵在她腰上的男人,千代還是聲音平穩(wěn),以絕不會刺激到歹人的語氣告訴他,“錢的話,都在包里,你想要就盡管拿去。”生命當(dāng)然重于一切財物。 “不要回頭,拿下來反手遞給我?!鼻Т姥远?,手指將搭在肩膀上的小包取下,拉開拉鏈—— “嘶……” 刀尖透過輕薄的上衣,疼痛感也從腰后傳到大腦,小刀在繼續(xù)顫抖,妄圖留下更多猙獰的痕跡。 千代多少有些無奈,很痛,不用看都知道這是一定會出血的。身為劫匪比被劫者還要恐懼,什么垃圾情況,偏偏她還不能說,否則定會被視為挑釁。 “給你?!?/br> 她打開錢包,將里面所有的紙幣一齊拿出,反手遞給他—— 金錢如同被撕碎的紙屑,晃晃蕩蕩的被扔在空中,無數(shù)雙手掙扎著去奪取。 搶劫者,目眥盡裂,渾身是血地倒在地上。 此時路旁的花葉被風(fēng)吹落,漂泊無依,和滿地的粉色鮮血落到一起,其景象甚至能被稱為“繽紛絢麗”。 千代退到一旁,后背緊挨著被陽光曬得熱燙的石墻,心里又是后怕、又是興奮、又是激動,沒有任何阻止人們殺害搶劫者后拿走她錢財?shù)囊馑肌?/br> 從未遇見、從未想過的事情,無法理解的情緒……強(qiáng)烈的占據(jù)心弦的情緒……她隔著一層薄薄的衣服和皮rou去碰觸那顆跳動飛快的心臟,想要平靜下來。 是傷害她的人立刻得到了重達(dá)百倍的懲罰而開心嗎?不是的。 那為什么? 千代只是……對死亡的恐懼被另一種無法言語的熱情壓倒。 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學(xué)過的成語真實發(fā)生在面前,她想拿起攝影機(jī),將眼前的一切全部如實的拍出。 “好奇怪?!甭曇舴诺玫偷偷?,連有這想法的主人也無法理解。 過去的千代,過著平淡的生活,對于攝影機(jī)這類器材可以說是從未碰觸,可這渴望的情緒,如火山噴發(fā)般的激烈,想要將此時的想法用攝影機(jī)留下的欲望—— 她必須去做這件事。沒有人可以阻止,沒有人能阻止,沒有人會阻止。 兩分鐘后,她因為激動導(dǎo)致步伐太快,不幸,不、幸運(yùn)地摔倒在一個女孩子懷里。 大概……是女孩子吧。短發(fā),睫毛長而濃密,最重要的是,眼神很溫柔,平靜的溫柔在少女的眼中顯出無可比擬的真摯。 “謝謝你?!鼻Т橆a渡上一層粉紅,為自己的失禮而短暫難堪后立刻就變成了對別人的擔(dān)憂。 因為她……好瘦好瘦,絕非大城市中年輕男女愛美戀俏的刻意減重,而是真正如皮包骨頭一樣的纖弱,像一捏即散的雪花,從她懷里起來的時候,千代幾乎害怕將這瘦弱的孩子壓倒壓碎。 “你叫什么名字呢?” “芥川銀,大家都叫我小銀。”女孩或許有幾分害怕與人接近的羞澀,但這羞澀又是坦蕩的,更讓人心生喜愛。 “我叫千代,直接叫我千代就好?!?/br> “小銀,你在這里做什么?”已經(jīng)遠(yuǎn)離城市繁鬧的中心,猙獰的惡獸們在白日現(xiàn)形獵食,危險以流動的方式在向人逼進(jìn)。 “我在采集食物?!?/br> “采集食物?”千代為這個詞而疑惑。 “是的,找一些可以吃的食物。”她揚(yáng)起手,粗糙陳舊的籃子里裝著些野果野菜。 “那你要帶我去哪里?” “我住的地方,你出血了,我?guī)湍闾幚硪幌聜??!?/br> 住的……地方? 兜兜晃晃,在數(shù)十分鐘后走到了一條馬路。 沒有房屋,連草搭的都沒有,幾個和小銀一樣大小的少男少女就這樣居無室廬,幕天席地地生活著。 好奇的目光,審視的眼神,驚異又不理解的眼神,輕輕地飄到千代身上。 行無轍跡,居無室廬,幕天席地,縱意所如。她心里輕輕念著。 縱意所如、縱意所如……這是劉伶的文字啊。 曾經(jīng)、用漢字讀到的故事,哪怕千代清楚知道,身為“竹林七賢”之一的劉伶和其他好友表現(xiàn)得如此放蕩不堪,多少有不理朝政、裝瘋賣傻,以求在司馬懿以曹氏數(shù)代皇帝對其委任為顧命大臣的恩德,仍奪取權(quán)力,用司馬氏取代曹氏、用晉朝取代魏朝的行徑下茍活的想法。但看文字時,依舊為其感慨激憤,心情動蕩不已。 然則,此時此地,后背的衣服被掀起,草藥貼近皮膚,清涼感和眼前真正的“居無室廬,幕天席地”讓千代那顆滿腦子處于想要創(chuàng)作的欲望的大腦冷寂下來,屬于人類的感情在搖擺后重新回到心中。 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是山濤,在司馬氏抓捕殺戮忠心曹氏甚至漢帝的人的背景下,仍能獲得高位的同時保持清名。 千代淡淡笑了下,面容不知是慘淡,還是其它。 “小銀?” “……嗯?”細(xì)小的手指從腰間離開,芥川銀以茫然又清澈的眼神靜靜地看著她。 “我想要觀察一下這個城市,可以請你和你的伙伴作為我的導(dǎo)游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