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天，陰天, 下雨天，你最喜歡什么天？”

    為了更好地區(qū)分主人格和副人格，兩人在之前約定了“接頭暗語?！?/br>
    秦崢心臟咯噔一下, 果然還是被發(fā)現(xiàn)了……

    “晴天?！?/br>
    “我就知道是你?！奔娟柨粗袷窃谕高^現(xiàn)象看本質, 有些得意，“其實你們倆還是很好分辨的?！?/br>
    “是么？”秦崢一臉淡定，“剛剛發(fā)生了什么？”

    “所以你們倆完全不會出現(xiàn)記憶交叉？”季陽試探著問, “副人格好像對你主導期間發(fā)生的事一無所知，你也是？”

    “……”秦崢假裝淡定, 頷首嗯了一聲，“怎么？”

    “哈哈, 沒什么沒什么?！奔娟柤傩χ鴵u搖頭，不知道就好，免得還要解釋剛剛那一吻。

    他剛剛一定是被美色沖昏了頭腦，之前還義正言辭的說人家耍流氓，現(xiàn)在自己卻變成了流氓。

    在游戲里占NPC便宜，是有多……季陽在心底晃晃腦袋，你清醒一點！

    大概說了下剛剛發(fā)生的事，特意省略掉那鬼迷心竅的一吻。他不提，秦崢也不好戳穿他，畢竟戳穿對方就變相暴露自己。

    詭異的沉默在室內蔓延開來。

    季陽打破沉靜，“想想看，為什么副人格會對我這么執(zhí)著？”

    “他還把你的生日用作賬戶密碼?！鼻貚樏碱^稍稍蹙著，瑞士銀行的密碼是他隨意設的，沒想到卻是副人格潛意識作用的結果。

    “或許我們……不對，應該是他很久之前就認識你了?！鼻貚樥f。

    但是劇本上并沒有相關內容，季陽疑惑著，開口就變成：“可是我并沒有與他相關的記憶?！?/br>
    季陽在腦海里整理著雜亂的碎片雜亂的碎片，忽然就想到了{秦崢的初吻大禮包}。

    一張記憶卡，一條項鏈，一件高中校服。

    高中？

    就像是一團亂的毛線球忽然找到了開端，他倏地睜大眼睛：“你高中是在哪個學校念的？”

    秦崢不知道兩者之間有什么聯(lián)系，還是說了學校名字：“南豐中學。”

    “我也是。”果然對上了，季陽有些激動，“所以說我跟他很可能在學校里見過面?！?/br>
    季陽算了一下，秦崢比他大八歲，也就是說他上高一的時候，秦崢已經創(chuàng)業(yè)兩年。

    那時候秦氏集團還叫做崢嶸地產，剛開始在業(yè)內嶄露頭角。

    像南豐學校這樣的重點高中，在校慶的時候都會邀請榮譽校友回校演講。

    “你仔細想想，二十四到二十六歲這三年，有沒有回學校參加過演講？”

    秦崢想也不想：“有。”

    季陽眨眨眼：“這么肯定？”

    “我每年都去?！?/br>
    “……”也對，校方怎么可能放過像秦崢這種榮譽加倍的校友。

    “等一下?！鼻貚樅鋈幌氲绞裁矗贸鍪謾C打開學校官網。

    在他垂眸看手機的時間，季陽也在腦內翻起了劇本。

    如果說秦簫在設計游戲時參照了現(xiàn)實里的南風中學，那么南豐中學校慶的時間應該也是一月八號。

    劇本給出的個人信息就像是大事年表，他從十六歲翻起，一目十行的快速瀏覽著。

    十七歲……找到了！

    2098年1月8日，南豐中學校慶，作為優(yōu)秀學生代表上臺演講，結束后所有演講者合影留存。

    “合影?！奔娟栂乱庾R出聲。

    “我找到了，在這?！鼻貚槍⑹謾C遞過來，互聯(lián)網記憶恒久，四年前的照片還掛在學校官網的校慶專欄里。

    兩張照片。

    第一張，秦崢站在左二，季陽站在右五。

    十七歲的季陽更加稚嫩，就像是童話故事里的小王子。小王子瘦得像根桿，穿著紅藍白相間的冬季校服，肥大的款式在他身上顯得空蕩蕩的。

    二十五歲的秦崢則顯得成熟穩(wěn)重，乍看上去和現(xiàn)在沒多大變化，就是穿著有些不符合年齡的老成。

    沒辦法，商場上就是這樣，大多數(shù)人都覺得嘴上無毛辦事不牢，打扮穩(wěn)重一點，更加容易獲得生意伙伴的信賴。

    小禮堂燈火通明，兩人中間隔了人五個人。

    第二張照片位置發(fā)生了變化，秦崢站到了季陽旁邊的旁邊，兩人手上各捧著一束花。

    學生會給每個人準備了生日花，季陽手上那束是米迦勒雛菊。

    “你手上的這束花……”

    “是矢車菊?！?/br>
    季陽笑了，好巧，兩人的生日花都是菊花。

    “所以我和你，我和他之前真的見過，他該不會……”季陽將手機還回去，欲言又止。

    “該不會什么？”

    該不會在演講的時候，副人格對我一見鐘情了吧？

    原以為是大灑狗血的強取豪奪劇本，沒想到是虐戀情深的暗戀日常？

    “沒什么?！奔娟枔u搖頭。他到底在這感動什么？那時候都還沒進入游戲，人家就算是一見鐘情，對象也是過去的那個季陽。

    不是現(xiàn)在這個，站在他面前的季陽。

    *

    下午六點，梅茂冰高級診療中心。

    原定五點半下班，因為秦崢臨時打電話過來預約，梅醫(yī)生只得加班。

    忽然聽聞加班噩耗，前臺的小護士托著下巴有些心不在焉，悄悄看了看四周，拿出手機開始刷微博。

    沒過一會兒，兩只拇指在鍵盤上飛舞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