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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祁安氣得臉都白了:“你就這么想把你老子趕下臺?” “我并不想救,對于我來說,第一條路比第二條路容易得太多,”莊澤的眼神淡漠,“而且,不是我想趕你下臺,就我一個局外人來看,安覓會落到這樣的下場,你的管理和投資方式是主因,有你在,公司永遠都長久不了。你好好考慮,我等你的答復,不過,沒法等太久?!?/br> 送走了莊祁安,莊澤給程青放打了個電話。 程青放很意外,兩個人從認識至今,莊澤幾乎沒有主動給他打過電話,平常有事了也是在微信上簡短地打上一條消息。 “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嗎?”他調侃道。 “有個問題請教你,”莊澤很嚴肅地問,“以你一個投資者的眼光看,你覺得,安覓還有拯救的價值嗎? 程青放愣了愣,手指在桌上敲擊了幾下,沉吟了片刻道:“就我掌握的情況來看,五五開吧,如果有個好的領頭羊,再加上資金扶持,還是可以試一試的。但是我不建議你去淌這趟渾水,太累了,咱們還是一起享受生活吧?!?/br> 前面還很正經,后面就又不正經了起來。 莊澤無奈地道:“不是我。” 他把和莊祁安的建議說了一遍。 “你的建議挺不錯,莊言的確是個好人選,”程青放沉吟了片刻道,“如果你爸選擇第二個方案,資金上有需求你盡管和我說,不過,不是白借的,按照安覓資金現(xiàn)狀折合成股權入股,公對公,少一股都不行?!?/br> 莊澤心里明白,程青放這是怕他不答應,所以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 他輕笑了起來:“你當我為什么要打給你電話?當然是希望你能出手相助,到時候向你借錢,你可別推三阻四的。” 程青放呆了兩秒,瞬息之后,心頭的狂喜涌起。 當年安加危機時,莊澤對他視而不見,找了他的死黨幫忙,當時他的憤怒和傷心仿佛還在昨天;而今天,莊澤在碰到困難時,第一個想到了他,這是不是意味著著他在莊澤心中的地位,已經超越了那兩個死黨了呢? “還推三阻四呢,就怕你不肯要?!彼吐暤馈?/br> 掛了電話,莊澤心里有了底,論投資的眼光,程青放在這個領域可以說是一個傳奇,有他的判斷在,安覓應該就有希望。 莊祁安會做什么樣的選擇不言而喻,破產之后,他就什么都沒有了,而第二個方案雖然讓他失去了安覓,莊家的財富和風險都將轉移到了兩個兒子的身上,但是只要莊家還在,他就不用顏面掃地做個窮光蛋。 拋開這件事情,莊澤的日子過得很舒心。 很快,安加科技自成立后的第一次年會,在曼林大酒店召開了。 公司現(xiàn)在日漸壯大,員工、供應商、經銷商等濟濟一堂,一個個都喜氣洋洋。除了莊澤,公司最重要的三大股東都到齊了,魯呈安、簡徵,還有就是澄青投資的程青放,安加的財務報表相當搶眼,這三大股東未來回報的利潤十分豐厚,魯呈安和簡徵在財經雜志上被預估的身價已經不菲,這讓兩個人簡直走路帶飄。 “莊子,我靠你在家里揚眉吐氣了,”魯呈安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一臉的得意,“現(xiàn)在我指東,我哥不敢打西,在我這里做牛做馬?!?/br> 莊澤一聽,覺得不太對勁:“你哥?是那個冒牌貨嗎?” “哎,那都是過去式了,”魯呈安大度地擺了擺手,“他這么聽話,我也就不提冒牌貨這字眼了。” “他這么聽話?”簡徵掏了掏耳朵,一度以為自己耳背聽錯了,“前幾天叫你出來喝酒,你不是說還有門禁,不能十點以后回家嗎?” “這個……”魯呈安撓撓頭,“不能這么說,你看顧聿行他疼你吧?你倒是在外面喝個通宵試試?” 話好像很正確,可聽著怎么有什么地方不對? 莊澤冷靜地問:“是不是褚云霂這么反駁你的?” “對啊,”魯呈安一臉的理所當然,“他說的挺對的吧,而且,他還說了,你們倆的話他放心,以后要是你們倆約我的話,門禁可以放寬到十一點,現(xiàn)在我覺得他還蠻講道理的。” 莊澤和簡徵對望一眼,深深為好友感到了擔憂。 這不是典型的被人賣了還幫著數(shù)錢的說法嗎?門禁是褚云霂規(guī)定的,結果放寬一小時還成了褚云霂“蠻講道理”了,見過這么二十多歲的小伙還被冒牌大哥定門禁的嗎?又不是魯呈安的戀人,能管東管西的。 “花和尚,什么時候我們去你家瞧瞧,順便會會褚云霂?!鼻f澤思忖了片刻道。 “對,我們仨在一起這么久了,都還沒見過你那個冒牌大哥呢?!焙嗎绺胶椭?/br> “行,”魯呈安興致勃勃地安排,“過年后你們來我家玩?!?/br> 這邊剛剛說完,那邊就有人叫莊澤了,莊澤只好把魯呈安的事情放一放,讓他們自便,自己去忙了。 年會的氣氛歡快活潑,和安加科技一樣,充滿了年輕人的活力,除了幾個請來的明星,其余的節(jié)目都是公司員工自己上臺,唱歌、跳舞、小品,一個個都像模像樣的,邱小瑜還用當下流行的一首歌改編成了安加的司歌,和客服部的美女們一起載歌載舞,最后代表全體員工對莊澤進行了表白:“小莊總,你辛苦了,我們都愛你!” 全場嘉賓都哄堂大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