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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旎月反正也沒事,而且不是大過年的已經(jīng)很給她面子了,便點頭應了下來。 隨后又安排了幾個醫(yī)生值班,那個中年男人才推開門,去了別的科。 喬醫(yī)生一邊整理著東西,一邊哀怨的說:“今年論我值春節(jié)班,真是好難過啊?!?/br> 旁邊的醫(yī)生安慰道:“上年還是我值除夕的呢,值班也有加班費,第二天還有200塊錢紅包呢?!?/br> “可是我不想要紅包啊,我就想從今年睡到明年。” “哈哈哈那就只能等下年了?!?/br> 正當辦公室的人討論著春節(jié)該怎么安排假期的時候,一個實習的小護士敲了敲門,對屋內(nèi)的人說:“凌主任在不在?” 坐在角落的凌旎月?lián)]了揮手,示意她在這里。 “凌主任,”小護士說:“門外有人找你,說姓顧?!?/br> 顧? 凌旎月出了門,就看到在走廊上的窗臺邊,顧旌鴻靠在水泥窗臺上,一口一口的吸著煙。 在看他凌旎月出來的時候,把煙予溪団對摁滅,丟進了垃圾桶。 “是你啊。”凌旎月有些詫異的說:“你來找我做什么?” 顧旌鴻看著面前的中年女人,雖說已經(jīng)是四五十歲的年紀了,可是頭發(fā)烏黑,倒是不顯得老態(tài),看起來年輕了十幾歲的樣子。 “我找您,是想和您談一談祈絡的事情?!?/br> 凌旎月頓了頓,有些警惕的看著他,問道:“你想談什么?” 顧旌鴻從旁邊的垃圾桶上拿過一個牛皮袋的文件夾,揮了揮說:“都在這里了?!?/br> 醫(yī)院的走廊人來人往,并不是一個說話的好地方,凌旎月看了一眼顧旌鴻,便沿著旁邊的消防通道,走了進去。 今天早晨的時候,顧旌鴻接到了小何的電話,這一個星期的時間里他沒有上班,轉職做了私家偵探,把凌小珊家里的情況打聽的明明白白。 凌小珊是新聞系的研究生,導師是紀弘秋,她為了畢業(yè)論文過得去,心甘情愿給紀弘秋端茶倒水接孩子送老婆。 這些顧旌鴻都是知道的。 畢竟那么熟練的拍馬屁,肯定不是一時半會兒練就出來的。 “凌家原本有四口人,爸媽都姓凌,所以給第一個孩子起名叫三兒,”小何一邊跟顧旌鴻打著報告一邊說:“可能是因為名字太難聽了,所以改名叫做凌小珊?!?/br> “他們還有一個兒子,在8歲那年查出患有遺傳疾病,一直住院治療。賣了家里的房子和車子,湊了醫(yī)藥費也沒有熬過去多少日子?!?/br> “男孩叫做凌小程,查出患病的那年上小學三年級,現(xiàn)在埋在城郊公墓,每年春節(jié)和清明十五,全家人都會給他上墳?!?/br> “家里除了賣了房產(chǎn)的錢之外,還欠了不少外債,好在夫妻兩個都是高學歷的醫(yī)生,還起來并不難,差不多今年已經(jīng)還清了所有債務?!?/br> 顧旌鴻聽著小何在自己面前說的那些,然后接過了他遞給自己打印出來的文檔。 里面有一些信息和表格,還有凌小程住院時期的幾張化驗單。 消防通道里沒有走廊那么溫暖,畢竟暖氣再強力也達不到這里,所以這邊明顯比外面要冷不少。 凌旎月站在臺階上,居高臨下的看著面前的年輕人,開口道:“你想說什么?” 顧旌鴻開門見山,不留余地的說出了自己的疑問。 “凌小程的遺傳病是你們家族的么?”顧旌鴻語氣平靜的說:“或者說,那個孩子是你們親生的嗎?” 凌旎月頓了頓,臉色有些鐵青的轉過了頭:“你問這些做什么?” 顧旌鴻說:“你從喬醫(yī)生那邊接近祈絡,我只是適當?shù)膽岩梢幌?,畢竟他現(xiàn)在是我的人。” 凌旎月冷笑:“你欺負一個剛成年的孩子,還說的那么冠冕堂皇,你mama沒有教你怎么尊重長輩么?” 面對凌旎月的挑釁,顧旌鴻些微能夠看到凌小珊的影子。 到底是親生母女,說話都是一個樣子。 顧旌鴻來這里并不想吵架,而且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面前這個女人應該就是祈絡的親生母親,他于情于理都要放尊重點。 畢竟是自己的丈母娘。 “也許我的話稍微重了點,但是我想知道一件事。”顧旌鴻說:“你是不是在懷疑祈絡是你的親兒子?” 凌旎月不說話了,事實證明她在第一眼看到祈絡的時候,就產(chǎn)生了這樣的懷疑。 那雙眼睛,像極了自己的父親。 她不得不懷疑。 血緣,真的是一種很奇妙的東西。 它就算是相隔千萬里,也會在冥冥之中有所牽絆。 凌旎月不再強硬,她放緩了語氣,承認了自己的想法。 “沒錯,我懷疑祈絡是我的兒子。”凌旎月說:“所以我想接近他?!?/br> 顧旌鴻沉默了片刻,才緩緩問道:“你們都知道,凌小程不是親生的么?” “在那孩子查出患有遺傳病的時候,我就知道他不是我們凌家的孩子。”凌旎月撩了撩鬢角垂下來的碎發(fā),把手揣進白大褂里,靠在了走廊的扶梯上。 “可那又怎么樣,我們凌家養(yǎng)了他8年,就算不是親生的,他喊我一聲mama,我就得對他負責。”凌旎月微微紅了眼睛,即便過去了快十年的時間,她每次提起這件事情還是忍不住要落淚。 情到深處,凌旎月忍不住抹了一下眼角,偏過頭不去看面前的年輕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