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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廚房水聲和電視聲音的遮掩下,溫錦言露出少有的正經神色,“你和我哥是真的在一起了嗎?” 江倦一邊刷碗一邊點點頭。哪怕是昨晚他都不敢確定,但今天祁煙的態(tài)度讓他完全放下心來,這時候才有了點頭的勇氣。 “我哥有沒有跟你說過黎傾的事?”溫錦言有點不確定地問。 “沒有,”江倦低垂眼簾,臉上沒什么表情,“但是許沂跟我提過?!?/br> “我哥洗過完全標記,這個你應該知道吧?”溫錦言問。 “嗯?!苯霅瀽灥卮稹?/br> 第一次上床的時候就意識到了。 而且祁煙后頸的疤痕也很難讓人不注意。祁煙從來沒有刻意掩飾過這個事實,只是沒有主動提起過。 “黎傾那個王八蛋,”溫錦言一提起這個名字就生氣,“當初我看他人模狗樣的,沒想到就是個衣冠禽獸,我哥去做婚檢的時候他還在外面跟別人開房......總之,他就是個人渣?!?/br> 江倦差點把手里的盤子捏碎。 “你不知道嗎?當初鬧得沸沸揚揚的,我還以為你看到過熱搜。”溫錦言見人臉色不好,急忙補救,“反正我哥以后也要跟你說的,他不好開口我就替他說了吧?!?/br> “黎傾和我哥是在大學認識的,我mama去世之后我哥一直沒走出來,黎傾一開始對祁煙很好,讓我哥走出了過去的陰影。但是這個人渣只是圖我哥的錢,他靠我哥進了我姨媽的公司,跟我哥訂婚之后還在外面亂搞,被我抓到現(xiàn)行也死不承認。我哥跟他分了手,他又被查出了挪用公款和受賄,直接進去了。算著時間應該也快出獄了?!?/br> “總之,遇到黎傾是我哥這輩子最倒霉的事。” 祁煙和黎傾談了四年,江倦進公司的時候祁煙已經訂婚了。那時候江倦一門心思栽在練習里,也沒有太注意到祁煙的感情生活。但知道祁煙訂婚的時候還是失落了好一陣。 他自己也試著去了解過祁煙以前的事,但那段往事后來被刪得很干凈,網(wǎng)絡上流傳的消息說法不一,他確實是今天才第一次聽到完整的可靠的版本。 “昨天我知道你是莫奕之后,一晚上都沒怎么睡好?!睖劐\言苦笑道,“以前我一直以為你是圖他的錢,但依我的了解,你沒有那么在乎名利。可你和我哥也沒有深交,怎么會那么死心塌地呢?——是因為他救過你一命嗎?” 江倦思索片刻,緩緩開口,“你聽過拼圖理論嗎?” “沒有。”溫錦言有點莫名其妙。 “每個人小時候可能都會想,我活著是為了做什么吧?提出拼圖理論的人七歲的時候問了他爸爸這個問題。他爸爸說,每個人活著就是為了拼好自己的拼圖,但是我們都把自己圖紙弄丟了,所以只能磕磕絆絆地去完成拼圖,我們從比較容易確認的四個角開始拼,這些角可能代表著你的家庭、愛好、工作、學業(yè).....但拼圖的中心是什么一直是個謎。因為它并沒有確切的答案,甚至可能會一直變換,”江倦很少一次講這么多話,他說得很認真,“對我來說,能填滿拼圖中心的是祁煙。也只有祁煙?!?/br> 溫錦言聽得發(fā)愣,過了好一會兒才說,“我跟你說這些只是想告訴你,無論我哥有怎么樣的過去,都不重要。我只希望他的未來是快樂的。如果你對他不好的話,我一定饒不了你?!?/br> “我會好好對他的。”江倦把洗好的碗盤擺好,擦了擦手,“不管他以前遇到過什么樣的事情?!?/br> 溫錦言十分滿意,抬手拍了拍江倦的肩膀,“那你就等著英年早婚吧!” “我不是已經結了嗎?”江倦說。 “對哦,”溫錦言玩笑道,“那就祝你早生貴子?!?/br> 江倦:...... 他很清楚,要和祁煙在一起的前提是做好自己。二十歲對很多人來說都還是對前景一片迷茫的年紀,江倦也不例外,更何況沒有家長的指引,他能一步步走到今天,還沒有被娛樂圈的紙醉金迷所蒙蔽已經很不錯了。在進IW之前他的打算只是活下去而已?,F(xiàn)在站在人生的岔路口,他已經對自己的未來有了一定的打算。 他知道自己是喜歡做音樂的,祁煙是讓他開竅的人。他也希望能在這條路上走得更遠。只有足夠優(yōu)秀才有資格和祁煙并肩。 “其實我收到了肯特學院的offer?!苯胝f。 肯特學院在M國,是業(yè)內公認的電子樂的搖籃。溫錦言很詫異:“這么大的事你怎么從來沒提過?” “我之前一直在考慮,”江倦說,“我怕失去留在祁煙身邊的機會?!?/br> “但你現(xiàn)在做好決定了?”溫錦言問。 “嗯,”江倦點點頭,“我會去的?!?/br> 他會把自己的拼圖拼得更完美,再把中心那塊兒填進去。 兩人在廚房忙活了半天,出去之后發(fā)現(xiàn)祁煙在沙發(fā)上睡著了,手里還捧著iPad。 江倦小心翼翼地把人手里的平板抽出來,溫錦言從善如流地抱來一床毛毯給哥哥蓋上。 “你要去留學的事情跟我哥說了嗎?”溫錦言小聲問。 “還沒有,我過幾天再跟他說。”江倦替祁煙壓好被角,“先把最近幾場巡演忙完?!?/br> 祁煙睜眼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他慌忙坐起,一把拽住旁邊的人手臂,“現(xiàn)在幾點?” 在他旁邊坐了一下午的江倦默默亮出手機屏幕,上面顯示著七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