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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當年他們選擇離京流放的代價。 馬車外模模糊糊地傳來爭執(zhí)聲,又漸漸平息,瑾石放下袖子,陶柏陽掀開竹簾,臉上有些陰沉。 “現(xiàn)在入城時間過了,”陶柏陽面露無奈,“東門沒辦法進了,只能從南門進。但是南門那邊……” 陶柏陽有些擔心地看了眼瑾石。 瑾石不明所以:“南門那邊怎么了?” 陶柏陽問道:“小公子今年幾何?” 瑾石一愣,不明白他為什么問自己年齡,但還是老老實實地答了:“十七?!?/br> 陶柏陽這才眉頭舒展放下心來:“那我沒記錯,應該沒什么問題了?!?/br> 瑾石一頭霧水。 陶柏陽繼續(xù)補充道:“南門那邊是煙花之地?!?/br> 煙花柳巷,是大沐規(guī)定必須年滿十六才能出入的地方。 而瑾石長得實在太嫩,和陶柏陽記憶中少年的年紀有些對不上。 聽到這個詞的瑾石驟然紅了臉。 “小公子你看,”陶柏陽把選擇權(quán)交給他,“要不要跟元九曜請示一下,是從南門過還是等明天從東門過?” 瑾石看著城門外人煙稀少的荒郊野嶺樣,直接說道:“還請?zhí)沾笕吮M快帶我們進城吧?!?/br> 今晚要是不進城,估計要原路折返回之前的那個小鎮(zhèn)上住,明天他又得聽半天陶柏陽的嘮叨。 也許是因為靠近煙花柳巷的緣故,南門比東門寬松了不少,馬車經(jīng)過城門的一剎那,瑾石感覺到有一種埋藏在記憶深處的熟悉感被調(diào)動起來,他不禁向小窗外望去,無數(shù)的媚眼向他拋過來,他立馬轉(zhuǎn)過頭,老老實實地盯著馬車的一角,聽著外面鶯鶯燕燕的嬌笑臉紅得能滴血,陶柏陽看瑾石窘迫的模樣心想果然還是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孩子。 突然,瑾石的腰背一直,他好像感受到了什么東西一般再次擰身向小窗外望去。 只見一群熒藍色的蝴蝶施施然地穿過人群,引起無數(shù)的嬌呼。 瑾石眼睛一亮,是陣法! 他情不自禁地掀開竹簾探出身去,那群藍色蝴蝶并不是現(xiàn)實里的任何一種蝴蝶,它們只有著線條勾勒的身體發(fā)出淡淡的藍光,如同從畫中飛出一般,只見那群藍色蝴蝶繞著美嬌娘們飛舞一圈后又飛向瑾石這邊,瑾石伸出手,藍色的墨光穿過他的手掌,一只藍色蝴蝶停留在他的指尖,淡淡的陣氣滲入他的皮膚又漸漸消失,接著,蝴蝶拍著翅膀飛走,瑾石順著它飛走的方向看去,玲瓏樓閣上,一個紅色頭發(fā)的男人,伸手接住了那只藍色的蝴蝶,輕輕地放到他懷里美艷女子的頭發(fā)上。 是這個男人的陣法。 但那又不是真正的陣法。 瑾石看到那男人伸出手時,手腕上有著和他一模一樣的封靈印。 這個男人,在封靈印的阻礙下,竟然還能調(diào)動靈氣?!那他的實力豈不是…… 男人仿佛察覺了瑾石的視線,他微微側(cè)過頭,瑾石看到了他的眼睛。 那是和他如同紅楓一般火紅發(fā)色不一樣的,冰藍色的眼睛。 瑾石一怔,藍瞳紅發(fā),是北成人? 北成,是大沐曾經(jīng)的敵國,和大沐多次交手后落敗,向大沐稱臣,成為大沐的屬國。 渾厚的鐘聲驟然響起,男子的視線從瑾石身上挪開,眺望向東方。 瑾石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東邊墨藍色的天空浮現(xiàn)出了一個盤起的青龍印記,緊接著凌冽的氣息不由分說鋪面而來,瑾石身形不穩(wěn),眼看即將跌下馬車! 預想中的痛楚并沒有來臨,他跌入了一個熟悉而溫暖的懷抱。 他的師父抱著他,溫柔的氣息圍繞在他的周圍,把從東邊而來的、帶著寒意的陣氣擋在外面。 元初一邊抱著瑾石,把他的腦袋扣進自己懷里,一邊帶著笑意說道:“哎呀呀,梁方這孩子,脾氣還真是見長?!?/br> 而周圍手背上帶著那各色凈筆印的人,包括陶柏陽在內(nèi),都已經(jīng)規(guī)規(guī)矩矩地跪地,向著東邊的方向,行了拜禮。 * 作者有話要說: 開文啦,來說下本文的架構(gòu),前四章為序章卷,5~28章為竹馬時期的故事,28章后為順序劇情(如果問為什么能分到這么準確,那就是因為前三十章已經(jīng)寫完啦,日更,放心跳坑?。?/br> ——預收求收藏《道侶他精分了怎么辦》—— 歸元劍派掌門葉淮和鎮(zhèn)派大能劍圣段頌陽是一對被當做修真界反面教材的道侶, 明明是竹馬之交,卻從小打到大,合籍了也沒消停, 終于,在某次秘境結(jié)束后,葉淮下了第一百零八次要和段頌陽分籍的決定, 卻不想他敲開段頌陽的門,驚悚地看到段頌陽那總是跟冰塊似的臉竟然深情款款地看著他,溫柔地喚了他一聲“阿淮”, 葉淮抖落了一身雞皮疙瘩。 他并沒有料到,更驚悚的在后面。 轉(zhuǎn)天的段頌陽又換了副表情,可憐兮兮地拉著他的袖子,叫他“阿淮哥哥”。 比段頌陽只大一個時辰的葉淮受不了了,拽著他往神醫(yī)谷跑, 分籍歸分籍,他可不想落個把劍圣逼瘋的罪名! 神醫(yī)谷醫(yī)圣號了號脈,搖搖頭:“段劍圣這是裂魂之癥啊?!?/br> 葉淮震驚:“裂魂?” “大膽!”段頌陽一把摟住葉淮的腰,不容他抗拒地把他帶出醫(yī)圣的草屋子,“你怎么敢跟別的男人說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