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不住的秘密 第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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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起來很平靜,聲音卻好像在哭。 陸闊突然也覺得很心痛,他干澀地說:“你坐在車里等一會兒,我進去叫陳諭。這里面沒燈,地上指不定有玻璃渣釘子之類的?!?/br> 他說完下了車,鎖門前又探進車窗叮囑陸嘉魚,“千萬別下車,你要是出了什么事,諭哥會殺了我的?!?/br> 陸闊一連爬了七樓,喘氣都來不及就著急拍門。 過了會兒,陳諭過來開門。 他現(xiàn)在租的這間房子很小,屋子小到只能擺下一張床,一張小茶幾。 他還沒睡,茶幾上擺著電腦和一堆資料。 開門看到陸闊,他不由得皺眉,開口嗓音干啞到近乎有些夸張,“怎么這么晚過來?” 陸闊一聽陳諭的聲音就皺起眉頭,“嗓子怎么啞成這樣?” 他探頭往屋里看了眼,看到茶幾上電腦還亮著,皺眉道:“你又熬夜?醫(yī)生開的藥吃了沒有?” 陳諭道:“你到底什么事兒?這么晚了,趕緊回去?!?/br> 陸闊望著陳諭,他張了張嘴,終于說:“小魚來了?!?/br> 陳諭的身體不由得一僵,他看著陸闊的眼神變得很沉,“什么意思?” 陸闊說:“小魚來了,就在樓下。她什么都知道了。” 陳諭突然一把拽住了陸闊的衣領,“誰他媽讓你告訴她的!” “不是我說的!”陸闊也大聲道:“她跑來找我的時候就知道了,帶她來的路上,她一直在哭?!?/br> 陳諭甩開陸闊,大步就往外走。 陸嘉魚在車里等了有幾分鐘,終于看到她日思夜念的人著急地從樓棟里走出來。 陳諭過來打開車門的時候,她一下子就哭了。望著陳諭的眼睛里,眼淚像斷線的珠子似的,怎么也止不住。 陳諭見不得陸嘉魚哭,心臟疼得快麻痹了似的。他抬手給她擦眼淚,嗓音很低,低到仿佛怕聲音稍微大一點就會嚇到她,“誰讓你來的?” 陸嘉魚透過眼淚望住陳諭,哽咽地說:“陳諭,你瘦好多?!?/br> 陳諭眼里閃過淚光,他沉默地看著陸嘉魚,沒有說話。 陸嘉魚望著他,仍是哽咽地問:“陳諭,你為什么要丟下我?是怕我嫌棄你嗎?還是怕我吃不了苦?” 她伸手拉住陳諭的手,望著陳諭的眼睛里蓄滿了淚水,卻無比堅定,“陳諭,我一點都不怕吃苦,我什么苦都能吃。但是我求你了,別趕我走好嗎?你知不知道見不到你的每一天,我都過得很痛苦。” 陳諭的喉嚨里仿佛堵了一把沙子,他看著陸嘉魚,嗓音里也帶著一絲克制不住的哽咽,他低聲道:“陸嘉魚,我有什么好?我并不是一個有能力做大事的人,身上背著債務,你跟著我能有什么好?” 陸嘉魚拼命搖頭,“我不管你在別人眼里是什么樣的,有錢也好沒錢也好,能做大事也好,或者只是個普通的平凡人也好,我都不管。我只知道你是陳諭,是愛了小魚好多年的陳諭?!?/br> 陳諭看著陸嘉魚,眼里的淚水快要克制不住。 陸嘉魚緊緊地拉住陳諭的手,祈求地看他,“陳諭,讓我陪著你好嗎?我不能讓你一個人面對這些,我會心痛死的?!?/br> 一直在旁邊看的陸闊也忍不住掉了眼淚,他走過來,試著問了句,“你們倆要不要找個安靜的地方說話?這附近好像有個公園,我開車過去?” 陳諭搖了下頭,低啞道:“不用了。” 他俯身把陸嘉魚打橫從車里抱出來,抬頭對陸闊說:“你先回去吧,很晚了。” 陳諭一路上抱著陸嘉魚上樓,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 陸嘉魚把臉埋在陳諭頸窩,眼淚仍是止不住地涌出來。 陳諭低聲道:“小魚。” “嗯?”陸嘉魚的聲音仍舊哽咽。 陳諭這個時候還有心情逗她,說:“你在給我洗澡嗎?脖子上全是你的眼淚?!?/br> 陸嘉魚知道陳諭想逗她笑,可她實在笑不出來。她抱著陳諭,只覺得他瘦了好多,他最近一定好辛苦。 等到了陳諭住的地方,陸嘉魚好不容易忍住的眼淚又差點掉了下來。 她看著狹窄逼仄的房間,除了一張床和一張小茶幾上,幾乎什么也放不下了。 墻壁是斑駁的白涂料,用來遮蓋發(fā)霉破皮的地方。 陳諭拉住陸嘉魚的手,說:“明天我去找中介重新看一間房子,這房間的條件確實不太好,之前我一個人就將就住了?!?/br> 陸嘉魚搖頭。 她拉著陳諭到床邊坐,認真問他,“這房間租成多少錢一個月?” 陳諭道:“五百。主要是這棟房子太舊了,一棟樓里也沒幾家住戶,房東空著也是空著,就便宜租出來了?!?/br> 陸嘉魚道:“那我們就在這里住吧,這么便宜的房子到哪里去租?!?/br> 她握住陳諭的手,認真地說:“我們現(xiàn)在是非常時期,一分錢也要省著花。這里雖然小了一點破了一點,但是住住就習慣了,你別因為怕我吃苦,就又去花錢重新租房子,真的沒必要?!?/br> 陳諭深深地看著陸嘉魚,過了一會兒,他緊握陸嘉魚的手,承諾她說:“小魚,我不會讓你過太久這樣的日子。” 陸嘉魚甜美地笑,她點點頭,說:“我相信你?!?/br> 她靠近陳諭懷里,雙手環(huán)住他的腰,臉埋在他胸膛前,輕聲地說:“陳諭,我們會好起來的?!?/br> 陳諭點頭,回抱住陸嘉魚,他的聲音更堅定,說:“是,我們一定會好起來?!?/br> 陳諭租的這間房,唯一慶幸的是,還有單獨的衛(wèi)生間。 雖然小得夸張,但勝在干凈。陳諭剛搬進來的時候,自己買了一小罐油漆,把生銹的地方都重新刷了一遍漆,角角落落也打掃得很干凈。 陸嘉魚進去洗澡的時候,看到洗手臺上放著一盆熟悉的小植物。 她不由得愣了下,拉開門,從門縫里探個腦袋出去,“陳諭,你把我的金錢草也帶過來了?!?/br> 陳諭坐在床邊看她,他點了下頭,說:“沒舍得扔?!?/br> 陸嘉魚當時走的時候,只帶了她自己的東西,她養(yǎng)的幾盆植物被遺留在陽臺上,她沒想到陳諭給她帶過來養(yǎng)著了。 他明明最討厭打理這些花花草草。 她沒忍住笑,說:“你養(yǎng)得很好。” 陳諭看著陸嘉魚。 他沒有說的是,他特意上網查過要怎么照顧這幾盆植物。 那個時候他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陸嘉魚,那幾盆植物算是陸嘉魚唯一留給他的東西。 是他們在一起生活四年的見證。 陸嘉魚洗完澡,出來的時候,看到陳諭在吃藥。 她愣了下,急忙跑過去床邊坐下,問:“你怎么了?怎么在吃藥?” 陳諭道:“沒什么,就是有點感冒。” 陸嘉魚看到茶幾上的電腦還亮著燈,旁邊還有大堆資料,心疼地問:“你今晚還要做事嗎?” 陳諭搖頭,“不了。今晚早點睡?!?/br> 這一個月來,陳諭幾乎沒怎么好好睡覺,他每天都在想辦法,每天都在外面奔波。 夜里回到這間逼仄的屋子,關上燈躺到床上的時候,滿腦子都是陸嘉魚。 他一度失眠到要靠安眠藥才可以睡著。 陸闊說過他很多次,讓他注意身體。 他那時候自暴自棄地想,這條命還有什么好珍惜的。 可如今陸嘉魚回來了,他才意識到他還有很多責任。他要照顧小魚,要照顧母親,他怎么能倒下。 夜里,陸嘉魚靠在陳諭懷里。 屋子里沒有開燈,他們靜靜地講話。 陳諭把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事情詳詳細細地告訴了陸嘉魚,不過略過了沈池做局的事情沒說。 陸嘉魚心疼極了,緊緊地抱住陳諭。 她太清楚陳諭這一路付出了多少,他并不是很輕易就做到之前那樣的規(guī)模。 他在上大學之前就對未來有了清晰的規(guī)劃,大學期間也一直在積累原始資金,從大二那年開始創(chuàng)業(yè),他走過很長一段艱難的路,四處奔波,對任何事都親力親為。 有很長一段時間,他幾乎每天晚上都工作到很晚才睡。 在別人還在享受象牙塔無憂無慮的日子的時候,他已經在努力為未來拼搏。 他花了那么長的時間,一個人在毫無背景,沒有任何人幫襯的情況下,走了那么遠的路,好不容易事業(yè)終于上了正軌。 卻忽然一夜之間,什么都沒有了。 這相當于他過去幾年的努力全都付諸流水,而現(xiàn)在的處境,甚至比之前一無所有的時候還要糟糕。 而他也不過才剛剛大學畢業(yè)而已。一個剛剛畢業(yè)的大學生,身上已經背上了巨額債務,他未來的處境幾乎可以預見的艱難。 陸嘉魚忽然能夠理解陳諭為什么忍痛也要和她分開。 因為他害怕拖累她。他不確定自己什么時候能夠再站起來,十年?二十年?還是這輩子都注定無法翻身? 而在陳諭的心里,陸嘉魚是那樣的好。她離開他,完全能找到比他好一千倍一萬倍的男人。 他哪里有勇氣讓她等他。 如果他十年二十年都翻不了身,難道要她等他十年二十年,要她陪她過十年二十年的苦日子,等到四五十歲頭發(fā)都白了,才能過上正常人的生活嗎? 用沈池的話說,他有什么資格? 他憑什么拖著陸嘉魚陪他一起死。 陸嘉魚看著陳諭流眼淚,哽咽地說:“這怎么能叫陪著你一起死呢?陳諭,你是不是以為我只能同甘,不能共苦?可兩個人在一起并不是只能共同享樂,我如果真的愛你,是可以陪你一起吃苦的?!?/br> 她把臉貼在陳諭胸膛,輕聲地說:“陳諭,只要你不負我,我就會永遠陪著你。我不管你的前程是光明還是黑暗,我都永遠在你身邊。就算哪天真的要一起死,我也會毫不猶豫地陪你一起赴死?!?/br> 陳諭的眼睛在黑暗中熱淚翻涌,他不由得抱緊了陸嘉魚,在她耳邊啞聲說:“小魚,我愛你?!?/br> 陸嘉魚忍不住流淚,她也更緊緊地抱住陳諭,忍著哭聲說:“陳諭,別再丟下我。我只有你?!?/br> 陳諭哽咽,低聲道:“嗯?!?/br> ◎最新評論: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