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大人是道祖[女尊] 第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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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卻是有點(diǎn)冤枉他的梅jiejie了。 梅問情哪有這么好心?她是覺得此人可以利用,能挑撥得清源劍派兩位師姐妹反目成仇,不費(fèi)一兵一卒便可以坐觀虎斗,實在是其樂無窮,所以將一把策反的利刃推薦給賀郎。 明無塵道:“只要郎君救我脫離虎口,我愿意為郎君麾下驅(qū)使,肝腦涂地,只是再不愿意做她的金絲雀、籠中鳥,再待下去,我一定會死在這里,含恨而終的?!?/br> 賀離恨的目光在他身上掃視片刻:“明家二郎,你既然是人族……為什么一身妖的氣息?!?/br> 明家是世家,也是人族修士。 明無塵墨發(fā)垂落,聞言手指攥緊,滿懷屈辱:“是……是她把我改造成這樣的。” 此言一出,青鸞輿轎的氣氛都凝滯了幾分。 過了數(shù)息,梅問情才猶豫地靠近賀郎,低聲細(xì)語:“接下來的話,是我能聽的嗎?” 賀離恨正生她的氣,毫不客氣地道:“你不是最愛聽這種風(fēng)流艷事了么?你想知道,我還能攔得住你?” 梅問情:“……好好,我不聽,這有什么不高興的?!?/br> 也不知道他這陰陽怪氣是跟誰學(xué)得……哦,這個好像真的是跟我學(xué)的。 梅問情拉著他的手,在對方臉頰上用力蓋了個章,而后起身撩起車簾,封閉神識,跟小惠一同避開。 梅問情離開之后,明無塵才稍微松懈口氣,仿佛在她面前總覺得有極大壓力似的。他輕咬唇瓣,低聲解釋道:“我本來……要嫁給別人的。她把我藏在這里,還改造了我的身體,她說,只要這樣,明家也會視我為恥辱……舍棄我的?!?/br> 這種話不免讓賀離恨想起了裴家,這種烏七八糟的骯臟之事,看來在每個世家里都不少。 賀離恨皺了下眉,對謝風(fēng)息的厭惡油然而生,伸手想要查看他身上究竟被改造了哪些地方,他的手剛探過去,明無塵便下意識地身軀微顫,猛地躲閃了一下。 他身上響起清脆的鈴聲。 賀離恨的手僵在半空,慢慢地收回,很難以相信地看著他,而明無塵低垂著頭,眼淚一滴滴掉下來,啞聲道:“郎君勿怪,我……我太怕了……” 他主動地抬起手,解開單薄的白色衣衫。 跟梅問情的那條溫柔且很有分寸的淡紫絲帶不同,他的身上有許多“贈予”或是“懲罰”之類的器具,在他身上造成破壞性的穿孔和傷口,變成不堪入目的裝飾,動作稍微大一點(diǎn),就會引起鈴聲輕顫。 第51章 .嬌貴“哎呀,那我可就不客氣了?!薄?/br> 梅問情不在周圍,連外表形似女人的小惠姑娘也陪同她暫離輿轎,車簾輕紗之內(nèi)只剩賀離恨與明無塵兩人。 女郎娘子們離開,兩個男子之間倒是免去了許多拘束,連那些荒唐yin//穢之事,也能放得下身段提及。 明無塵的肩上披著薄薄的雪色衣衫,衣擺下的雪白豹尾毫無精力地垂在一旁。他生得溫文多情,雖沒有段歸那一身孤潔書卷氣,但也眉目俊美,膚白如玉。 這樣一幅俊美面孔,目光從脖頸向下看去,卻是一片不好言說之景。他脖頸纖細(xì),上面還有未消退的繩索淤青,像是曾經(jīng)被套著頸項、鎖在不知什么地方,而身軀上也是一片情/愛痕跡,看起來行事粗糙暴虐,很是瘋狂。 明無塵道:“這身半妖血脈,是她強(qiáng)行融入我體內(nèi)的,這些……鈴鐺,裝飾,也是受制于人、不得不委曲求全。要不是有郎君和那位娘子在,我也不知道究竟能不能逃出去,只是郎君若不救我,二郎今日便死在這廟中,一了百了?!?/br> 賀離恨伸手扶起他,將那件衣衫重新系上細(xì)扣和衣帶:“你只有尋死的能耐?” 他動作和緩輕柔,嘴上卻沒留情。 “既這么懦弱,我就算把你帶離這里,以后的時日不還是這樣?如果你不剛強(qiáng),這世事再變化,都只是另一種龍?zhí)痘ue?!?/br> 他語調(diào)輕飄飄的,面無表情,目如寒星,明無塵心口一緊,只覺眼中的濕潤都干透了,竟然連這些年學(xué)會的賣弄可憐也都忘卻,怔怔道:“確實,人能救一時,卻不能救一世。” 他恍惚之間,忽然覺得自己居然也沒有什么地方可去。這具身軀已不是修道種子,資質(zhì)毀壞,融合異血,看起來不過是一只人人嫌棄的半妖而已,明家就算是認(rèn)出他,可主母真會容許這樣的他玷污聲名血脈嗎? 明無塵的手按住衣襟,將纖薄衣料擰得發(fā)皺,手心滲出冷汗。 再者說,沒了明家,誰肯為了自己開罪一位元嬰女修,得罪清源劍派的玉映劍君呢?……沉萱?……不,她恐怕早就忘了自己,否則青梅竹馬一場,她怎么能至今沒有音訊傳來? 一開始的數(shù)年,明無塵還想過沉萱會發(fā)現(xiàn),有朝一日會趕來營救自己,會手刃謝風(fēng)息于劍下,而之后謝風(fēng)息卻帶來她與其他郎君結(jié)為道侶的消息,這種指望……還不如從最初就沒有。 要不是他今天發(fā)覺自己可以完全變成一只形如幼貓的雪豹,以此逃離了謝風(fēng)息的禁錮,否則連登上這件法器,向其他修士求救的機(jī)會都沒有。 明無塵面色掙扎,目光望向窗外,見到不遠(yuǎn)處香火冉冉升起的廟宇,忽道:“她再營造這些恩愛假象,也只是鏡花水月,只會逼死我而已?!?/br> 賀離恨單手按住魔鞘,已經(jīng)有些殺機(jī)隱露,他還不適應(yīng)自己眼下的狀態(tài),不覺得身懷有孕有什么脆弱的,反而仍似那個冷酷無情的魔尊:“這世上的可憐人是救不過來的,死了,也是親者痛、仇者快?!?/br> 明無塵雖然覺得以謝風(fēng)息的發(fā)瘋程度,自己要是真的死了,她必定走火入魔、形同隕落,但以他一命換謝風(fēng)息的痛苦,又覺不值,便道:“請郎君救我出此險境,從此我身家性命便交與郎君使用,縱然我今日岌岌可危、一敗涂地,但修真歲月漫長,來日……未必不能手刃負(fù)心之人。” 這話聽上去還算爭氣。 賀離恨扶他坐下,示意他不必那么小心:“我姓賀,妻家姓梅,你喚她梅先生即可。我修為臨近金丹巔峰,正在尋找機(jī)緣突破,遇到你,或許也在機(jī)緣當(dāng)中?!?/br> 明無塵長發(fā)散落,垂首將衣衫系到最頂端,唯恐教郎君誤會自己存心勾引別人,他收起豹尾,雪白尾巴夾在兩腿之中,在衣擺邊緣垂落地面。 當(dāng)賀離恨示意時,明無塵才循著他的手看向梅問情,見她高挑勻稱的背影,紫色衣衫、灑金飄帶,風(fēng)流窈窕,正與那名叫小惠的紙人靈物低語閑聊。 “謝賀公子與梅先生搭救?!彼?。 賀離恨剛想開口,跟他說一說他身上那些鈴鐺銀環(huán)如何解下來時,眼前剛恢復(fù)平靜不久的天際風(fēng)云忽然變幻,清凝劍光如白虹般掃過,謝風(fēng)息的身影出現(xiàn)在白虹之間,將這輛輿轎再度攔下。 但這次,梅問情卻是在車外,真正跟這位玉映劍君碰了一面。 她手中是一條絲帶化成的拂塵,玉柄金邊,塵尾帶著淡淡梅香,在玉柄末端系著一串道珠,盤轉(zhuǎn)在梅問情的腕上。 謝風(fēng)息見她清雅美貌,風(fēng)姿絕倫,一看便知道不是什么好惹的善茬兒,可她找不到明無塵,心急如焚,正怒在心頭,竟然有些氣急糊涂:“方才此處,似有妖氣出沒,娘子可曾見到?” 梅問情緩慢點(diǎn)頭:“是有?!?/br> 她聲音不大不小,聽得輿轎內(nèi)的明無塵身軀發(fā)麻,心慌意亂,若不是旁邊的賀離恨玄衣佩刀,面色冷靜,他幾乎都要覺得自己會被交出去了。 謝風(fēng)息大為振奮,連忙追問:“那他逃往何處了?還是被娘子擒獲?這只豹妖是本座的……” “那是我夫郎的座下小妖,與道友何干?”梅問情輕輕蹙眉,好像很是疑惑,“道友也豢養(yǎng)小妖取樂么?” 這話明面上是疑問,可說出來卻字字錐心,指桑罵槐,明里暗里說謝風(fēng)息待夫郎不好,將他看做一個取樂的玩意兒,無情無義,寡廉鮮恥。 謝風(fēng)息的笑意停滯在臉上,目光死死地盯住她的臉:“我看你座下有特殊靈物為奴,才禮讓你幾分,本座是清源劍派的玉映劍君,師承化神期老祖,我勸你不要不識抬舉,張狂作死?!?/br> 梅問情含笑點(diǎn)頭,嘆道:“只可惜劍君渡劫不成,受天劫禁錮,終生無法寸進(jìn),只得抱著元嬰劍君這四個字終老于此,看著你那個天才師妹遍身榮耀,可你,卻寂寂無名?!?/br> 這句話可謂是直插心槽,痛不欲生,幾乎是瞬間就激怒了謝風(fēng)息,她咬牙喝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找死!” 此音宏大如流,滾滾似波濤而來,響徹云端,下一瞬,她身后的劍匣沉重落地,將地面砸出一個坑洞,上面的機(jī)關(guān)節(jié)節(jié)勾連,瞬息張開,露出其中各色各樣的飛劍。 “鳳凰羽!” 唰!一把渾身赤紅,雕刻著鳳凰圖騰的飛劍從劍匣中拔地而起,升騰在空中,燃起火焰如流星,向梅問情迎面沖去。 熱意頃刻之間便籠罩上空。 梅問情撥動著手里的道珠,搖頭嘆息,語氣憐憫:“只可惜你師尊也沒教好你。當(dāng)初她一身素衣三跪九叩登云梯,求我開山門指點(diǎn)迷津,若不是那時我正睡著,沒空理她,你師尊也不至于枯死在化神境,前路無望。她的昔日,正如你今日?!?/br> 清源劍派的祖師清源天女,與云雪鳳、梁蘭清,都是同一時期的人,梅問情對她尚有幾分印象,這話也句句屬實,絕無虛言。 但在這種情境之下,卻只能更加激怒謝風(fēng)息。 “胡言亂語!我?guī)熥鹗ッ?,豈是你能玷污的,她一生錚錚傲骨,根本沒對誰低過頭!” 鳳凰羽的火光極度熾熱,但迎面揮下之時,幾乎不用梅問情動手,光是小惠展開一道雪白卷軸,上面空無一字,便將這道赤色飛劍的氣勢刷了下去,在她手中湮滅成灰。 “萬水流!牡丹!” 隨著謝風(fēng)息暴怒高喊,劍匣內(nèi)又飛出兩道飛劍,一道通體青碧,仿佛浪濤縈繞,另一道則是渾身迷醉的粉紫色光華,聞之熏然欲醉。 兩道飛劍再度襲來。 那把劍匣并不是所有清源親傳弟子都能將之完全打開的,這架劍匣一共能藏九把飛劍,每一柄都是神兵利器,劍道天才如沉萱,也不過能驅(qū)使七把,而謝風(fēng)息一同運(yùn)轉(zhuǎn)三把劍,已經(jīng)是大動肝火了。 就在小惠再次展開雪白卷軸時,忽然被身側(cè)的梅問情按住手臂。她當(dāng)即收斂,靜立一旁,一言不發(fā)。 兩道劍光混合著鳳凰羽的銳光,浩浩蕩蕩直沖而下,整個云霄都被染成飛劍五彩斑斕的光芒。 而這劍光在觸及梅問情周身時,卻被一股黑白盤旋的陰陽罩觸碰,下一刻,無邊的黑白二色纏卷而上,將彩色劍光寸寸吞沒,一半沉重、幽暗、陰冷,另一半則輕盈、光明、溫暖……極度反差的兩股氣染透劍光,再攀爬上飛劍。 云層之間,再度淪為黑白二色,沉寂黯淡。 梅問情閑話家常一般:“你們的劍匣都是自備飛劍,你這劍選得雖好,卻實在不如你師尊的,她劍匣當(dāng)中的九把名劍,哪一個拿出來不是震爍寰宇?若不是我的萬重雪在那一年一同出世,恐怕昔年的劍修風(fēng)頭,都屬于你師尊了?!?/br> “荒謬,你怎么配見我?guī)熥稹?/br> 梅問情嘆了口氣,很是不高興地道:“跟你們小輩就是說不通?!?/br> 她這么一閑聊,那截陰陽二氣卻絲毫沒有遲緩,它們將五彩斑斕的飛劍盡數(shù)變?yōu)楹诎?,上面的氣息完全消失,頃刻間失去掌控,墜落在地。 謝風(fēng)息一時不察,竟然讓黑氣攀上手指,她一只手臂瞬間麻木,感覺下一瞬便會徹底吞沒、連思想感受都不屬于自己。 好在她尚有元嬰的根基,在精神恍惚的剎那,猛地抬起手中長劍,想要揮劍斷臂,然而她的思維麻木失靈,竟然沒能揮下去—— 噗呲! 血色四溢,斷臂墜落地面,謝風(fēng)息也從半空中徹底滾下,跌落在地面上負(fù)傷急喘,滿頭大汗。 那兩截怪物般的陰陽二氣收束回梅問情體內(nèi),她手中的萬重雪正滴落血液,銀芒中染上一絲血色。 是梅問情幫她削斷手臂的。 她抬起手,用雪白絹絲擦拭劍鋒,眉目平靜溫和,很好說話似的:“冤有頭債有主,因果相報,我一貫懶得替別人出頭,只要你不擋道就行。還不拜謝前輩的不殺之恩?” 謝風(fēng)息即便重傷,居然精神波動還很強(qiáng)烈,她完好的那只手重重錘擊地面,沒有跟梅問情爭辯,而是目光穿透她,直直地看向輿轎之內(nèi),聲音嘶?。骸懊鳠o塵!你逃得了一日,也逃不了千日百日,就算我死了化作厲鬼,魂飛魄散之前,我也要把你捆在身邊!” 梅問情近年來頭一次當(dāng)面看這么熱烈、這么非生即死的紅塵中事,她那顆古井無波常年顫都不顫一下的心忽然動了,突然覺得要是賀離恨想要離開她、躲避她,自己說不定也沒法冷靜理智、耐心相對,非得生氣惱怒得好好懲治他一番不可。 好在她與賀郎兩情相悅,輪不到這么沒人性的事兒。 在緊緊數(shù)尺遠(yuǎn)的青鸞輿轎之內(nèi),明無塵渾身發(fā)寒,卻又生出一股無名怒火,閉目又睜,喃喃道:“好,你既要糾纏,那就糾纏到魂飛魄散吧,看看最后到底是我屈服,還是你悔之晚矣?!?/br> 他深吸一口氣,跟賀離恨道:“梅先生有這么大的來頭,還肯為我出頭,我實在感激不盡?!?/br> 賀離恨先是道:“才不是為你?!?/br> 而后又反應(yīng)過來,覺得自己這醋吃得也太快太離譜了些,掩唇輕咳,板板正正地道:“她的話你左耳朵進(jìn),右耳朵出就行了。一天能換三個身份,寰宇之內(nèi)的厲害人物,沒有她不認(rèn)識的……聽聽就夠了?!?/br> 明無塵遲疑道:“……是這樣嗎?” 謝風(fēng)息無法阻攔,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梅問情上了輿轎,這頂印刻著魔域標(biāo)記的法器堂而皇之地行駛而過,消失于半空中。 在青鸞輿轎飛起半燭香的時間,身后的那處鎮(zhèn)子,那間廟宇,猛地從中炸裂而開,謝風(fēng)息恨意未消的聲音在云層中久久回蕩,讓人一聽便知,她這無法寸進(jìn)的夢魘雖有天劫之故,但更多的,還是因為她心魔纏身,執(zhí)念至此。 囚禁明二郎的雖然是她,但修為凝滯、受困囚籠的,卻是謝風(fēng)息自己。 ———— 本來要前往碧游域跟云生結(jié)海樓的老板娘敘舊,然而半途中救了一個玉映劍君的“金屋藏嬌”、玉真劍君的青梅竹馬,這局勢瞬間便不同了。連準(zhǔn)備都不需要準(zhǔn)備,可以直接去找沉萱、還有沉萱那道侶無極真君的麻煩。 梅問情做主,改道前往清源劍派的主宗所在地,也就是被稱為清虛之境的劍修圣地。 以飛行法器的速度,中途偶爾歇息,要前往清虛之境也要數(shù)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