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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囚春光在線閱讀 - 囚春光 第35節(jié)

囚春光 第35節(jié)

    “殿下,鶯鶯不疼,不必勞煩殿下。”云鶯連忙搖頭,眼中不乏慌亂,青天白日的,若是殿下為她上藥,她得羞死。

    可裴燼想做的事,只憑云鶯幾句話可不能拒絕,他見她一直往后退,干脆幾步過去,大掌鉗住她的腰肢,“你跑什么,還是母妃想的周到,本王的確忽略了,上了藥好的快些,你不是哭喊著受不住了嗎?”

    雖說裴燼極其不自在被母妃笑話,可母妃對他的關(guān)懷倒也是實打?qū)嵉?,他便沒想過要為鶯鶯上藥,亦或是尋個太醫(yī),說到底他身旁都是男子,云鶯也是他頭一個女眷,在這方面,確實不如母妃細心。

    “殿下,鶯鶯自個來,鶯鶯不想勞煩殿下。”云鶯被困在秦王健壯的臂膀中,滿臉要哭出來的表情,上藥比白日宣yin還要令人羞恥,她哪受得住。

    “不行,除去本王,誰也不許令你愉悅,連你自個也不許。”況且是上藥那樣私密的事,春潮帶雨,裴燼怎可令旁人代勞。

    “殿下不講理?!痹弃L的眸子紅了,泫然淚下,哪有這樣的道理,連她自個也不許碰,秦王倒是能碰了。

    “本王不想與鶯鶯講理?!崩硎侵v給外人聽的,內(nèi)人要什么理。

    云鶯別的都能聽從秦王,可這事太過羞恥,她一個姑娘家,夜間也便罷了,這是白日,怎會不羞,連耳朵根都紅透了。

    可是最終也沒拗過殿下,銀紅色的幔帳垂下,才換上不久的如意裙堆積如云,層層疊疊,仿佛是園子里嫣紅的芍藥花開了。

    不知過了多久,云鶯羞紅了臉,神思仿佛飄蕩在云端,不知今夕何夕。

    裴燼扯下如意裙,低笑一聲,轉(zhuǎn)身下了拔步床,前去凈手,身姿挺拔,唯獨衣擺處有一絲褶皺。

    云鶯轉(zhuǎn)身縮進了衾被,凝珠才收拾好的床榻,又亂的一團糟,空氣中還有些非同尋常的氣息。

    裴燼擦了手回來瞧見她,連后腦勺都帶著惱意,他湊了過去,“惱了?”

    云鶯緊閉雙眸,大氣也不出,仿佛睡著了一般,可裴燼曉得她是生氣了。

    奇了,平日里軟和的像是只小奶貓,也曉得發(fā)脾氣了。

    裴燼勾了勾唇,瞧她這樣,他心里頭沒半分不悅,反而喜愛她這般鮮活的模樣,一個人,總是該有喜怒哀懼,這才是一個正常的人,而不是只對他笑臉相迎,那不是真正的鶯鶯。

    “已是夫妻,這是尋常事,不必羞惱,本王又不會笑話你?!敝皇巧纤幎?,怎得還惱成這樣。

    可盡管他如此說了,云鶯還是不理,這一次她是真的生氣了。

    他想了想,起身離開,銀紅色的幔帳垂下,左右搖擺著。

    聽見門開合的聲音,云鶯似蝴蝶般的睫毛顫巍巍打開,滿眼都是委屈,她覺著殿下欺負人,哪有人白日里做這樣的事。

    她雖是風月女子,可也同老嬤嬤學了些敦倫之事,平日里從未做過,說到底云樓與旁的勾欄院不同,賣的非皮rou,而是才華與風雅,她的名聲全是用琴棋書畫,詩詞歌賦等能力換來的,而非獻媚他人得來。

    關(guān)于床笫之間的事,她也是初次經(jīng)歷,殿下要的兇也便罷了,她勉強承受,不曾拒絕過,可殿下今日卻如此折辱她,令她難受。

    無非因她是風月女子,覺著她行事孟浪,便合該這般戲耍,若是日后王妃入府,殿下也會這般待她嗎?必定不會。

    一想到這些,云鶯如何能好受,眼淚止不住往下淌。

    她曉得自己是妾室,妾室本就是被主君玩弄的玩意兒,主君想如何折辱都行,可她還是忍不住心中委屈。

    她不想成為這樣的人,卻又無可奈何,為何總是事與愿違。

    過了一會,門又開了,云鶯連忙擦了幾下眼淚,怕被秦王瞧見惱她,心中又更覺幾分悲涼。

    裴燼手上端著梅花紋六方碟,靠近拔步床,聽到幾聲抽泣聲,微皺了皺眉,哭了?

    他將六方碟放在一旁的紅木靈芝紋高茶幾上,掀開幔帳,就瞧見云鶯埋在衾被中抹著眼淚,我見猶憐。

    他有些慌亂,忙伸手握住她的胳膊將她拽起來,“好端端怎的哭了?方才弄疼了你?”

    云鶯靠在裴燼的懷里,搖了搖頭,吸了吸鼻子,努力忍住眼淚,她不敢說實話。

    裴燼蹙著眉心,“那你哭什么,不過是上藥而已,就羞成這樣?”

    原以為她惱一惱便好了,結(jié)果這下好了,哭的梨花帶淚,不知道的還以為裴燼犯了十惡不赦的大罪。

    云鶯不說話,裴燼擦了擦她的眼淚,“鶯鶯,你到底在胡亂想些什么?”

    哭的這般委屈,哭的裴燼胸口酸酸脹脹,還是頭一次見她這樣哭。

    見她還是不說,無奈之下,裴燼只得板起臉,“你若不說,本王便要罰你了?!?/br>
    “別,”云鶯搖了搖頭,不哭了,嗓音極低,“鶯鶯沒事?!?/br>
    裴燼思忖了片刻,試探著問,“你不喜方才本王的親近?”

    “不是,”云鶯低著頭,軟軟的撒嬌,“殿下,下次、下次可不可以不要這樣,鶯鶯害怕?!?/br>
    蘭葉姑姑說了,只要哭一哭,殿下便心軟了。

    “怕甚?這是在王府里,又關(guān)著門,難不成還有人會曉得,你是不是覺著本王方才行為輕佻放浪,是在折辱你?”裴燼也不傻,看她如此委屈,也能猜到兩分,只是這話說出來,他便笑了。

    云鶯抿著唇,“鶯鶯不敢?!?/br>
    “呵,不敢?本王看你心里便是這樣想的?!迸釥a笑了笑,將她抱起跨坐在他身上,捏著她的下巴,令她被迫抬頭對視。

    “鶯鶯,你看著本王,方才那不過是閨房情趣,并非折辱,本王這是愛重你才會憐惜你初經(jīng)人事,為你上藥,夫妻之間,這樣的情趣還有許多,可本王不想與旁人一起做,只想和鶯鶯一起,你明白嗎?”

    裴燼是如何想也不到她會想的那樣遠,還委屈成這樣,哭的梨花帶淚,女子的心思倒也真是難猜,比打仗可累多了。

    云鶯微微垂眸,不大明白,這樣的事,旁的夫妻也會做嗎?可她并不算殿下的妻,只是妾罷了。

    高門顯貴的千金閨秀與夫君在閨房中也是如此行事的嗎?

    可不管云鶯能不能想明白,既然殿下已開口解釋,也給了她臺階下,她自然要下,點了點頭,“鶯鶯曉得了?!?/br>
    “別哭了,本王可是素了二十幾年,鶯鶯只當是解救我了,日后還會有許多這樣的事,鶯鶯要日日委屈成這樣,難不成方才你不愉悅嗎?”

    裴燼可沒打算因為鶯鶯哭一哭便放過她,春光正好,可不能辜負了,他還有無數(shù)念頭沒有施展,只不過人得先哄高興了,日后才有機會不是。

    云鶯聞言臉又紅了,不過是被羞紅的,難以啟齒的羞怯,她開不了口,方才身子的顫栗卻騙不了人。

    看她如此,裴燼便曉得是不氣了,抬手端過六方碟,“這是母妃命蘭葉姑姑送來的庵波羅果,這是貢品,你興許沒吃過,嘗嘗看?!?/br>
    云鶯瞧了一眼,六方玉碟內(nèi)裝著一碟子果rou,黃澄澄的,聞著香甜,的確從未見過。

    切果rou時已在果rou上插了竹簽,裴燼捏著竹簽遞了一塊到她唇邊,看見她嫣紅的唇,皺了皺眉,“唇都被你咬破了,下次不許咬了?!?/br>
    云鶯張嘴,柔軟細膩的果rou瞬間侵占味蕾,又甜又糯又軟。

    “好吃嗎?”小姑娘家,應當喜食甜物,明樂便極其喜食庵波羅果,每年父皇都要派人從嶺南多運些回京。

    云鶯點了點頭,“很甜?!?/br>
    她還未用早膳,方才鬧了一場,這下餓的不行了,香甜果rou讓她的饑餓感更重。

    “再吃一塊?!迸釥a還沒吃,光顧著她了,現(xiàn)下她不哭了,但鼻尖紅彤彤的,活像是被欺負慘了的模樣。

    云鶯挺喜歡這個味道,可是果rou不頂飽,她的肚子咕咕的叫了起來,一下子就無所適從了,丟臉丟到家了。

    裴燼聽見了,低低的笑了一聲,“看來哭是不能哭飽的,鶯鶯餓了?”

    “嗯,殿下放鶯鶯下來吧?!痹弃L左看右看,想從他身上下來,再不吃點東西,她要餓暈了。

    裴燼放下六方碟,托住她的臀部,一把將人抱起,“本王抱你去用膳?!?/br>
    第40章    【第三更】戲弄

    “殿下不要,被人看見不妥?!痹弃L可不敢受,夜間玩一會便罷了,白日里傳出去著實不好聽。

    “有誰能看見,誰若敢說出去,本王要他的腦袋?!狈挤圃防镱^的侍從都是他讓玄凌精挑細選的,絕對無法混入一些妖魔鬼怪,這還有何顧忌。

    云鶯撇了撇嘴,下巴搭在裴燼的肩上,罷了,秦王想做的事,她似乎從未阻攔成功過,懶得管了,她太餓了。

    裴燼將人抱到膳廳,凝玉已吩咐擺好了早膳,此刻用午膳尚早,只能先用早膳。

    瞧見兩人如此親近,侍從們都十分上道的低下了頭,從膳廳出去,不礙殿下的眼。

    裴燼坐到圓凳上,還不撒手,云鶯只得坐在他腿上。

    “先喝口粥。”裴燼端起阿膠薏米粥,吹到能入口的溫度才遞到云鶯唇邊。

    “謝殿下。”云鶯張嘴喝了,此刻的殿下溫柔的不像他,難不成是因為方才她哭過,看來蘭葉姑姑說的對,殿下是個心軟的,只要她哭一哭,很好說話。

    喝了薏米粥,又吃了幾個素餡云吞,還有一碟子南瓜百合,比以往吃的都多。

    看秦王還要給她盛粥,她搖了搖頭,“殿下,鶯鶯飽了?!?/br>
    再吃下去,肚子都要撐破了,今日吃太多了。

    “真的飽了,這才吃了多少?!迸釥a自小就學武,日日cao練,十分辛勞,吃的也就多,云鶯自然是比不得。

    “飽了,一會連午膳都不必用了,殿下放鶯鶯下來吧,鶯鶯想喝茶。”云鶯坐在裴燼腿上,連腰肢都松軟了,殿下性子溫和起來,太容易令人沉迷。

    裴燼抬手端過一旁的紅棗蜜片,“坐著不能喝茶嗎?”

    云鶯垂著腦袋喝了兩口,這下終于是滿足了,方才哭鬧過面上留下的紅暈也消退了,水洗過的雙眸晶瑩如星子,她眨了眨濃密的長睫,“殿下不忙嗎?”

    竟有這么多閑功夫陪著她。

    “尚可,午膳后再忙,一會本王喚太醫(yī)來為你瞧瞧?!?/br>
    “鶯鶯好多了,殿下無需麻煩?!痹弃L現(xiàn)下滿腦子都是方才的事,一提到太醫(yī),她自然也想的是那事,方才讓秦王為她上藥就夠羞恥了,總不能還讓太醫(yī)……那她真不用抬起頭看人了。

    裴燼勾了勾薄唇,捏住她的下巴抬起,戲謔道:“鶯鶯到底在想什么?一邊嫌本王要的狠,一邊腦子里又總想著這些事,本王喚太醫(yī)是想為你瞧瞧為何你的手總比旁人涼些,瞧你想到哪里去了。”

    云鶯聞言腦子登時像是被敲了一錘子,紅暈才下去的面頰又紅了起來,似火燒云一般,迅速纏繞了她整張臉蛋,磕磕絆絆的說,“鶯鶯沒想?!?/br>
    殿下那話分明就容易令人想歪,怎還成了她的錯,云鶯算是發(fā)覺了,秦王十分愛逗弄她,怕是要逗的她哪日鉆到地縫里頭去才甘心。

    “哈哈哈,好,沒想便沒想,本王相信鶯鶯?!迸釥a的手指撫了撫她紅彤彤的耳廓,笑容清越,可一點也不像是相信的意思。

    云鶯羞的渾身都熱騰騰的,也不知哪來的勇氣,掙扎著從秦王腿上下來,低著頭小跑出去,也不怕秦王會怪罪她。

    走出很遠,云鶯還能聽見秦王的笑聲,她揉了揉臉,殿下總是這樣愛戲弄她。

    雖說云鶯覺著自個并不需要太醫(yī),先前也看過大夫,無甚大礙,不過秦王還是請了太醫(yī)院尚太醫(yī)前來為她診脈。

    “云庶妃身子無恙,只是有些疲憊,多注意休息便是,至于手涼許是個人體質(zhì)不同?!鄙刑t(yī)收回帕子上的手。

    “可會難以受孕?”裴燼一點也不遮掩,想要云鶯誕育子嗣的想法早就醞釀在他腦海中。

    尚太醫(yī)一驚,早知秦王殿下不進后院,如今瞧著,這是對子嗣急了。

    “殿下寬心,云庶妃身子強健,有喜是早晚的事。”

    裴燼松了口氣,揉捏著云鶯的手指,“那便好?!?/br>
    云鶯則低著頭不知該說些什么,殿下似乎比她更著急子嗣一事,她若是不能盡快有孕,殿下會不會惱了她?

    尚太醫(yī)提上藥箱便要離開,裴燼送他出去,尚太醫(yī)受寵若驚,“殿下留步,微臣告退?!?/br>
    “尚太醫(yī),本王想問可有法子能讓她盡快有孕?”在不傷及云鶯身子的前提下,裴燼覺著越快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