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春光 第1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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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時分,守在外邊的方定打了一個哈欠,著實(shí)是有些困了,自家主子好似無需睡覺一般,這些日子以來,就沒睡過一個整覺,而他和玄凌則困的不行,又沒法子睡。 “吱呀……”門被打開,裴燼從里邊出來,眼袋烏青,可面色還是冷著的,甚至帶著薄怒。 “主子?!狈蕉ㄟB忙站直,瞧主子這個樣子,怕是不曾找到啊,要不然就該讓他們?nèi)フ胰肆恕?/br> “去薛承煦府上?!迸釥a率先離開。 “啊???”方定傻了,這天色還未大亮,這個時辰去薛府,主子不會又要做什么吧?方定急的不行,忙大步跟上,唉,當(dāng)真是怕了,何時才能找到云主子??! 裴燼來到薛府,守夜的小廝正打著盹,聽聞一聲聲如雷的敲門聲,還當(dāng)是打雷下雨了,睜開眼一看,半滴雨也沒有,才意識到是有人在敲門,忙去開了。 門還未大開,就闖進(jìn)來一個穿著玄色衣裳的男子,他正想破口大罵,誰這樣沒規(guī)矩,這可是薛家府邸,可仔細(xì)一瞧,竟是太子殿下,撲通一聲就跪了下去,“小人見過太子殿下!” “薛承煦在哪?”裴燼也不和他廢話,“速速帶孤去找他?!?/br> 小廝也不知發(fā)生了何事,但太子殿下開口他哪敢不從,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太子殿下這邊請,小人這就帶您去找我家大人。” 這個時辰,薛承煦還未起身,裴燼一腳踹開了薛承煦的房門,小廝看著嚇的要死,連忙去回稟薛老夫人。 方定守在門口,心里焦躁不安,生怕自家主子沒個分寸,將人給殺了,主子就這樣確定是薛大人所為嗎? 薛承煦翻身從床榻間起來,就看見裴燼大搖大擺的進(jìn)來,還當(dāng)裴燼找到了薛桃所在,是來算賬的。 可裴燼走了過來,一把提起薛承煦的衣領(lǐng),“你到底將云鶯弄去哪了?” 為何他找了一晚上也不曾找到,可裴燼認(rèn)定,必定是薛承煦做的手腳,要不然云鶯根本沒法子拿到路引。 薛承煦身上還穿著白色的中衣,雖被裴燼提起,卻又大大的舒了口氣,裴燼不曾找到薛桃便好。 “太子殿下,即便您貴為太子,也不能無法無天,這是微臣的府邸,您這樣擅自闖入,意欲何為?” “孤想闖就闖了,你若再不說出云鶯去了哪,孤便將你的府邸夷為平地!”裴燼從未這樣兇狠過,他的戾氣往往都用在戰(zhàn)場之上,可云鶯的失蹤,讓他徹底失去了理智。 “無論微臣說多少遍,仍舊是不知道,太子殿下想找太子妃,不該來問微臣,微臣與太子妃毫無關(guān)系?!?/br> 薛承煦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徹底惹惱了裴燼,一拳打在了薛承煦的腹部。 “額……”薛承煦的身子蜷縮起來,他是文官,從未學(xué)過武,體質(zhì)比起裴澄來說還差的很,別說是裴燼暴怒時的一拳,即便是半拳,薛承煦也承受不住。 “告訴孤,云鶯去了哪?孤可以對你既往不咎?!蹦苷f出既往不咎這個詞,裴燼已讓步極大。 可即便是這樣的情況下,薛承煦仍舊啞著嗓子道,“微臣不知……” 他就是死,也不會告知裴燼。 裴燼抬手,眼看著一拳又要下來,這時薛母跑了進(jìn)來,看著眼前的一幕,她也顧不得那是太子殿下,跑了上去,拉住了裴燼的胳膊,跪倒在地上,“太子殿下饒命啊,我兒是哪里冒犯了太子殿下,您要如此動怒?” 薛母眼眶通紅,苦苦哀求,“求太子殿下手下留情,民婦就這么一個兒子,求您了,民婦愿代他受罰?!?/br> 薛母好不容易拉扯大一個薛承煦,如今薛承煦前程一片坦途,眼看著就可以重振薛家門楣,薛母怎么忍心他受苦呢,這可是自己辛辛苦苦養(yǎng)大的兒子。 裴燼垂眸望著薛母,本想甩開她,他可不管男女老少,誰的面子他都不給,他只想要一個答案。 可想到鶯鶯說薛母曾救過她一命,裴燼又下不去手,他咬緊牙關(guān),慢慢的松開了薛承煦。 鶯鶯當(dāng)真是生來克他的。 “謝謝太子殿下,多謝太子殿下開恩?!毖δ缚藜t了眼給裴燼磕頭道謝。 可這件事沒這么快完,裴燼也不可能就這樣放過薛承煦,“方定,派人給孤找,將薛家翻過來找,孤便不信會毫無線索?!?/br> 方定十分為難,找是不難,可是這事傳開,怕是殿下的名聲……一時之間,他真不知該如何是好。 “還不快去!”裴燼冷冷地掃過方定。 方定不得已,只能答應(yīng)著去了,唉,這樣的日子,何時是個頭呢? * “是一朵桃花?”程鈺湊了過去,“她是何人,怎會在腰間紋一朵桃花,這朵桃花的位置……” 程鈺欲言又止,而小茴卻忍不住道,“郡主,這朵桃花的位置,不就是小郡主胎記的位置嗎?怎會有如此巧合之事?” 整個信國公府都曉得小郡主腰間有一個胎記,似桃花花瓣,如今卻遇到一個女子腰間紋著一朵桃花。 程鈺搖了搖頭,“可皎皎腰間的不是一朵桃花,而是一片桃花花瓣,她這顯然是后天紋上去的?!?/br> 程鈺又忍不住多心,湊過去仔細(xì)瞧,“她這兒從前似乎是一個疤痕?!?/br> “還真像哎?!笨梢粋€疤痕也說明不了什么,小茴不免又有些苦惱。 “罷了,你們先給她們換上衣裳?!背题晹Q著眉心,會有這樣巧合之事嗎?這個美的不可方物的姑娘會是她的meimei嗎? 可她瞧著與母親與爹爹都不像,雖說看起來不由自主想親近,但僅靠這些是無法確定的。 “郡主?!焙盍曇粼谕膺呿懫?。 “等一會。”程鈺走到門邊,看著小茴和小鯉給云鶯換上衣裳才打開門,“府醫(yī)來了?” “不是,郡主,今日府醫(yī)回家去了,不在府里,不如我去外邊請個大夫吧?” 程鈺正想點(diǎn)頭,小茴又喊她了,程鈺只能說,“你先等著?!?/br> 她轉(zhuǎn)身進(jìn)了屋,一抬眼,就對上了云鶯那雙含著秋水的桃花眸,讓程鈺頓了頓,好漂亮的眸子,這雙眸子似乎在哪見過。 程鈺打量著云鶯時,云鶯也一樣在打量著程鈺,只見程鈺穿著一襲紅衣,身上還套著閃著寒光的鎧甲,走動間,身后的紅色披風(fēng)猶如旌旗搖曳,是一個比蕭姑娘還要英氣的姑娘。 云鶯張了張嘴,嗓音沙?。骸澳銈兪钦l?” 雖是陌生之地,可不知為何,瞧見程鈺,她一點(diǎn)也不害怕。 小茴忙解釋,“姑娘莫怕,這是在信國公府,這位是元成郡主,郡主在城外瞧見你昏過去了,這才將你帶回府中醫(yī)治?!?/br> 云鶯聞言忙下了榻,屈膝向程鈺道謝,“民女多謝郡主大恩?!?/br> 原來這便是被人廣為稱頌的元成郡主,果真是個女中豪杰,看著便與尋常女子不同。 “不必,”程鈺走到她身前,程鈺比她高出半個頭,“方才我們給你換衣裳,瞧見你腰間紋有一朵桃花,那朵桃花之下原先是何種模樣?” 云鶯皺了皺眉,不知她為何這樣問,不過還是柔聲回了,“自民女記事起,便是一個疤痕。” 云鶯有些緊張,她怕殿下曉得她來了丹州,讓程家來找她,她腰間的那朵桃花,太扎眼了,她怎么就會暈過去呢? “為何會有一個疤痕在腰間?”程鈺有些著急。 云鶯搖了搖頭,“民女也不知,興許是燙傷。” “那、那你父母也不曉得為何留下疤痕嗎?” 女子身上的疤痕大多是在手上,腿上,怎會留在腰間,腰間燙傷,更是聞所未聞。 云鶯抿著唇,總覺得元成郡主語氣有些急切,小聲道:“民女是孤女,不曾見過雙親。” “你是孤女?”程鈺瞪大了雙眼,連小茴小鯉也是震驚不已,這也太巧合了些。 云鶯點(diǎn)了點(diǎn)頭,惴惴不安的問:“可是有何不妥?” 程鈺心跳如擂鼓,轉(zhuǎn)身便走,“你等我一會?!?/br> 程鈺飛奔離開院子,她無法確認(rèn),興許娘可以認(rèn)出來,太巧了,她總覺得也許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心里頭給她一種強(qiáng)烈的念頭,這便是小妹。 原氏正在吩咐人準(zhǔn)備晚膳,突然被程鈺拉到了她院子里,還口口聲聲說找到了meimei,原氏還當(dāng)程鈺是找meimei找出魔怔來了。 可當(dāng)原氏進(jìn)了屋,瞧見云鶯的那雙眼睛,忽然語塞,大驚失色,這雙桃花眸太像了,像她已過世的母親,簡直是一模一樣。 云鶯猜測這位婦人便是元成郡主的母親,連忙起身見禮,“民女見過夫人。” “免禮,你、你叫什么?”原氏的聲音有些顫抖。 “民女名喚趙宜?!?/br> 云鶯一頭霧水,總覺著這個夫人也有些奇怪,這當(dāng)真是信國公府嗎?為何程家的人都這樣奇怪? “趙姑娘,可否請你掀起衣擺,再給我們看看你腰間的疤痕。”程鈺急的恨不得自個上手,又怕嚇著云鶯。 云鶯心中隱約有個念頭,卻又不敢相信,低頭掀起了衣擺,露出那朵桃花。 原氏走過去看了一眼,雖說胎記位置一樣,可已被那朵桃花遮掩,看不出來。 “娘,還有其他方法確認(rèn)嗎?”程鈺急的都要跺腳了。 原氏想了下,“趙姑娘請坐,方便將發(fā)髻散下,讓我摸一下你的腦袋嗎?” 云鶯當(dāng)真是糊涂了,但看著原氏的眼神,她又無法拒絕,只得坐了下來,散下發(fā)髻,任由原氏作為,心口也跳的越發(fā)快了,似乎有什么東西,呼之欲出。 原氏站在她身側(cè),抬手輕柔的摸了摸云鶯的腦袋,當(dāng)摸到那個意外的凸起時,原氏的眼眶剎那便紅了,忽然抱緊了她,哀嘆道:“我的皎皎。” 第150章 【第一更】往后你有家…… 原氏這話一出,滿屋子都震驚了,唯獨(dú)云鶯面無表情,她甚至有些迷茫,心想這位夫人是不是認(rèn)錯了人,她不喚皎皎。 還是程鈺是個急性子,最忍不住的問道:“娘,這當(dāng)真是小妹嗎?” 她當(dāng)真將小妹帶回來了? 原氏哭的淚眼朦朧,卻是笑著的,擦了擦眼淚,松開云鶯,點(diǎn)著頭道,“她當(dāng)真是皎皎,皎皎,我是娘親啊?!?/br> 云鶯忽地瞪大雙眸,眼里是遲來的震驚,心口不安的跳動,喉嚨似被人掐住了,說不出話來,四肢百骸都仿佛聽到了天方夜譚,呆呆的望著原氏。 “你那時未滿周歲,初學(xué)走路,你爹爹沒拉住你,讓你磕在了石頭上,磕破了腦袋,這兒便留下了一個疤痕,位置與你分毫不差,你當(dāng)真是我的女兒,是我的皎皎?!?/br> 當(dāng)初女兒還小,磕破了腦袋流了不少血,她那時氣的整整一個月不曾搭理她爹爹,可誰知如今卻能成為找到皎皎的證據(jù)。 “啊,我找到meimei了,是我找著的,meimei,我是阿姐,我叫程鈺?!背题暩吲d的手舞足蹈,也紅了眼,程家找了十幾年的小女兒,竟真被她陰差陽錯的找到了,嗚嗚嗚,好想哭。 程鈺是個血性女子,也是有淚不輕彈,從前擊退敵軍時中了箭都不曾哭過,可如今卻當(dāng)著娘親的面,抱著云鶯哭的稀里嘩啦,把云鶯都嚇到了。 幾個婢女也是高興壞了,小茴與小鯉忙跑了出去喊人,將這個消息告知眾人,今日,程家要比除夕夜還熱鬧了。 唯獨(dú)云鶯仍舊傻愣愣的,覺得不可能,她那樣卑微的身份,怎可能是程家的女兒,是信國公家的嫡幼女,國公家的嫡女,怎會淪落到風(fēng)塵里。 她雖盼著自個也有雙親,也有家人,可她更怕她們弄錯了,到頭來是一場空,讓她白歡喜一場,這比她從未找到父母更為難受。 故而她抿了抿唇,咬牙道:“夫人,您當(dāng)真沒認(rèn)錯嗎?我聽說您女兒腰間是有一個胎記的?!笨刹辉犝f程家的女兒腦袋上有一個疤痕。 原氏眼眶含著淚,緊緊地攥著云鶯的手,“不會認(rèn)錯的,你腰間的疤痕處便是那個胎記所在,必定是那個壞心眼的遮掩了胎記,當(dāng)初你是別人偷了,是我們對不住你,讓你受了十幾年的苦,而你頭上那塊疤痕并無多少人曉得,你的眼睛很像你外婆,你外婆年輕時便有這么一雙桃花眸,美艷動人?!?/br> 可她與程鈺都不是桃花眼,外婆那時還感嘆,怎的她的一雙絕美雙瞳便不曾生在她們的身上,皎皎幼時便被偷了,那時還不甚看得出來,如今長開了,這雙眸子與外婆如出一轍。 “可……”云鶯想說,只憑借這樣猜測,是否有些草率,若是假的如何是好? 這時外邊跑進(jìn)來一群人,程意殊最先進(jìn)來,難得大著嗓門,“娘,小茴說找著小妹了,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