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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這些瑣事都暫時與欒子鈺無關,忍著淚看了寧仇身上的傷后,又端了盆熱水,細細的擦拭著他的身子,可沒擦兩下,寧仇就受不住了,好說歹說,總算是自己去洗漱了。 欒子鈺也沒閑著,準備好一會兒要給寧仇涂的藥膏后,就在桌前打起了草稿,這場仗結束了,又沒結束。 韃靼王帳確實被他們一窩端了,可分散在其他地方的兵力沒有解決,他們依舊徘徊在邊境線上,虎視眈眈的覬覦著大宓,若不是活捉了韃靼上層的這些貴族,只怕奇襲取勝后,便是來自他們的圍毆了。 自然,將這些人從草原帶回,為的也不只是安穩(wěn)的回程。 當日擄走先帝,韃靼所圖是大宓投鼠忌器,步步退讓,結果欒公另立新帝,絕了他們的念頭。而后先帝回朝,新舊兩帝又展開了內斗,消耗國力,消耗百官,韃靼趁機休養(yǎng)生息,發(fā)展軍.事力量。 遵循天地君親師的漢人,不愿為外族所欺辱,都能咬牙和欒公干了‘造反’的大事,本就信奉強者為尊的草原部落,只怕?lián)Q大汗的速度,會比他們還快吧。 想做大汗的人多,想擁護舊汗,或是擁立舊汗之子的人也多,數(shù)方爭斗,韃靼內耗,想再次集結部落冒犯大宓,便成了不可想的奢望。 當然,這不是說邊疆再無動.亂,大的部隊集結不起,小的散兵倒是很多。 都不需要猜,欒子鈺都能預料到這些外族有多么想從大宓搶到物資和女人,然后再投入到內族斗爭中,周而復始,永無寧日,這不是欒子鈺設想的未來,也不是他想看見的。 皓腕空懸,青蔥握筆,墨珠順勢,寧仇一出來便瞧見他家欒郎站在書桌前不知想些什么,行至桌前,依舊不曾回神。 低眸瞧去,原是奏章草稿,剛起開頭,便再無一語,若是單純的戰(zhàn)報,欒郎想寫,三張紙也是不夠用的。 “可是在思量韃靼俘虜?shù)娜ハ颍俊?/br> 欒子鈺聽到動靜,側頭看向桌邊,眉間微蹙,擱下毛筆,討過白巾,邊擦拭寧仇的濕發(fā),邊道:“怎么不用內力驅干,回頭著涼可不是鬧著玩的?!?/br> 寧仇笑著捏了捏欒子鈺的臉頰軟rou,“你也知著涼并非玩鬧,怎么還日日登臺遠眺?” “你身上的傷,我還沒和你算賬,別蹬鼻子上臉的?!睓枳逾曊f話間還拽了拽寧仇的長發(fā),也沒用力,就跟小奶貓似得,被人驕縱慣了的,和你鬧著玩。 寧仇知他是有意不提,也不惱他,只順勢調笑道:“人人都說,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我竟不知何時屬于欒郎了?!?/br> 欒子鈺唇起彎鉤,“你渾身上下,尤其是這個,早就是我的了?!?/br> 寧仇一手握住放在他心口的手指,將人拉于懷中,“郎君既如此說,可要見見我小弟?” “你哪學的這些?”欒子鈺墊腳,咬了咬寧仇的耳垂,輕聲質問,像是要把教壞他的人揪出來懲治一番。 寧仇眸色加深,放于欒子鈺腰間的手向下而去,聲線下沉,“我天生聰慧,又有郎君這等恩師,何須再尋他人學藝?!?/br> 亂七八糟,胡說八道! 欒子鈺暗斥,卻紅了耳,粉了脖頸,本就白皙的面龐,更是有了桃花之.色,又有容貌加持,亂了他人心神,實屬易事。 “嘶!” 寧仇正抱著軟香玉,自覺可將人往榻上帶,不設防的就被懷里的奶貓掐了腰際。 “還沒給你上藥呢,快些松開?!睓枳逾曃⑽⒊烽_身子,假裝沒有發(fā)現(xiàn)寧仇的異常。 這點痛感,在寧仇看來也就是他們二人閨中情.趣,不但不在意,還得寸進尺的親吻對方耳后的一粒紅痣,“那上完藥,是不是可以?” 都說三十似狼,四十如虎,依欒子鈺來看,二十出頭的寧仇簡直如狼似虎,不過他也不會輸給寧仇,“你要有力,自來便是。” 寧仇揚眉松開了手,不用欒子鈺再說旁的話,自覺解開了衣衫,因是沐浴過后,只一件內襯,立見皮rou。 欒子鈺每每見到,總是心中冷顫,非是為了他這一身薄厚有致的肌rou,而是這些劍傷、刀傷,處處可怖,能以一己之身,在錦衣衛(wèi)里闖出一片.殺.名的人,所靠不過‘搏命’二字。 “你再瞧,我可要對你就地正法了。”寧仇歡喜欒郎擔憂自己,但不喜歡他一直擔憂,本想說出這話,羞他兩下,讓這雙黑眸散點水氣,卻不想欒郎上前半步,吻上了心口往上兩寸的劍傷。 第106章 素帳翻騰,錦衣散落,月光之下,唯見一人身影,如天鵝仰視,脆弱又美艷,忽有另一人坐起,雙手搭于那人腰際,頭靠肩頸之間,紗帳掩蓋之下,竟瞧不清他的動作。 “欒郎好香。” “欒郎再疼疼我。” “欒郎別忍著,四下無人?!?/br> “……閉嘴!” 一晌貪歡,兩人都涂了藥。 欒子鈺趴在寧仇身上,憤憤不平,揪起被子把自己包了個嚴嚴實實,又騙人,又騙人,他腰傷哪了?!誰家腰傷還奮勇上前,不依不饒! 自己也是蠢,寧仇分明是策馬回來的,就那上下馬的動作,哪里是重傷在身,被他哄了兩句,就信以為真了,怎一個蠢字了得。 “唉,是我體力不佳,不能滿足欒郎的需求了?!睂幊鹨贿吤鴻枳逾暤念^,一邊故作嘆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