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貨物,被曲州當?shù)卮髴魮屬徱豢?,銀錢迅速回流。等全部算下來,趙慎震驚的發(fā)現(xiàn),僅一次通商,衙門這頭就盈利三百兩,而他自個也掙了一百兩。這還是因頭一次,貨物沒有準備太多的緣故。有了這次成功的經(jīng)驗,下次準備充足,盈利上恐怕還要翻倍。要知道,烏骨雞在蒙韃那邊,可是備受歡迎。就是通平府那頭一起通商的幾家商戶,也表示對烏骨雞很有興趣,打算進購一批試試水。通商的巨大成功,不僅在曲州各大家族產(chǎn)生了震動,在知情的百姓眼中,更是激動震撼。大家紛紛奔走相告,宣傳項正堂鼓勵經(jīng)商的話,打探起烏骨雞的養(yǎng)殖來。曲州出現(xiàn)空前的活躍氣氛,一反之前萎靡不振的商業(yè)蕭條之氣。初步盤活曲州商業(yè)這盤棋,日子也走到了年底。項淵作為繼任的曲州縣令,要去通平府知府衙門述職。如今趙慎已有六個月多月的身孕,身形未變,只小腹微微鼓起,若不細看,很難知道他已有孕在身。項淵此次述職,要在通平府住上四五天。留趙慎一人在家,他一來不放心,二來也想帶趙慎多出門走走。這個時候可不想他當大少那時,便是相隔千山萬水,坐個飛機就能到。出門難,導致很多人一輩子去過的地方屈指可數(shù)。在可能的情況下,他想帶著趙慎能走多少地方,就走多少地方,看遍大梁風景人情。曲州這頭的冬日,寒風蕭蕭,凜冽如刀。托此次通商的福,趙慎為他和項淵倆人置辦了超厚實的狐貍皮大氅,一出門就被裹在身上,牢牢擋住寒風的侵襲。倆人的大氅,一個是赤紅色,一個是灰白色,都不算太名貴,但穿在身上,人前一站,卻瞧著意外相配。項淵給趙慎的手爐填好炭,塞到他懷里,又把腳爐也填好,小心放到趙慎腳下,再摸摸他身上,手腳,覺得都暖和和的這才放心。項淵做這些時,趙慎就含笑瞧著。他如今越發(fā)享受淙子對他的愛護,愈是從那充滿柔情的動作里品味出淙子滿滿的情意,他的心底就愈發(fā)柔軟。上一世慘痛的經(jīng)歷已經(jīng)淡去,此時的他,只想牢牢握緊項淙子的手,直到地老天荒。曲州到通平府乘馬車要走兩日,項淵提早出發(fā),并不急著趕路。吩咐宋大緩緩而行,免得趙慎不適,夫夫倆便把這次出行當做難得享受一次的出游來對待,倒是逍遙快活很多。*孫駿快步走出知府內衙,喝得醉醺醺的眼睛瞧見門口蹲著的石獅子,一腳踢上去了,狠狠道:“你算老幾?也能到我跟前兒耀武揚威?不過是趙家不受寵的哥婿,小門小戶出來,僥幸考中個狀元,就以為自個雞犬升天了?哼哼,到頭來,還不是被發(fā)配到曲州這么窮地方自生自滅?如今不過是抱了個大腿,就敢到爺跟前顯擺?我呸!”跟著孫駿出來的長隨,急急拉住差點一頭撞上石獅子的孫駿,哄他道:“爺說得是,那項淵就是個蓬門小戶出來的暴發(fā)戶,不值一提,咱們堂堂孫家,哪能和他一般計較?來,爺,咱先回去歇著,等睡醒了再教訓他去?!?/br>好說歹說,連拉帶扯的把孫駿哄上馬車,一路急趕回去。原來今日通平府宋知府宴請下屬,席間突然提起曲州縣令項淵來,有人就羨慕項淵搭上賀叢山,能跟著一起通商,據(jù)說這次凡是跟隊去的,全都賺得缽滿盆滿。宋知府就道孫駿不是和項淵是連襟嗎?這么親近的關系,正好可以利用。叫他趁此次述職套套項淵的話,看能不能也幫他們說句話,不求多,只要能進一個商隊,他們通平府都大大有賞。孫駿席上滿口答應,笑意連連,等散了席卻恨得牙根直咬。他就知道,打從鄉(xiāng)試那項淙子莫名其妙中了解元后,他就是自己命中的克星。果不其然,隨后他拼盡全力也不過吊在末尾登上進士之榜,而項淙子卻不知寫了什么討好上面的話,居然被他得了狀元!再然后,他還沒享受夠項淵被發(fā)配的喜悅,就得知自己也要迫不得已到這個小地方任職,心情郁卒可想而知。回到孫家特意為他在通平置辦的宅院,孫駿還猶自大著舌頭嘟嘟囔囔。趙馨蘭帶著丫頭伺候好他洗漱更衣,剛把他架到炕邊坐好,孫駿卻猛地湊到趙馨蘭眼前,直著眼睛看她,酒氣撲鼻而來,冷笑著問:“你如今是悔不當初吧?多好的未婚夫婿啊,狀元郎呢,如今又四處招搖,抱了大腿,把個曲州治理的風生水起。比起我這個靠家里頭捐出來的通判,好了不知多少倍!是不是?”趙馨蘭忍著惡心,平心靜氣道:“夫君卻是說笑了。嫁與你或嫁與他,都是父母之命。不過如今我既已入孫家門,就斷不會朝三暮四。夫君是我的一切,夫君好,我才好,這一點,馨蘭再清楚不過?!?/br>孫駿哼了一聲,被趙馨蘭的話稍稍取悅。。不過還是道:“你明白就好。別瞧項淙子如今多風光,等過幾日他到了,有得他好瞧!”“怎么?”趙馨蘭小心問。孫駿舒服的往炕上一躺,嘟囔道:“他以為自個在曲州一手遮天?呵呵,做他的春秋大夢!我都聯(lián)絡好了,等他這次來,非好好治他一回?!?/br>說完,便翻個身打著呼嚕沉沉睡去。趙馨蘭獨自坐在桌前,對著薰籠怔怔發(fā)呆。項淵沒想到,頭一次來通平府衙門述職,屁股還沒坐熱,便被人連番發(fā)難,在宋知府面前,大肆抨擊他在曲州的作為。備受質疑的兩件事,一個是據(jù)說他不顧百姓意愿,強制拆除曲州縣治下五六個村子的祠堂,惹得群情激憤,卻求告無門。另一個便是譴責他收攏潑皮無賴做事,認為這些人品性不佳,許以重利反而會帶壞衙門風氣,破壞衙門威嚴。而潑皮無賴們聚集起來,肯定會對當?shù)刂伟伯a(chǎn)生隱患,導致百姓惶惶不安,無法安心。帶頭譴責的那人一臉激動的指責項淵年紀太輕,經(jīng)驗太少,別以為是狀元出身,便胡亂做事,毫不在意后果。項縣令的種種舉動,已經(jīng)不僅令曲州百姓不安,便是通平府其他縣聞聽,也是震動不安。這樣的行為,大大的破壞了通平府的良好治安環(huán)境。通平府宋知府年紀有些大,也沒了往上升的野心,只打算在任上告老還鄉(xiāng)。所以聽了下邊知府衙門屬下還有其余縣縣令的告狀之語,不免重視起來。再瞧被譴責抨擊的曲州縣令,宋知府不由皺皺眉頭。那個年輕的縣令著實太過鎮(zhèn)定,面對如此多的尖銳言語,不僅毫無慍色,反而悠閑自在的端坐著品茶,看向眾人的眼中,不悲不喜,平平靜靜。宋知府決定謀而后動。于是語氣和藹的詢問項淵,對這些告狀之語,可有辯駁之言。項淵對這個年紀頗大的知府挺有好感。都說人老成精,更別說在仕途上打滾半生的老人家。宋知府明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