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頁
書迷正在閱讀:鐵面相公笑夫郎、替身受他演技超群、我的再普樂、亡靈復(fù)仇屋、巫蠱玩偶師、當(dāng)青春幻想具現(xiàn)后、言靈種田系統(tǒng)、洋港社區(qū)、男朋友失蹤后成了大反派、幼崽期的邪惡魔王搶我小餅干
許梔幾乎想要冷笑了。 羽先生有什么計策? 他能有什么計策? 他不過是個被扶持上去的傀儡,可惜一枚棋子卻以為自己下棋人了,這些人更是愚蠢,他為了拉攏有些勢力的小家族才將這些人加封所謂大將軍州守等,平日里只貪圖享樂,幫不上一點忙不算,現(xiàn)在還要擾亂軍心! 許梔扯出一個笑來,“楚大人有何高見?” 被許梔稱為楚大人的男人沉默片刻,道:“朝廷派了元喬兩人來,兩人也算……”他頓了頓,“勵精圖治,青州面貌不似從前,先前我等確實對朝廷不滿,但也是因為朝廷沒有作為,今日派來了這樣的官員,”他看著許梔的臉色,一口氣將話都說了出來,“況且,元簪筆還說了不追究,如他這樣的身份官職,大概一諾千金,不會撒謊?!?/br> 許梔敲了敲桌子,道:“楚大人可知什么叫除卻主謀嗎?” 那位楚大人的面色白了大半。 許梔冷笑:“尋常百姓元簪筆或可既往不咎,像幾位大人已經(jīng)加官進(jìn)爵的身份,難道元簪筆還會放過?爾等皆是他人功業(yè)上的大好頭顱,元簪筆不殺你們,如何顯得他有功呢?” 許梔這話刻薄至極。 楚大人臉色又白又紅,猛地拔出劍來,朝許梔刺去。 少年人身影飄忽,一瞬間便消失不見。 楚大人一愣,下一刻便是劇痛席卷而來。 他連吐數(shù)口血,打透了胸前衣裳。 許梔拔出佩劍。 他面色沉靜,全然沒有被偷襲的惱怒。 婢女嚇得面無人色。 許梔拿袖子擦了擦劍。 劍身清亮。 許梔對著劍,似乎在欣賞劍中自己的容貌。 他道:“就算殺了我,只顯得爾等是三姓家奴罷了,喬元二人眼中都容不得沙子,與其內(nèi)訌,不如拼死一戰(zhàn),或許還能置死地而后生?!?/br> 房中人哪里還敢說話,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望著這個少年。 “下去吧?!彼馈?/br> 幾人如獲大赦地走了。 許梔吩咐道:“將書房燒了?!?/br> 手下一愣,“大人?” “將書房燒了?!彼鏌o表情地重復(fù):“燒干凈。” 手下見他面色不好,忙不迭地跑了下去。 許梔吹了吹劍。 他的頭發(fā)落在劍上,立刻變成了兩截。 這樣鋒利的劍,還是他家主人臨行前送給他的。 許梔坐在椅子上。 無論如何,他在青州所作所為皆不算失敗。 他走前,自家主人所說的一舉一動仍歷歷在目。 “可若是青州重歸朝廷控制,那這一切不都是白忙了嗎?”許梔問,那時候他還不叫許梔,但這不很重要,因為除了他的主人和他自己,沒有人知道他叫什么,“請恕屬下無禮,屬下不明白主人為何要這樣做?!?/br> 他對面身份尊貴容貌清雅的人笑了,“青州不過是一點火?!彼粝聽T芯,輕輕地吹滅了,“而其他十二州,則是柴。朝廷多年所作所為皆是火上澆油,哪怕有元簪纓,也不過是聊勝于無?!彼畔录舻叮笆虑樵酱笤胶茫劣诮Y(jié)果如何,并不重要?!?/br> 許梔似懂非懂地點頭。 “不過畢竟是謀反,”男人笑問他:“你不怕嗎?” 許梔不明白這有什么可怕的,他疑惑而篤定地說:“主人叫我去做什么,我就去做什么。”少年人眼神清亮,“我不害怕?!?/br> 許梔將劍上的血擦干凈。 他記得主人好像笑了,又好像沒有笑。 但他還是希望對方多笑笑的。 于是這少年人自以為懂了任務(wù)的真諦,笑著叫來了手下,道:“傳我的命令,告訴元簪筆,他若是不退兵,我便要殺人。” 屬下一愣,道:“殺誰?” 少年笑得眉眼彎彎,“屠城?!?/br> 那人的佩劍啪地落下。 許梔披上衣服,悠閑地走出府邸。 身后,火光紛飛。 他還有從中州帶來的死士,他命人拿出防備攻城用的火油,命令全程潑灑。 忠心耿耿的死士聽命。 許梔上城樓。 尖叫聲,呼救聲絡(luò)繹不絕。 許梔滿意至極。 想必主人也能滿意。 他笑,自來了青州之后,第一次露出了稱心如意的笑容。 …… 有人跑來,高呼:“有軍報——” 羽先生看向喬郁,道:“我需回避嗎?喬相?” 喬郁淡淡道:“念?!?/br> “饒原已破,叛軍四散,一切皆安,唯有饒原城破時叛軍放火焚城,只等日后重建?!眮砣烁呗暤溃骸笆窃獙④姷男牛 ?/br> 喬郁一笑。 在羽先生眼中這個笑里滿是勝券在握。 只有喬郁自己知道,他挺直的腰背終于緩緩放松。 因為連他也不知道,元簪筆到底想做什么,元簪筆在做什么,或者說元簪筆有沒有活著。 僅憑信任,他信元簪筆不會死的那樣輕易,于是他相當(dāng)配合。 如今看來,他確實非常了解他。 喬郁心中的怒火被壓了下去,他要先將眼前的事情做完。 之后,待見到了元簪筆,他們可以漫漫算賬。 羽先生喝了小口熱茶,方將咳嗽的沖動壓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