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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郁怔了半刻,笑容還凝在臉上,有一瞬間根本沒反應(yīng)過來元簪筆所謂的醫(yī)術(shù)過人是什么意思。 元大人平靜地從他手中拿出了杯子,喝了一大口。 如果不是看他耳垂鮮紅欲滴,喬郁或許要覺得他真如表面上那么平靜。 喬郁這才回神。 看看這就是元簪纓教出來的好學(xué)生,世家的端方公子,平日里仿佛冷心冷清的元大人。 放在十年前,喬郁絕對想不到元簪筆同自己的心愛之人在一起是這個樣子。 喬郁被反將一軍,這次卻沒有惱怒,因為顯然此事無關(guān)勝負,僅是情趣罷了,他把杯子拿回來,含水漱口,矜貴地揚起下巴,示意元簪筆伺候他。 喬郁漱口皆是因為他,元簪筆自覺自愿地起身。 待他將水吐了,又抬手取了元簪筆拿在手中的方巾擦嘴,沒多少誠意,但是語氣含笑地說:“多謝元大人。” 元簪筆覺得有點微妙。 微妙得好像在……伺候新婦一般。 可他知道自己說出來喬郁的調(diào)笑是免不得的,便沒有言語。 元簪筆不提,喬郁卻道:“元大人,你說我們這算不算新婚夫婦?” 元簪筆無奈地道:“你省省?!?/br> 喬郁把頭往他肩膀上一點,笑著說:“哎呀,先前我為元大人治病時元大人可沒叫我省省,雖說喜新厭舊是人之常情,元大人這厭舊厭得也太快了?!彼辉⒐P抱著躺下,毫不在意地歪在元簪筆的頸窩中。 元大人身上有點淺淡的香氣,聞起來還有點微微的涼,聞起來讓人舒服得很。 喬郁道:“我少年時還曾想過,像元大人這樣的性子,日后要娶個什么樣子的妻子?!?/br> 元簪筆雖然不是很想知道,但還是順著他的話接下去,道:“什么樣子?” 喬郁想了想,似乎在盡力回憶自己在元簪纓眼皮底下發(fā)呆時的想法,“嗯……我原想著你這樣的人,大概不十分看重樣貌,中人之姿便足以,性子溫婉良善,體貼話少?!彼妓髦f完,方才意識到他說的,與自己半點關(guān)系都不曾有。 若無寧佑案,或許元簪筆當真會喜歡這樣的女子。 他眨了眨眼,沒有承認,卻也沒有否認。 這樣的態(tài)度在喬郁眼中就如同默認一般,雖然是他先提起元簪筆夫人該是什么樣子,但……喬相無理取鬧并理直氣壯地想,元簪筆應(yīng)該反駁他才是! 喬郁從他頸窩中起來,又趴在了他胸口,自上而下地望著元大人,道:“哦?” 元簪筆茫然地問:“什么?” 喬郁道:“你就沒有其他話要說?” 元簪筆愈發(fā)茫然,“有什么話要說?” 喬郁面無表情地說;“元夫人?!?/br> 元簪筆順手摸了把他順滑的長發(fā),不解道:“你不是元夫人?” 喬郁輕輕咳嗽一聲,顯然對元簪筆的答案很是受用。 美滋滋地受用過后他又想起了自己剛剛想說的,道:“本相方才說,你喜歡那樣的女子?!?/br> 元簪筆點頭。 喬郁道:“你難道不想說什么?” 元簪筆淡淡地說:“可我不喜歡這樣的女子?!彼坪醪幻靼诪槭裁磫逃粢局@個答案顯而易見的問題不放,“我喜歡你?!?/br> 喬郁把頭挪回了元簪筆的頸窩。 兩人折騰了小半夜,此刻天已蒙蒙亮,喬郁明知白日舟車勞頓,且要預(yù)備著皇帝陛下心血來潮地召見,早早歇息為上,卻怎么都睡不著。 他睡不著,但沒有出聲擾元簪筆,只一寸一寸地看著他的臉。 元簪筆是最最清雋秀雅的公子面容,眼睛寒星一般,睜開壓迫感就太重了,閉上眼便柔和不少,鼻梁秀直筆挺,嘴唇薄了些,讓這人看上去十分冷淡,甚至有些薄情。 他想伸手,又怕打擾元簪筆,便放了下去。 今夜算是兩人第一次交心,看起來仿佛親密無間毫無隔閡了,實際上什么都沒說。 元簪筆今夜種種反常舉止,是在騙他呢,還是順從本心呢? 溫軟的嘴唇貼在元簪筆的側(cè)頸。 喬郁想,若能就此殺了元簪筆,他就再無掣肘軟處。 殺人是最下乘的手段,但喬郁也承認,這是最有用的手段。 殺了元簪筆,殺了這個看起來對皇帝忠心耿耿的世家子,使他日后能少好些阻力。 許是喬郁的目光才炙熱,元簪筆緩緩睜眼,看見旁邊有個人好像還被嚇了一跳,這樣子都要把喬郁逗笑了。 但他看清是喬郁之后緊繃的身體瞬間放松下去,低聲道:“為何不歇息?!?/br> 喬郁道:“本相在想一件極重要的事?!?/br> 元簪筆含混道:“何事……” 喬郁道:“你想怎么死?” 元簪筆朝他偏頭,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道:“都好?!?/br> 喬郁語調(diào)很溫柔,“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元簪筆道:“是你就都好?!?/br> 喬郁悲哀而不無嘲諷地想,他可能這輩子都殺不了元簪筆了。 恐怕就是殉葬時,他都狠不下心來要元簪筆同他死在一處。 那向來心狠手辣,好像心性都不正常的喬大人居高臨下地睥睨著喬郁,道:“難以成事,不過如此。” 喬郁望著元簪筆的睡顏,心說:誰下得了手誰下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