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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口口聲聲都是自己礙眼,字字句句皆是為王爺考慮,實(shí)際上無一字在說淮王惹人煩厭。 淮王苦笑著摸了摸鼻子,道:“王妃螓首蛾眉花容月貌,能得王妃是本王福氣,怎會嫌棄王妃?” 淮王妃以手撐下巴,露出一個(gè)非常嬌俏的笑容,她軟語道:“那王爺,擺著這幅恨不得立刻尋三尺白綾吊死在妾面前的臉做什么?” 淮王嘆息,道:“王妃可聽說了嗎,陛下封了喬郁為侯?!?/br> 淮王妃愣了愣,心中有個(gè)猜測,“難道陛下要削減王爺?shù)姆獾亟o喬郁?” 淮王差點(diǎn)把手里的碗摔下去,他手忙腳亂地接住,將碗放到桌上。 我在期待什么?淮王無奈道。 妻賢妾美,然當(dāng)年皇帝為淮王指婚時(shí),淮王只要美人,且要不聰明的美人。 淮王妃雖不聰明,但至于蠢笨,說出的話只讓淮王無奈,而不是厭惡。 “不是?不是與你我有何干系?”淮王妃覺得莫名其妙,“總不會是喬郁看上了你府中的哪個(gè)美人,王爺啊,”她換了個(gè)苦口婆心的語氣,“若不是心頭摯愛送他又有何妨?喬郁年紀(jì)輕輕,卻如此勢大,陛下眼看時(shí)日無多,新帝未必不會依仗喬郁,這樣的人,咱們淮王府開罪不起?!?/br> 淮王無言半天,才道:“王妃,你將本王想成什么人了?” 看上他府中侍妾?虧他的好王妃想得出來。 淮王妃猛地意識到了重點(diǎn),“喬郁不是同元簪筆私相授受嗎?” 淮王一噎,端起湯碗,仰頭將碗里冷掉的甜湯喝凈了。 他嘆了口氣。 今日陛下為喬郁封侯,擺明了就是為了制衡劉曜。 皇帝先前拿喬郁制衡世族,又將元簪筆召回京來,想制衡喬郁,不曾想二人有私,反而壯了喬郁的聲勢,他拿劉曜劉昭制衡太子,太子死后,欲用劉昭,而令劉曜制衡,然而劉曜先發(fā)制人,皇帝只得立劉曜為太子,轉(zhuǎn)頭便說了一大堆語焉不詳?shù)脑?,封喬郁為璧候?/br> 封侯不算,且賜姓。 皇帝只差沒將喬郁與朕有關(guān)寫在了臉上,暗示喬郁是他私生子。 這樣,喬郁也有資格繼承大統(tǒng),他原本面上是同劉曜一派,就算他還能效忠劉曜,劉曜不會再信他。 兩人不得不分道揚(yáng)鑣。 他的好皇兄啊,當(dāng)真是數(shù)十年如一日。 昨日元簪筆星夜前來,見之下拜。 淮王大驚,忙上前扶他,一面扶一面抱怨道:“元大人,非年非節(jié)本王可受不得這個(gè)大禮,元大人大權(quán)在握,”他彎腰拍了拍元簪筆膝上的灰,“有什么事能要本王幫你?”他拽著元簪筆,將他按在椅子上,“有什么事且在這說?!?/br> 他與元簪筆對視,只看得見清亮的眸子。 淮王壓下心中疑慮,拿起剛才端進(jìn)來的糕餅盤,隨便坐到自己往日坐的地方,懶散地靠在軟墊上,掰了一小塊桂花糖粉糕放入口中。 元簪筆道:“臣想請殿下做一個(gè)證人。” 淮王似有所悟,神情殊無變化,只含糊道:“做什么證人?證婚?”他點(diǎn)點(diǎn)頭,“陛下重病,你家……唔,算起來本王與你也有那么些遠(yuǎn)的不能再遠(yuǎn)的親緣,亦算得個(gè)長輩,”他笑瞇瞇的,“你欲拿什么謝本王?” 元簪筆卻道:“多謝王爺美意,只是婚事還能再放放?!?/br> “說句最大逆不道的話,”淮王道:“皇兄那已是回天乏術(shù),若再等下去,要守的時(shí)日可不短?!彼翘熳拥挠H弟弟,飽受天子恩惠,反應(yīng)卻隨意得好像與生人無異,“既不是婚事,說說吧,什么事能是你同喬郁都無可奈何,卻只本王可做的?” 元簪筆道:“臣想王爺在百官面前證明,故太子仍有子嗣,”淮王原本在漫不經(jīng)心地?cái)[弄盤中糕點(diǎn),聞言先是怔然,后猛地坐直了,他剛要開口,元簪筆便繼續(xù)下去,“子嗣便是喬郁。” 淮王露出一個(gè)相當(dāng)奇特的笑容,他原本不想笑,然而此情此景,他除了笑,居然也想不到什么其他更好的應(yīng)對方式了。 一只涂著艷色蔻丹的玉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淮王握住了她的手,低聲道:“王妃,我有一事,不知該做不該做?!?/br> 淮王妃見他正色,收斂了滿臉戲謔玩笑,只問:“不知王爺要做的是事是錯的,還是對的?” 朝局中的事怎論對錯?唯有他天真的王妃問的出。 淮王卻認(rèn)真答道:“于做錯之事的補(bǔ)救?!?/br> “做如何,不做如何?” “做,或許能讓心中稍安,但極可能棋錯一招,”他頓了頓,“禍及滿門。不做,仍做富貴閑人,平安度日?!?/br> 淮王妃娓娓道:“妾與王爺多年夫妻,知王爺做過無數(shù)違心之事?!?/br> 淮王唯有苦笑,“本王竟以為自己隱藏得極好?!?/br> “違背本心卻不得不為,如今有機(jī)會補(bǔ)救,緣何不做?”淮王妃掌心溫?zé)幔瑹崃樦讼辔粘?,一點(diǎn)一點(diǎn)傳到淮王身上,她沉默半晌,“王爺,妾不知昔日之事,但妾與太子妃相處甚好,縱已過二十年余年,妾亦不曾遇見比她更好的人?!?/br> 淮王閉上眼。 他好像又回到了那個(gè)雷雨夜,太子妃向他求救。 可他不敢回應(yīng),他怎么敢回應(yīng)? 他甚至不敢看太子妃烏黑得宛如一塊墨玉的眼睛。 淮王低聲道:“昨日與一人談,其深受一極尊貴者恩德,卻不知感恩?!?/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