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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少爺,您這一覺已經(jīng)睡了三天,好不容易醒了,還是歇著吧,況且家主發(fā)話了,等您醒過來就當面兒把楚修的靈根渡給您,雖然現(xiàn)在身體是虛了點,但馬上就能和以前一樣了,您千萬別著急...” 他腦袋里嗡嗡直響,那下人說的話他已然聽不到了,慌忙穿好鞋下床往堂前趕。 總算知道楚修的好感度為什么會驟然降到-50了,感情他以為自己這是一出苦rou計,就是為了徹底廢掉他的靈根,將其占為己有。 他抓起檀木架子上的銀白外衫胡亂往身上一披,跑到門口又回來將桌上那壺茶水一飲而盡,空蕩蕩的胃里登時被一股暖意填滿,腳上也有了些力氣。 “少爺??!” 成菩如素手微抬,眼中露出幾抹銳利,與方才神情截然不同:“隨他去吧,楚修身上的靈根天生就是為吾兒準備的。” 銀緞軟靴踩在石板上發(fā)出沉重的沙沙聲,雨水順著他的下巴滑落滴在衣襟,身上那件外衫也半濕不濕黏在里衣上,他隨手扯了一下衣領,黏濕的感覺令他十分不適。 白傾遠遠便看到那個脊背挺得筆直的少年,他一動不動跪在雨中,衣衫破爛,頭發(fā)濕漉漉的垂在額頭,滿身傷痕,膝蓋就像在泥土里生了根,背影倔強又凄涼。 堂內(nèi)的一群人便是這樣面無表情的看著他,眼底蓄滿嘲諷,就像在看笑話。 他的心驀地狠狠一抽,好像看到了那個跪在父親家門口的自己。 他大步上前拉起楚修,抹去臉上的雨水,沖少年吼道:“起來!誰讓你跪的?” 脫口而出的憤怒與怨其不爭,就像在心底埋藏了十幾年始終未曾說出的話語,他不知道是想對自己說,還是想對這個世界的少年說。 楚修仰起頭,眼底深處能凍死人的涼薄和譏刺再次把白傾給委屈到了。 他容易嗎!半死不活廢了靈根才把他救回來,現(xiàn)在又被人嫌棄,按這架勢,說不定人心里已經(jīng)把他列入黑名單捅死了上百次。 白傾特憋屈的把楚修拉起來,走到內(nèi)堂,悶悶不樂:“父親,楚修是我救回來的,怎么處置也好歹問問我吧?” 楚修冷眼旁觀。 幾個丫鬟匆忙跟上來,貼著白傾要為他換衣,其中一人手中端著托盤,上面擺了一碗淺褐色的湯藥,一股nongnong的姜味從里傳出。 白傾啞然,見那幾個丫鬟身上也濕透了,端起那碗姜湯對丫鬟們道謝:“你們別管我了,先回去換身衣服,別染上風寒。” 丫鬟們聽得面面相覷,她們忐忑地看了一眼坐于正堂的人,見那人沒什么反應,才邁著小步子退下了。 他端著姜湯徑直走到楚修面前,深深嘆了口氣:“把它喝了?!?/br> 少年的撲克臉真真是叫他頭疼。 楚修置若罔聞,甚至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好像他手里的不是姜湯,而是毒藥。 他臉上的鄙棄太過露骨,白傾看著來氣,他仰頭喝了很大一口,滿滿一碗姜湯瞬息間淺下不少。 濃重的姜味把他嗆得咳了幾下,他把碗遞到少年面前:“看到了?沒毒,身上這么燙你是想把自己燒傻?” ...... 楚修眉頭一顫,緩緩接過那碗姜湯,低頭輕輕啜著。 他乖乖喝下姜湯的樣子掩熄了些許憋悶,白傾無視一屋子人異樣的眼光,繼續(xù)抬頭沖他爹道:“我要把楚修帶回去。” 坐于堂中獨椅的中年男人本一直沒什么反應,直到聽聞這話時眼露寒光,搭在木扶上的手微微縮緊:“你說什么?” 白傾扭頭看了一眼楚修,心頭閃過數(shù)個狗比系統(tǒng)。 他抿緊雙唇,一度十分肅穆:“父親,靈根的事情我會想辦法,不會影響去七霧門,請您寬心,給我兩個月的時間,我會在成為霜尊首徒前恢復靈力?!?/br> 無非是靈根和修為的原因。 但家主生氣了,后果很嚴重。 聲音與外面的雷聲夾雜在一起,一道閃電剛好照在他臉上,狀似鬼片,他聲如洪鐘:“狼妖的毒無解,你的靈根已經(jīng)廢了!” 靈根廢了保住的是命!這買賣劃算?。?/br> 雖這么想,白傾面上仍端得很嚴肅:“父親,我的靈根廢沒廢自己心里清楚,如果您執(zhí)意要這么做,我是不會去七霧門的?!?/br> 這句話非常火上澆油,家主如同有人往油泵里扔了個打火機,嘭的一下,炸了:“今日這事由不得你!來人,給我把少爺按住??!” 白傾著實沒料到家主會來強的。 他下意識就想溜,忍住了。 三五個人高馬大的壯漢便朝白傾圍了過來,他臉上蒙了一層陰影,依舊強作鎮(zhèn)定道:“這跟你們沒關系,我不想傷人,退下?!?/br> 他說這話虛的很,但好像真的把那幾個人嚇住了。 一直在旁喝姜湯的楚修,神色漠然。 白傾默默站到楚修前面:“父親,在樹林里我的修為已經(jīng)突破到筑基后期了,修出金丹自然不在話下,我有法子恢復修為,請您相信我?!?/br> 家主聽聞這話神色一振,非但沒喊停,更像催他下定決心,一拍手,又從堂后走出幾個大塊頭:“快,把少爺抓起來!” 居然來真的! 他現(xiàn)在十分懷疑原主與家里的關系,這萬千寵愛有點強制啊。 白傾轉過身一把拉過雙手還捧著姜湯的楚修:“跑啊!你還杵在這干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