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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zhuǎn)過頭卻正對上白傾有些茫然的眼神。 實際上那副茫然只存在了一秒鐘不到的時間,恰好被楚修捕捉到了。 大少爺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他在說什么,待明白過來后,他立馬點頭附和:“恩,甚好?!?/br> 少年眼底迅速暈染出一片濃墨,他緩緩抬起手,指向湖對岸一塊巖石,聲音冰寒:“你覺得那里如何?” 白傾不甚在意的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 心里卻在瘋狂呼叫系統(tǒng):502!502!快出來幫我看看哪里靈氣充裕! 系統(tǒng)沒反應(yīng)。 @#*amp;%¥# 502?。?/br> 依舊,安靜。 今天又是想揍人的一天。 白少爺緩緩收回眼神,面露微笑:“不錯,不過沒你待的地方好?!?/br> 楚修整張臉都垮掉,沉得可怕,簡直像要殺人,白傾下意識往后退了幾步,心里直呼要命。 恐怕剛剛是回答錯了... 他扶住額頭,心內(nèi)悲愴不已。 自己真的是一個反派嗎?以前白傾到底是怎么欺負(fù)楚修的! 以前的白少爺是筑基中期,論武力值完全壓制練氣后期的楚修,而現(xiàn)在... 楚修低下頭從地上撿起一塊小石子。 白傾沒忘了主角在他完成任務(wù)前會一直處在想殺人的邊界反復(fù)橫跳。 好可怕,果然不能待在這個人身邊。 然而少年撿起石頭后,只是身體稍微往后傾斜了些,再半蹲下身子,將石子斜著扔進(jìn)湖中。 “一、二......五...” “六...七?!?/br> 楚修收起了那副想要殺人的神情,聲音也淡淡的,就好像在討論天氣如何:“七點漂,你能扔多遠(yuǎn)?” 白傾心速慢慢回來了,他啞著嗓子半玩笑道:“楚修你幼不幼稚?!?/br> 少年看著他,忽然露出一個極淺的笑容。 恍若春雨滋潤了干涸已久的大地,雪山初融,又如屋頂上看那萬家齊放的煙火明燈,溫柔無害。 楚修學(xué)著他那副語氣歪頭道:“不幼稚?!?/br> 白傾目瞪口呆。 我草,主角這個面癱悶sao怪居然笑了! 既然笑了,那他應(yīng)該是沒發(fā)現(xiàn)吧,他笑代表心情應(yīng)該不錯吧,自己的生命暫時應(yīng)該受不到威脅吧? 他好卑微。 這僅僅幾個動作表情讓白大少爺?shù)男那槿缤^山車,刺激到不行。 然而肇事者完全不自知,他扭頭看向湖中,語氣平緩:“白傾,那是什么?” 第十八章 腐爛 “什么?” 白傾愣愣的,除了湖中央一片粉綠的蓮葉荷花就沒什么了。 楚修拉過他往前走了幾步,指著湖內(nèi)某一處:“那個,白色的?!?/br> 大少爺瞇起眼仔細(xì)一看,綠昂昂的蓮葉中好像是有一個白色的東西浮起來了,似衣帶,又像...... 白傾瞪圓了眼,是個人。 他飛快往前走了幾步,準(zhǔn)備脫掉衣服跳湖進(jìn)去撈人,卻被少年一把按住,他說:“我來?!?/br> 楚修是踩著水面飛到湖中央的。 這時候他沒太在意這些細(xì)枝末節(jié),滿心都是那人如何了,是不是還活著。 雖然他心里很清楚,來這么久也沒聽到動靜,突然就浮出水面了,希望渺茫。 楚修把人帶上岸的時候,白傾趕忙過去看,冷不防被少年拽到一邊:“別看?!?/br> 人沒看到,他還是吐了。 濃重的腐爛臭穢味道爭先恐后涌入鼻腔,一瞬間,他覺得自己整個身體都填滿了這股味道,尸臭把他中午才祭的五臟廟內(nèi)東西全都給逼了出來。 吐到只剩膽汁,苦得要命。 生在和平的白傾,從未如此近距離見過腐爛的尸體。 這味道,他將畢生難忘。 他一手扶著膝蓋,等吐夠了,拿出絲帕擦凈唇邊,異常執(zhí)著要過去看。 楚修拉住他,也很執(zhí)著:“別看了,人已經(jīng)死了好幾天,尸體浮腫的厲害,五官都看不清。” 白傾喃喃道:“死了好幾天...” 他眼角撇過那具尸體,從裝扮依稀能看出是個女子。 楚修看著大少爺黯然的眼神,遲疑了一瞬。 他薄唇抿成一條直線,垂眼又看了一眼那女子,沉聲道:“她袖口紋有捻子梅?!?/br> 白傾猛然抬起頭,面上神情變幻莫測,他掩鼻快步走向女尸仔細(xì)檢查了一番她的衣物。 楚修忍不住道:“你...別看她的臉?!?/br> 大少爺也不想看,但眼底總?cè)滩蛔〉耐桥樕蠏撸矝]看到全貌,就看到那條伸得老長帶著血沫的舌頭軟塌塌的垂在下巴上。 他呼吸一滯,吸進(jìn)去的那半口空氣仿佛就是從她口里吐出來的一般。 惡臭,腐爛,污濁,和悲哀。 白傾捂住嘴蹲到一邊又吐了個天昏地暗。 捻子梅是白府家紋,她確實是白府的。 楚修將他扶起來,聲音很低:“先回去吧。” 白傾渾渾噩噩的任少年拉著他回了白府,滿腦子都是那條滿是血沫的長舌和外翻的上唇,僅僅只是下半張臉,已經(jīng)完全看不出是個人樣了,面容猙獰可怕。 好好一個姑娘,怎么就變成這樣了。 “捻子梅...” 白府最近,少了哪個丫鬟? 分明是夏日,他卻覺得冷。 無邊的寒意朝他撲來,白傾仿若被人置身于冰窟寒池,手腳冰涼,那雙眸子似乎也被寒氣給凍住了,陰寒凝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