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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白傾就不樂意了,他記得很清楚在荒島上蘇簡成看楚修的眼神是恨不得把他生吞,哪怕這幾年他變化頗多,面對楚修時的憎惡倒從沒減過。 蘇簡成這渾貨會怕楚修? 就算怕,也不會表露在臉上。 心底想得很明白的大少爺,出聲時的話語卻和他想象中完全不同:“別怕,我不會讓他傷你?!?/br> 白傾:“???” 為什么他說話這么像一個渣男? 不,不是他的問題,白傾心中驚愕到有幾分窒息。 這句話不受他的控制。 楚修黑下臉的同時他也黑了臉,好在說出來的一刻他反應(yīng)足夠快把蘇簡成甩開了,這個舉動看起來就無比怪異。 他主動走到楚修面前拽住他往門外走,這時候再問下去明顯不合時宜,等回去跟小祖宗說清楚改天找機(jī)會再問。 只是這個不受控制的脫口而出對他造成的驚恐程度過大,拉過楚修時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無法自拔,完全沒注意旁人黑成鍋底的臭臉。 大少爺一面走一面盯著自己的鞋尖發(fā)愣,腦袋已經(jīng)是宕機(jī)狀態(tài)。 ‘哐當(dāng)’一聲巨響讓白傾回了神,寢殿那石玉門險些被楚修給震碎,他恍然,不好意思的上前拉小祖宗:“不是說明日回嗎?” 這話一出口他就恨不得把自己舌頭咬掉,這叫什么?此地?zé)o銀三百兩,本來沒什么被他這么一說也像有什么,大少爺趕忙添上一句:“你可有受傷?” 楚修面色陰沉,狹長眼尾微微上挑,眸中寒光四溢,比那雪山深處萬年寒潭還要冰,怒氣仿佛都被凍成了塊,他慢騰騰坐在那太師椅上,兩手在扶手上敲打,緩慢沉重,聽著愈發(fā)壓抑。 他在等白傾解釋。 大少爺干咳幾聲,小聲道:“我找他真有正事,他正在跟我講他是怎么變成半妖的?!?/br> “跟你有關(guān)系么?!?/br> 白傾猛然抬起頭,一口氣呲溜一下吸進(jìn)肺里,‘當(dāng)然有’這幾個字愣是被他連同空氣一起咽了下去,蘇簡成變成半妖,站在楚修的角度看跟他確實(shí)沒關(guān)系。 可他又不想說女主的事。 難道告訴楚修,過不了多久你會碰到一個長得跟我很像的女子,到時候你可能會有生命危險一定要保護(hù)好自己,也不要讓人妹子救你? 萬一他妹見楚修長得好看,要以身相許怎么辦。 【宿主,你醋了??!】 白傾:去去! 脖子一緊,小祖宗拎著他后領(lǐng)把他往床上拽。 大少爺慌了:“喂喂,你干什么?!” 他這句好像毫不知情又帶著質(zhì)問的語氣很讓人惱火,楚修猛然轉(zhuǎn)過身扣起他下巴吻了上來?! ?nbsp;那人心中所有的暴躁、怒氣全都發(fā)泄在了這一吻上?!?nbsp; 攬住他后背的指尖泛青,就像要把他的肩胛骨捏碎,只能擠出幾個破碎的字詞‘疼...混蛋...’ 楚修充耳不聞。 平日鬧著玩便算了,他不敢真跟楚修動手,很容易會暴露他沒修為的事實(shí),他兩只手都不一定能掰開小祖宗跟鐵嵌般牢固的手掌。 白傾睜大眼,只能靠一個方法還擊。 他咬了回去。 咬住楚修下唇的那一刻,他似乎聽到502欠揍的聲音:【宿主,你能耐了啊??!】 白傾:給我進(jìn)入休眠模式。 楚修被他這一咬完全暴露了野性,還在猶豫著露出一點(diǎn)尖的狂暴氣息不留余地擴(kuò)散開,他的手死死扣著白傾下巴,讓他動彈不得?! ?nbsp;不再顧慮他,也不給他換氣的機(jī)會,盡顯刻入骨子里的偏執(zhí)和兇狠。 那人身上散發(fā)出強(qiáng)烈到令人發(fā)指的占有欲和絲絲陌生氣息讓白傾心中一沉。 囚禁結(jié)局,還有可能發(fā)生嗎。 答案是:有。 大少爺神色有些復(fù)雜。 他停住了反抗的動作,環(huán)手抱住楚修的腰,微微仰起頭,帶了一絲隨波逐流的放縱。 白傾半闔起眼,徹底放棄抵抗的姿態(tài)是極致的魅惑?!?nbsp; 楚修心速快了一拍,呼吸變得粗重。 大少爺思緒早已飄遠(yuǎn)了,不知是被吻到快暈厥導(dǎo)致的,還是他一直都不正常,他此刻滿腦子想的是如果這會兒他被楚修囚禁,結(jié)局會不會不一樣。 又或者蘇簡成一老一實(shí)的離開七霧門,不再與他見面,也不與他有任何瓜葛,楚修就會一直是那副他熟悉的模樣嗎。 還有滿月說的那些話,百魂門與白家的世仇,這些rou眼見不到的危險,也會隨著楚修回到他身邊迎刃而解嗎。 大少爺閉上眼。 他何時變得這么懦弱了,指望楚修? 小祖宗的主角光環(huán)若真那么強(qiáng),他也不會受這么重的傷,再怎么說主角光環(huán)所能護(hù)住的,只是主角而已。 就連女主也是為了解救楚修而出現(xiàn),跟他又有什么關(guān)系。 或許他一直該關(guān)心的,是自己才對。 楚修扣著白傾的手放松了些,白傾的回應(yīng)讓他的怒火平息不少,眼前人卻突然身子一軟就往他身上栽,他慌忙將少爺扶住,卻只見到那人放空的雙眸。 那是一種空無到透明的眼神,卻又沉甸甸的裝了很多東西,是他無法理解的情緒,他看不懂白傾在想什么。 但可以確定的是,少爺不是在想他,跟他擁吻的時候白傾一直在分心,哪怕他的配合也是在腦海里裝了其他胡亂思緒在與他進(jìn)行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