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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尖沒入地下好幾寸,發(fā)出刺耳的‘嗤嗤’聲,身上卻絲毫靈力都使不出了,與此同時,一道極為陰狠凝重的視線投向他所在方向,他喉嚨一緊,身體的危機感驟然飆升。 白傾一咬牙,狠聲道:502,再用一張體驗卡。 【宿主...不用也可以的,主角不會對你怎么樣噠!】 老子跳海你信不信。 腦海里金光一閃,充裕的靈力瞬間填滿筋骨脈絡,他深吸一口氣,足尖靈力迸發(fā),拼著一股子狠勁站起身縮地成寸,冷不防被人從后面將衣衫拽了個正著。 那人指尖隔著衣衫與他相觸,力道很大,強勢的舉動讓白傾驀地想起那柄劍從他手中脫離往自己身上襲來的那一幕,白沐的臉也隨之浮上心頭。 如同蚌中沙礫,只剩反感。 他微微偏過頭,聲如寒鐵,吐字清晰:“我有說過嗎,你讓我生厭?!?/br> 那雙冰冷的眸子看向楚修時,那人眼中的寒霜再次與原主重疊在一起,不可置否他的心有一剎那的疼,像是被人用寒刀狠狠剜了一下,疼得不知該如何是好,不知自己該不該放手,如果放了,那人會不會徹底離自己遠去,如果不放,他會不會更討厭自己。 可是,他到底做錯了什么。 明明回來找少爺時心底是那樣歡喜,他想告訴少爺,白府與百魂門的世仇已經(jīng)結束了,她們答應不會再對白家下手,他再也不用憂心白傾會出現(xiàn),少爺會離開自己。 他已經(jīng)想好了如何與少爺解釋,如何哄他,大不了被他揍一頓,怎樣都好,可少爺為什么要用那樣的眼神看自己,為什么他要變得和白傾一樣。 詛咒,已經(jīng)解除了啊。 手中一輕,楚修抬起眼,手中只剩一片繡著銀月青竹的破碎衣料,腥咸的海風吹過,帶著那人身上極淡的蘭麝味道,就好像方才他在自己懷里待過一般。 輕聲的呢喃隨著清風慢慢遠去,飄蕩在空中,破碎在耳邊,像破舊房屋卻覆蓋了滿棚的雪,下一秒就要爆發(fā)傾塌。 “...為什么...” - 【宿主為什么要這樣說?你明明不討厭他?!?/br> 討厭。 【不討厭?!?/br> 討厭。 【你喜歡他?!?/br> 滾不滾。 白傾心里頗不是滋味,那句話才落地便看到楚修有些無措的眼神,他不禁有一瞬間思忖是不是自己話說重了,但也只是思忖,他的第一反應是趁著那人發(fā)怔的機會離開。 與逃竄無異的舉動用力過猛,再加上心情過于糟糕,導致他飛奔出老遠,遠到幾乎已經(jīng)跨越了半個島的距離才敢慢慢停下步伐,脫力的倚著棵粗大樹干吁氣。 502還在腦海里喋喋不休。 【島上這么危險,宿主還非要說違心的話!你忘了系統(tǒng)曾經(jīng)告誡過你的話嗎?況且討厭和生氣是兩碼事,直接告訴他你生氣了不是更好?宿主這樣做,楚修黑化值很快就會滿的?。 ?/br> 大少爺忍不住咳了幾聲,又嘔出幾口血,蒼白的唇也被染上幾分嬌艷殷紅,他冷笑道:事到如今你以為我還在意黑化值?我跟他一起待了五年,是塊石頭也該被水滴出個洞了,可他對我的黑化值從來沒有降下來過。 如果只因幾句話楚修就會完全黑化,變成灰色結局中那副模樣,那他做的這些努力又算什么?因為這樣他就必須無條件無脾氣的對楚修好,豁出自己的命,為她人做嫁衣的對楚修好? 真是笑話。 要是到死都無法逃離被囚禁的結局,他為何要讓自己置身于那樣的境地?他最寶貴的東西就是命,命都無法掌控了,他又有什么好怕的。 說這句話的時候天空閃過幾道青紅的雷電,在漆黑深夜綻放,絢爛得猶如刀劍形狀的煙火,緊接著豆大的雨珠便落在了他臉上,砸得他眼睛生疼。 白傾斂眉看了一眼這詭異的天,直覺有些不對勁。 502聲音突然變得急促:【宿主,快點離開這里,這里的妖道行有些高。 白傾沒作聲,臉上有些癢,指腹在臉頰擦過,冰冷帶著酸意的觸感讓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酥酥麻麻,就像有東西從上面爬過去了一樣。 二指輕捻,借著空中雷電閃過的功夫?qū)⒅讣鉁惖窖矍岸ňσ豢?,頭皮一陣發(fā)麻。 一條細長透明的軟體生物正繞住他指腹往指甲蓋上爬,長節(jié)不停蠕動,蟲身上長滿了大大小小的rou疙瘩,尤其惡心。 這一甩沒把這玩意兒給甩下去,指尖反而傳來一陣刺痛,芝麻大小的血珠從皮膚表面滲出,汲取了血液的細蟲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變成了血紅色。 白傾心中一驚,再仔細看時卻什么都見不到了,仿佛剛剛那個變色是他的錯覺。 風雨交加,冰涼的雨點落在掌心,手背上登時爬滿了這種透明還在蠕動的長蟲,大少爺看得臉色發(fā)白,心頭突突跳個不停。 這下的哪是酸雨,分明是蟲雨。 就連脖子后面都涼颼颼的,白傾沉著臉狂抖了幾下,袖子甩得飛起,直到聽到窸窸窣窣的落地聲他才放下心。 靈力撐開的防護罩隱約還能見到不少長蟲隨著雨水摔打在上面,大少爺仍覺得渾身不自在,光線陰暗的霾中總像有一道視線在死死盯著他,活像要將他生吞入腹。 502,使用探索技能。 系統(tǒng)急得恨不得跳出來把白傾推著走:【宿主快去找楚修,他已經(jīng)合體期了,跟他待在一起絕對安全的!還用什么探索技能,你用了也沒用,到時候更看不見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