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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野:“你是不是腦子有點問題?!?/br> 任景秋神秘兮兮道:“馬上元旦,我想給她一個驚喜,但我左思右想,普通的驚喜無法震撼她的心靈,所以我買了這個!” 任景秋高舉他手里的購物袋。 奚野:“所以你買了什么?” 任景秋振臂向天:“比基尼。” 奚野:“……” 奚野冷笑:“你確定要我留下來看她毆打你?我都有點于心不忍了。” 任景秋嚴肅道:“奚爺,你不懂,這叫反季節(jié)送禮,我大冬天的送她手套圍巾,這都多少年前的套路了,有意思么?沒意思。驚喜么?驚喜個屁!但是哪個女生不想在夏天到來之前擁有一套性感漂亮的比基尼呢?!而且這款的胸前還有一顆漂亮的粉水晶哦!” 奚野:“你腦子里裝的是海水么?” 任景秋壓低了聲音:“我再悄悄告訴你一個秘密,季以禾的泳衣小了,穿不上了,所以她去年都沒有游泳,今年她在攢錢買泳衣?!?/br> 奚野:“但你是怎么知道的?” 任景秋臉上散發(fā)著燦爛的榮光:“偷聽的!” 據(jù)任景秋分析,他在學校正大光明地把東西送給季以禾,她勢必會不好意思收,但是如果私下里給她……私下里他們多熟啊,簡直就是穿一個□□的好兄弟! 任景秋就這么死皮賴臉拉著奚野站在后街小巷口——傳說中季以禾放學的必經(jīng)之路上——又是據(jù)說季以禾每周末都要從批發(fā)市場進貨,周一到周五再到步行街旁邊錯綜復雜的小巷子里賣東西。 任景秋嘆氣:“本來我是想都買下來的,但她賣的是頭繩兒,我這頭發(fā)也扎不起來呀?要不然……我留長?” 奚野往旁邊橫跨了一步,靠在墻上揉了揉眉心:“離我遠點,你的智商污染到我了?!?/br> 結果兩人從六點等到了七點,任景秋焦急地熱鍋螞蟻似的團團轉,念叨著要不然直接去她攤上送呢?可她威脅任景秋不許去她的攤子,萬一她看見任景秋就翻臉了,他那漂亮的有粉水晶的比基尼豈不是送不出去了。 奚野突然按滅了手機,抬頭望向小巷的深處。 狹窄的磚砌過道里黑洞洞的,曲里拐彎的小巷交錯縱橫,被二三層支出來的晾衣桿和曬的衣服半遮半掩,天黑了以后顯得格外幽靜陰森。 像是黑暗中張開的巨蟒之口。 奚野微微瞇起眼,看向小巷深處:“任總,聞到什么沒有?” 任景秋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后面那家燒烤攤孜然味太重,你聞到什么了?美女的信息素味?” “不是信息素,是血味?!?/br> 奚野把手機放進口袋,側身,耳朵貼在墻上,閉目聽了一會,突然臉色一變,拔腿往里沖:“出事了!快!” “怎么了?”任景秋抱著他精美的購物袋,扭扭捏捏,跑得很不利索。 兩人一前一后混雜的腳步聲響在有回音的小巷里,奚野仿佛能認路似的,毫不猶豫地一連轉過七八個彎。 突然視野豁然開朗,一方被五六棟居民樓圍起來的空地,呼喝聲叱罵聲棍棒聲和口哨聲嘈雜地亂成一團刺破著寧靜的夜空,居民樓里零星的燈光照亮了長著雜草坑坑洼洼的場地中央。 七八個剃著平頭扎著耳洞刺著青的小混混,圍著一個躺在地上半蜷縮起來的瘦弱身子。 領頭的坐在高處的鋼管垛上抽煙,煙頭的火光一明一暗,兩個繞著圈噴著口水唾罵婊|子,幾個在中間胡亂拎著樹枝磚頭和木棍打在中間那人身上。 一個小混混突然后退了兩步,然后猛地上前,飛起一腳踢中地上那人腹部:“你要閹了誰?你能耐閹了誰?我現(xiàn)在把你艸成狗都沒人知道!” 那人捂著腹部咳嗽,聲音虛弱而纖細。 幾人混亂的腿腳中,月光從天井落下照亮了她沾滿灰塵和血的臉。 “——季以禾?。?!” 第66章 “季以禾!!” 任景秋手里的購物袋砰的一聲砸在地上,聲音凄厲得仿佛刺穿人耳膜。 所有人都停了下來,而奚野的信息素像是颶風平地刮起,追著他奔跑的腳步,海嘯般瞬間涌過去淹沒了空地。 奚野徑直沖進人群,其他人本能地跌跌撞撞往后退,那股狠厲地殺氣宛如實質般逼在人兩眼之間,仿佛不退就會被凌空斬斷,甚至沒有一個敢正面攔他。 沒來得及躲開的人被奚野直拳打翻在地,他腳步停都不停,沖過去蹲下將季以禾抱了起來,入手摸到了溫熱的血:“沒事了,現(xiàn)在送你去醫(yī)院。” 領頭的Alpha從高處一躍而下,猛地大罵道:“你他媽是誰???!懂不懂規(guī)矩啊?這他媽是你誰啊你在我地盤橫什么……” 他話沒說完,被一只橫空伸出來的手攥住了領子,活生生拎了起來,然后一記兇狠的下勾拳打飛出去,倒地沉重的一聲悶響,他側頭吐出一顆含血的牙。 “老大!” “老大你怎么了!” 幾個小混混驚慌失措地撲過去看,但他們的手腳一僵,聞到了一股冰冷而濃郁的,仿佛直接從口鼻灌入的香檳味。 任景秋緩緩收回出拳的手,扯開花夾克的領子,活動了下脖子,耳垂上墜著的銀色十字架在月光中拉出明亮的弧線。 “叫車?!鞭梢皺M抱著季以禾,向他走過來,“去醫(yī)院要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