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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肖那平靜無波的臉上愣了一下,注視著謝墨,然后搖了搖頭:這種事怎么能隨便?在意就是在意,不在意就是不在意。 謝墨點了點頭很是贊同,然后又套路道:師兄,你以后多多在意我可好? 陸肖無奈,我說的在意不是這個在意。 對我來說是一樣的!謝墨說,師兄,你答應我就好。謝墨一雙長長的眸子波光粼粼地看著陸肖,大有一副你不答應我,我就哭給你看的氣勢。 陸肖從那件事過后就一直格外寵著謝墨,若說是否在意,除了肩上背負的責任,謝墨已經(jīng)是他唯一在意的事了。 除了天下蒼生,我在意便只有你。陸肖伸手在謝墨的發(fā)上揉了揉,這么多年,陸肖早已把自己定位成謝墨如兄如父的角色,要疼他護他保他一世平安喜樂。 雖然明知他師兄說的不是他所要的在意,但謝墨還是整個人渾身震了震,抬手緊緊握住了那只放在他發(fā)上的手,師兄,有你這句話,我這輩子都夠了。就是讓我現(xiàn)在去死,我也沒有什么不甘了。 陸肖掙脫謝墨的手掌,狠狠在謝墨頭上敲了一下,說什么胡話! 謝墨再一次把陸肖的手握住,然后看著陸肖耳尖又變得紅紅的,謝墨笑嘻嘻地說,我就是隨口一說,師兄那么好,我怎么舍得離開師兄。 陸肖不知道自己剛才聽到謝墨說死不死的為什么會突然覺得一陣心悸,這會兒才緩了過來,好好吃飯,別動手動腳,都說了多少次了。 師兄,你護著天下蒼生,我護著你。謝墨收斂了笑意,斜長的雙眼眼尾微微往上翹著,帶著三分玩笑七分正經(jīng)。此生夙愿,就是你能長命百歲,歲月靜好。 我要是沒有記錯,你的修為不如我,不是嗎?陸肖說的認真,謝墨默默垂眼繼續(xù)啃包子。 好了,我會護好自己。陸肖看著謝墨委屈的模樣妥協(xié)道,接著又正色道,這一世我也會好好護住你,如果你覺得那顆種子有什么不對勁,你不可瞞我。 謝墨看著他師兄突然嚴肅的臉色,非常認真真誠地點了點頭,那是自然,能有讓師兄擔心的機會,我干嘛不說? 陸肖定定地看著謝墨,不容許謝墨有一絲躲避,記住你現(xiàn)在說的話。 天平派掌門拿出一派之主的氣勢的時候,謝墨也有些撐不住,但撐不住也得死撐,所以謝墨一下子笑得格外燦爛,晃得陸肖的眼神也閃了閃。 吃完早飯,謝墨跟著陸肖去了容止言書房,容止言已經(jīng)將涉及到的古書典籍都拿了過來,現(xiàn)在就等著一本一本找過去,看看能不能有什么蛛絲馬跡。 我還以為憑著你跟寒掌門的交情,他也能有幸看到這些老古董呢。謝墨隨便拿了一本翻了翻,就被一陣撲面而來的積灰糊了一臉。 咳咳咳。 容止言非常不厚道地笑了出來,多話的人連老天也看不過去了,其他書都擦過了,就你手里那本落下了。 謝墨: 然后把書直接朝著容止言扔過去,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你也嘗嘗這被糊了一臉的滋味。 容止言衣袖一揮直接把書定在了一尺開外的半空中,然后等書啪嗒一下掉在地上,才讓小廝過去撿起來拿下去收拾干凈去了。 容谷主有沒有什么新的發(fā)現(xiàn)?陸肖放下自己手里那本書,回身看向已經(jīng)開始打鬧的兩人。 謝墨一本正經(jīng)地用衣袖擦了擦自己的臉,容止言沒有什么能遮掩的動作,只能尬笑著對上陸肖,陸掌門,昨晚我已經(jīng)翻看過一部分,不過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 謝墨趁著他師兄正面對著容止言,就對著容止言齜牙咧嘴嘲笑了一番,氣得容止言差點把種子已經(jīng)開始發(fā)芽的事抖出來。 謝墨:你敢? 容止言冷哼:我有什么不敢的? 謝墨:你要是敢說,我就出去散播謠言,說你跟寒暑有一腿。 容止言驚得沒厥過去: 這年頭好人真的是沒法做了! 謝墨笑得得意洋洋,然后轉身陪著他師兄一塊兒翻書了,都是些艱澀難懂的藥理,謝墨懶洋洋地翻著,一目十行,一個字都沒過腦子。 謝墨也不知道自己翻了多少本書,本來在陸肖身邊站著慢慢翻到了,書房的角落里,沒想到空谷門的典藏古書能有這么多。謝墨懶洋洋地靠著書柜又隨便拿起來一本,散漫的目光慢慢一點一點變得正經(jīng),懶洋洋的背也繃成了一條直線。 古書記載:魔族有一物,神似種子,可種于人體,等種子發(fā)芽,到結成一朵花,疼痛等級會由輕至重轉變。 謝墨瞳孔縮了縮,由輕至重,他的種子才剛有動靜就是那般尖銳難忍的疼痛,這居然還是最輕的,還會轉重,那是要怎樣的痛。 謝墨目光沉了沉繼續(xù)看下去,種子剛發(fā)芽階段,只要是堅毅之人都尚能忍受,隨著種子開枝,散葉,成花,枯萎,每個階段的疼痛都比上一階段要翻數(shù)十倍。 一般人熬到第二個階段就會被疼痛逼至瘋魔,逐漸失去本性,變得殺人如麻。能熬到第三階段才瘋魔的根本寥寥無幾,而在第三階段瘋魔的人,不,已經(jīng)不能稱之為人,那只能稱之為殺人的傀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