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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算只有這樣,謝墨也感覺自己活了過來。 師兄,我們回家。聲音很低,很緩,很輕柔,像是生怕碰碎了什么。 地窖外,人群還沒散,從看著謝墨進(jìn)地窖后,場面就像靜止了一般,直到后面容止言又走了出來。 陸掌門如何了?金大刀不知何時也來到了入口,看到容止言出來一馬當(dāng)先問道。 容止言看向金大刀,隨后把視線移向天平派弟子:在亡海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這不僅容止言一個人關(guān)心,所有人都想知道,但天平派受到重挫,本可以出來主持大局的人一個都不在,連春風(fēng)都抱著日光的尸體不知道去了哪里。 最后還是金大刀一一把事情道了出來,只是在日光這件事上稍微做了改動,但也被天平派弟子當(dāng)眾揭穿。 休得胡言!金大刀凜道,日光本就是魔女,殺了她有何不可?! 但是她用自己的命隔開了亡海水!金掌門,你如此詆毀一個稚子你的良心不會痛嗎?天平派年紀(jì)最小的弟子還是沒忍住,他們都看得出來最后日光的事十分蹊蹺,墨師兄想將人留下定然是有其他深意,但偏偏金大刀使計將人害了死,現(xiàn)在還要反咬一口說他們天平派不知道為什么要護(hù)著日光。 金掌門,就算我們掌門昏迷,墨師兄不管事 從此以后,天平派再不管天下蒼生之事。謝墨立在地窖洞口,與他并肩的還有一副冰棺。 墨兄。容止言往后走了兩步,靠近謝墨,你要去哪里? 天平派。謝墨冷淡回了容止言三個字,然后先一步帶著冰棺出了地窖,眾人仔細(xì)看后才看到冰棺底下有莫上與玉仙架著跟在謝墨身側(cè)。 天平派所有弟子跟了上去,浩浩蕩蕩的金色錦緞在日照下璀璨無比,但日光照射到那冰棺之上時,卻又讓人不忍直視。沒多會兒春風(fēng)抱著日光的尸體出現(xiàn)在了后面,容止言看清了春風(fēng)懷中的日光,唇色并不自然。 容止言讓自己親信跟了上去,是他的大弟子,醫(yī)術(shù)也已經(jīng)十分精湛,海島這邊不能放任金大刀一人在,容止言也不可能讓金大刀一人在這里。 容谷主,你聽到剛謝墨說什么了?!我能體諒他因為陸掌門的事心情難免激動,但即使這樣也不能口不擇言。金大刀訓(xùn)斥道,堂堂六派之首行事如此乖僻,如何能擔(dān)大任! 容止言:聽聞金掌門與金夫人鶼鰈情深,若是有一天金夫人為了天下蒼生也如陸掌門這般一樣,不知道金掌門是否還能保持初心? 容谷主如何能做如此比較,陸掌門于墨公子來說的確關(guān)系深厚,但怎么可以 容止言指尖已經(jīng)捏了金針,眉目冰冷,陸掌門對墨公子的重要遠(yuǎn)不是金掌門你與貴夫人可比。他們師承一脈,從小一起長大,同吃同住同擔(dān)下天平派,這樣的感情,金掌門,你能理解嗎? 金大刀一時語塞,隨后又鐵面無私道:就算如此,他謝墨如何能說出從今以后天平派再不管天下蒼生之事! 那就由金掌門你代為管上如何?天平派因亡海之事受到如此重挫,就算謝墨說了一句以后再不管天下蒼生之事又如何?天平派已經(jīng)將他們掌門都搭上了,這份情天下蒼生,不,應(yīng)該說你金掌門,還有海島所有弟子,你們接得住嗎? 容谷主,這話怎可以如此說?陸掌門心懷天下,此次意外所有人都不想看到,我也是心急如焚,嘆息陸掌門遭此不測 金掌門人若真是如此想的,那這六派之首的責(zé)任就先幫著陸掌門扛下來如何,等陸掌門他日清醒,金掌門再原璧歸趙就好。容止言步步緊逼,金大刀打的什么算盤,容止言心底多少有數(shù),但天平派的榮譽(yù)他怎可隨意讓金大刀拿走! 第86章 086 【一層厚冰將陸肖一點一點湮沒】 穹山之巔后山冰室,從海島帶回來的冰棺已經(jīng)空無一人被扔在了一旁,而原本躺在其中的陸肖此刻正在謝墨懷中,周圍都是白霧一樣的冷氣,謝墨還記得他師兄的囑咐,要將他冰封。 謝墨沒有忘,但是他舍不得。 謝墨緊箍著他師兄,垂眼看著他師兄清冷的臉龐,隨后低頭吻了上去,與謝墨炙熱guntang的唇不同,在冰室里,陸肖的唇已經(jīng)有些微涼。 謝墨的心跟抽絲一樣疼,輕輕tian過那微涼的雙唇,輾轉(zhuǎn)反側(cè),額抵著額,師兄。 師兄 謝墨那雙邪佞的眼睛此刻全是不加掩飾的難受,額頭輕輕蹭著他師兄,讓他如何舍得冰封,這一冰封后什么時候才能解封? 如果他找不到他師兄要讓他找的東西,或者要許多年以后才能找到,他師兄該怎么辦?一直躺在冰塊里嗎? 他如何能舍得! 墨師兄。春風(fēng)走了進(jìn)來,這是謝墨之前關(guān)照好的,若是一個時辰后他不出來,就讓春風(fēng)進(jìn)來。 謝墨早就知道自己會下不去手,而春風(fēng)就是他逼自己的最后一把力。 謝墨將他師兄輕輕放至方正的冰塊上,然后將玉仙放至他師兄身側(cè),隨后掌心聚集靈力,從他師兄的腳尖緩慢往前,一層厚冰將陸肖一點一點湮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