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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春風(fēng)已經(jīng)反應(yīng)過來把人帶出了弟子房,等兩人走后,謝墨交代了幾句也離開了弟子房。 謝墨從弟子房出來,若是以往他必定已經(jīng)快速回去找他師兄,但今日,謝墨步伐變得格外慢,眼睛一路看過兩邊所有的風(fēng)景。 天平派的景色也一向是令世人驚羨的存在,平日里已經(jīng)看膩的景色,謝墨此時再看居然又覺得十分美好。 天平派位于穹山之顛,廣闊無垠,靈氣充盈,花花草草也都十分靈秀,腳踩之路,皆由潤白圓滑鵝卵石鋪成,院內(nèi)風(fēng)景各不相同。 弟子房前多為綠色草株,偶有不同顏色混入其中,都是一些不知道從何處帶來的野花野草。 謝墨隨手彎腰摘下一朵,放在鼻尖嗅了嗅,還挺好聞。 弟子房在最前面,離在后院的謝墨的院落有一段很長的距離,還能經(jīng)過一條小溪水,是由山頂落下的水匯聚而成,清澈見底,飄著幾片不知從哪里吹來的花瓣,隨著水流一路而去。 等謝墨回到自己院落已經(jīng)過去了小半個時辰。謝墨的院子十分大,蜿蜒曲折到底才是住人的地方。謝墨十分愛好紅色,喜慶的顏色,所以院內(nèi)到處可見成片的紅色,最為顯眼的是一種天平派獨有的紅花,是謝墨無意間在后山懸崖峭壁上見到的,謝墨見到的第一眼就決定種它,廢了不少力氣才在他的院里種滿了這種花。 當初謝墨還心血來潮給人起了一個名字,但后面成片成片長起來后,謝墨就沒再管過,起過的名字也徹底忘了。 謝墨站定在這片花海前,沒什么香味,卻開的十分妖艷,現(xiàn)在已是深秋,大多花種都已經(jīng)凋零準備明年再戰(zhàn),可這不知名的花,卻長的如此繁茂肆意,跟他袖口的紅花照相呼應(yīng)。 你還要在那里站多久? 謝墨回頭,師兄。 然后快步走去陸肖站著的走廊,你在這里多久了?怎么不在房里休息? 睡不著。陸肖說,又補了一句,看你一直不回來,還以為你跑了。 謝墨沉默了片刻,然后勾起唇,我就是很久沒看這些花了,看得久了點。 現(xiàn)在看完了嗎?陸肖問。 在那樣的視線下,謝墨也不敢笑了,乖乖扶著人往前一步一步走去,走廊不長,走廊外鋪著不同于別處的白色細沙,而那紅花隨處可見。 下了走廊,兩人就踩上了那層細沙,松散綿軟。 里院的門春風(fēng)讓人過來修好了。陸肖說的是剛才被十一人合力沖開的那扇住處的院落門。 壞了就壞了,反正走的次數(shù)也不多。謝墨說。 那以后就多走走。陸肖說。 謝墨又沉默了下來。他從沒有想過要離開天平派,還是他自己主動要走的這種。但是現(xiàn)在的情況,他不得不走。 謝墨,你把我當成什么了?陸肖往旁邊退了一步,從謝墨身邊退了開來。你對我的所作所為,是你一時興起想做就做了,不想要了就一走了之? 不是!謝墨反駁,師兄,我怎么可能是一時興起 既然不是一時興起,你一走了之又算是什么?陸肖凌厲了雙目,臉上的神情看得謝墨心尖都疼。 我不是一走了之。謝墨將人拉過來小心抱住,師兄,如果可以我一輩子都想留在你身邊。 那我趕你走了嗎?陸肖靠著謝墨肩膀,曾幾何時,從不依靠任何人的天下第一人也終于找到了自己可以靠一靠的人。 謝墨手上微微用力,攬著他師兄的腰緊緊貼合著自己,從來都不想走,死也想死在天平派,但還不能死,不舍得死。 我想去找魔種的清除辦法。謝墨說,然后再他師兄開口前,低頭吻了上去,帶著深厚濃重又疼惜不舍的愛意。 謝墨不敢再聽他師兄說一個字,再多聽一個字,他就真的走不了了。 隨后謝墨就感覺到了他師兄不同于以往的主動,蹭著他舔著他,最后還用力咬了一口。 你走了,我會忘了你。陸肖推開謝墨,指腹抹過自己嘴唇。就當天平派從來沒有過你。 謝墨看著他師兄這個動作喉結(jié)動了動,他師兄莫不是在勾引他? 謝墨又重新把人拉進懷里,狠狠吻了過去,師兄要是忘了我,我就真沒必要再活著了。 聞言,陸肖又用力把人咬了一口,然后說:那我們黃泉見。你要是愿意等我就等,不愿意等我自己一個人也能走。 師兄。謝墨額抵著他師兄的額,認輸。 陸肖暗暗松了一口氣,隨后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說的話有多羞恥,額頭還貼著謝墨額頭,哪還有一點天平派掌門的不近人情。 師兄,我怕傷了其他弟子。 更怕傷了你。 我這輩子從來沒有想過要找一人攜手相伴。陸肖說。 謝墨沒有出聲打斷,但是攬著他師兄腰的手又緊了緊。 陸肖把下一句話接上,但既然有了這么一個人,我一定會陪著他共度余生,生死不棄。 師兄。謝墨喊,他一直以為他師兄或許只是寵他,才肯愿意跟他試一試,但原來他在他師兄心底早已有如此分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