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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既然這般在意,又如何會不知?或者只是假裝不知道?好來滿足自己的私心?謝墨突然抬頭步步緊逼,在如此黑氣下,寒隕很清楚謝墨什么也看不清楚,但此時那雙眼睛卻牢牢鎖著他,輕輕地吐出一句話,你是不是愛他? 謝墨聲音很低像是怕被什么人聽到,但眼神是那么通透,好似看穿了一切,隨后寒隕就聽到謝墨又輕笑了一聲,不等寒隕想明白這聲輕笑代表什么,他已經(jīng)看清了謝墨的動作。 謝墨的手正卡在陸乾脖頸間,只要當(dāng)機(jī)立斷鎖緊掐斷脖子,便是再厲害的邪術(shù)恐怕也再也活不過來,脖子都斷了,還能怎么活過來。 寒隕瞳孔縮了縮,無名劍脫手與莫上糾纏,人整個撲了過來,而那雙眼睛緊緊盯著謝墨握著陸乾的手,生怕謝墨就這么掐斷陸乾的脖子。 陸肖在黑暗中看不清兩人,但是突然劇烈的聲響中陸肖知道謝墨定然已經(jīng)碰到了師父。 而剛謝墨的那句你是不是愛他再一次竄進(jìn)陸肖腦海中,陸肖看著眼前這片黑,晃了一下神,黑袍對師父竟然抱有 無名劍與莫上纏斗的聲音激烈異常,陸肖回過神,再想了一次謝墨的話,現(xiàn)在再回想一下謝墨的話更像是在誘導(dǎo)。 聽著動靜,陸肖悄無聲息地靠前,手很快探入冰棺。 一陣冰涼。 接著像是被人快速握了一下,很快,快到陸肖以為自己是出現(xiàn)了幻覺。 然后陸肖就聽見謝墨嗤笑了一聲,原來真是如此,你真的藏了如此惡心的心思! 尾音中的鄙夷連藏也沒有藏,要是他知道你對他藏著這樣的心思,恐怕他連見都不會見你,你卻還在這里妄想把他復(fù)活,黑袍,你這樣的心思在他生前知道嗎?你跟他說過嗎?我猜應(yīng)該不知道,因?yàn)槟悴桓?,你怕你說了你恐怕再也沒有機(jī)會去到穹山之巔。 你放屁!寒隕已經(jīng)氣到瘋狂,我和他的事豈是你能猜測的? 我們生來便帶有使命,他怎么可能不見我,就算是死,他也擺脫不了我,就像我擺脫不了他一樣! 所以,你真的愛他。謝墨說。 我沒有!一劍橫劈過來,謝墨只是虛虛攔了一下,他就在冰棺一側(cè),只要他傍著冰棺,黑袍就不敢將他如何。 這個冰棺就是黑袍的弱點(diǎn)。 不,應(yīng)該說是冰棺里的人。 但其實(shí)也是他們的弱點(diǎn)。 陸肖手中還殘留著剛摸到的那點(diǎn)溫度,與此刻手中再次摸到的溫度重合,在剛被謝墨那只冰涼的手握過后,陸肖對此時手中的溫度升起了一點(diǎn)留戀。 那是屬于一個正常人,一個活人的溫度。 陸肖摸著這點(diǎn)溫度,這個機(jī)會千載難逢,大拇指與食指往里進(jìn)了一分,手上的溫度更高了一些,從他有記憶以來,他便與師父生活在一起,他的成長,他的一切都是師父給的,更甚至是他的名字。 陸,是師父賜予他的姓,還有名。 兩指又往里進(jìn)了一分,從小陸肖就知道自己情感比較貧瘠,情緒一向平靜,但是此刻,陸肖不論多么努力,心緒卻都無法平靜,指尖那一點(diǎn)溫度猶如烈火那般難熬。 陸肖忍不住開始想,若是師父真能活過來,是不是就真的是錯了?如果天平派還有陸乾在,是不是他就不需要過的如此循規(guī)蹈矩寡淡無味,而這天下蒼也不必由他一人來扛。 我沒有愛他!你一派胡言!他是我一母同胞的親哥,我如何會對他有這般感情!我要他活不過是為了我們的大業(yè)!他還不能去死!他怎么能去死!大業(yè)未成,他根本就連死的資格的都沒有! 一母同胞的親哥。 陸肖回過神,距離他出神也才不過過了眨眼的功夫,果然是一母同胞的兄弟,雖然他心底之前已經(jīng)有一些猜測,但是真聽到這句話,陸肖還是有些驚訝。 他們在穹山之巔這么多年,從不知道有這樣一位師叔存在,別說是只言片語,就是一點(diǎn)口風(fēng)他們師父也未曾透露,可是黑袍卻經(jīng)常出現(xiàn)在穹山之巔。 為什么?黑袍說的大業(yè)又是什么? 師父你到底瞞了我們什么? 他不能死?為什么不能死?謝墨問,黑袍的攻勢變厲害了,謝墨不能再三心二意,而且在這短短幾句話中,謝墨已經(jīng)確定黑袍今天必須死,天平派是他的心血,你為何要屠殺? 哈哈哈寒隕就像聽到了什么好笑的話,凌厲且變態(tài)的劍勢一波接著一波,天平派不過他的累贅,沒了天平派他才能一心一意做他該做的事,你說我該不該屠了天平派?不過一些不堪重用的東西,死就死了,有什么可惜! 死就死了,有什么可惜?謝墨逐字重復(fù),眼尾渲染上冰涼怒意,那你也去試一試死,怎么樣? 謝墨發(fā)了狠,莫上戾氣暴發(fā),紅光閃亮,朝著冰棺虛晃一招,黑袍果然急了,正中謝墨下懷。 去死吧。謝墨冰冷道。 陸肖看不清謝墨是怎么做到的,但是他清晰聽到了黑袍倒地的聲音,陸肖朝著發(fā)出聲音的方向看去,黑氣卻越來越濃,比剛才還要漆黑,根本什么也看不清。 墨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