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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霍尋南輕微潔癖的毛病,見這人無論如何非得跟自己呆一起的態(tài)度,秦徐竟不知該不該感到榮幸。 一邊聽霍尋南說著,秦徐一邊登錄網(wǎng)址查看自己的車輛,“一車?!?/br> “…… 一車?” 霍尋南沉吟片刻,頗有些微妙地道:“那我可能去不了了,一車是軍官的專屬車次?!?/br> 就算不用霍尋南說,如此,秦徐便也大概能猜到這是怎么回事了。 他是跟駱清溪一起的嗎?不知道這是不是駱清溪授意后的結(jié)果,也不知道安排這事的時候,駱清溪還有沒有在生他的氣。 此刻,秦徐打定主意,要是等會上車,發(fā)現(xiàn)自己跟駱清溪的氛圍還是那樣一觸即發(fā),那么他便要不惜任何代價都要將車次換掉。 畢竟,這可是長達三天的旅程。 第七十八章 怎樣 此次出行的車隊,是以志澤為起點,安排了十輛豪華單間車,專供提前去往禁制之地的優(yōu)等生出行所用的。 學生們聚集在看臺上,無不滿面好奇崇敬地望過來,歡呼聲、奏樂聲、七嘴八舌的議論聲,這些都是專門賜予優(yōu)等生的萬眾矚目的獎?wù)隆?/br> 走在隊伍中間,秦徐莫名有些心虛。 他知道自己名不正言不順,周遭的鮮花與掌聲也都并不屬于自己,他不禁開始想像——如若自己仍是戰(zhàn)斗科的學生,那么再次站在這個地方,會不會如周遭的其他優(yōu)等生那般,自豪地挺起胸膛。 老遠,秦徐便在隊伍里望見了身高樣貌俱出挑的霍尋南,編號安排,秦徐站到他的身側(cè)。 沒有找到駱清溪,或許就連秦徐自己都未曾察覺——自他抵達這個場地以來,他的目光便一直在尋找著那個熟悉的身影。 可惜,并沒有。 他望見了在看臺處遙遙凝望著自己的哥哥,那一刻,他們的目光不期而遇,哥哥沒有做出任何夸張的動作,只是沖他所在的方向笑了笑,輕輕點了點頭。 霍雨和尹水燈不在看臺上,秦徐轉(zhuǎn)過頭去,果不其然,宿舍樓的頂端,兩個芝麻大小的身影,正直直地面對著這邊,雖然看不清他們的臉,但秦徐知道,那就是他的朋友們,而這么遠的距離,秦徐不知道對方能不能望見自己,不過,能不能望見本身也并不重要,反正三個月之后,他們?nèi)耘f會再見面的。 “哦,原來在那兒啊?!?nbsp;霍尋南的聲音悠悠然地傳來,秦徐以為霍尋南也看見了霍雨和尹水燈,轉(zhuǎn)過頭,卻發(fā)現(xiàn)對方正抬起下巴向正前方極目望去,循著霍尋南的視線,主席臺的方向,秦徐望見了身著禮儀軍裝,手持演講稿的駱清溪。 當他登場的那一瞬間,整個場地都沸騰了起來。 駱清溪是作為志澤最驕傲的學子、成就最高的年輕軍官上臺演講的。 白色的軍裝,襯著他俊美無儔的面龐,近乎令人不敢直視。 身旁的霍尋南嘖了一聲,“他倒是風光了?!?nbsp;說完,還意味深長地盯了秦徐一眼。 秦徐也不知此刻的自己是什么心情,但那一刻他心中對臺上那人陡然生出的憧憬卻也是不能作假的,原來不知不覺間,駱清溪已經(jīng)變得如此閃閃發(fā)光了啊,恍然間,秦徐憶起了不久前還信誓旦旦想要打敗駱清溪的自己,怎么說呢? 雖然并沒有嫉恨,但不甘,總是存在的。 這樣的駱清溪,是當之無愧的天之驕子,他身邊的人、他的未婚妻,應該是跟他一樣家室顯赫、血統(tǒng)優(yōu)秀的 omega。 而不是像自己這樣的人。 秦徐原本是一個很少會自卑的人,但老實說,自從他分化成 beta 以來,這種情緒便一直揮之不去地在他腦海中頻頻出現(xiàn)。 他不甘承認自己就是大眾口中平平無奇的 beta,但他卻也無法改變自己是 beta 的事實,說什么要靠自己的努力慢慢證明自己,可實際上呢? 演講完畢,遠遠地,秦徐仿佛與站在主席臺上的 alpha 對視了。 仿佛是天使悄然無聲的眷顧。 秦徐賣力地鼓著掌。 罷了,罷了,頹喪又有什么用處呢?不如做好自己該做的事,平凡…… 也就平凡吧。 這一刻,秦徐這么想。 他能聽見周遭討論駱清溪的聲音。 說什么,年紀輕輕,得到了許多尋常人這輩子都無法得到的嘉獎和成就。 “聽說還是丁家的人?!?/br> “不是吧,那個丁家?” “那也難怪了。” 不…… 他們懂什么?秦徐攥緊拳頭狠狠瞪過去,人就是這樣,相同的年齡相同的性別相同的條件,當對方拿出了遠超于常人的成就,他們便會想方設(shè)法地找一個 “決定性” 的借口。 他們并不明白駱清溪經(jīng)歷了什么,又有什么資格說什么 “怪不得”? 像是被秦徐的眼神震懾到了,那兩人很快閉了嘴。 走在秦徐身邊,霍尋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好兇喲?!?/br> 秦徐給了他一拳,并不用力。 ??吭趫龅睾蠓降能囮?,早已等待多時了。 雖然有條件能夠讓全部的提前批學生都坐上飛機快速抵達目的地,但禁制之地那邊十分明確地要求——要讓學生感受到沿途的意義。 霍尋南的六車很快便到了,上車前,他嘆了口氣,“這可跟一車不一樣,沒有床位也沒有齊全的設(shè)備,恭喜你啦秦徐,代我向駱清溪問好,不過,你偶爾來陪陪我,我也是愿意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