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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感覺到顧青遲一瞬間的失落,轉(zhuǎn)過身,停止搖尾巴,動用青帝留給它的神力替顧青遲療傷,乖巧爬上他肩膀,用堅硬的小腦袋輕輕頂著他的脖子。 “馬后炮有用嗎?”顧青遲有點委屈,自己的神獸第一保護目標(biāo)都不是自己,說明它跟著自己也很委屈吧。 “默默……要不,你回天界吧,不要跟著我這個廢物了。”他打斷默默輸送過來的神力。 默默大眼睛一眨,嘴巴長大,“呼呼”不依。 不斷發(fā)著心念,意思是剛才他要是離開,上神必死無疑!并不是不想管顧青遲。 “必死無疑?”顧青遲眼里淡淡發(fā)著疑惑,默默的神情十分信誓旦旦,急得又開始抖尾巴。 “我沒有說你撒謊,我信你,可是……”顧青遲身體被青帝神力修復(fù)大半,身上只剩下不算嚴重的幾道傷口還滲著血跡,他去看深眠中的路淮塵。 他其實在路淮塵恢復(fù)了一些天界記憶后,已經(jīng)察覺到上神雖然實力非凡,但有并不穩(wěn)固的現(xiàn)象,又遭白帝突然封禁,他必定會再次受損。 可他不知道路淮塵之前在自己戒指里,到底是怎么導(dǎo)致受損的。 問默默,默默也只能傳答一些很簡單的心念罷了,不能完整敘述過于長的事件。 “默默……你說……白帝有時間封禁上神,卻不管惡鬼與我搏斗,是不是,他也很想讓我被殺死,以免我這種神,抹黑天界聲譽。” 默默眨眼,十分否定表達意思:不是! 但馬上默默又張開嘴,傳感到:是! 顧青遲好看長眉微微皺起,他不懂默默到底要說什么。 默默知道顧青遲沒理解自己意思,可自己修為低,年齡小,不會說話,它只好伸出兩只短小的爪爪,抱著顧青遲白皙掛血的脖子,以示安慰。 順便趁著他失神,快速吸了一口顧青遲體內(nèi)極其陰寒的神力,用體內(nèi)青帝留下的神力吸收轉(zhuǎn)化為澄凈,又悄悄還給了顧青遲。 做完這一切,默默緩緩閉上眼睛,并表達了自己的心念:默默很喜歡小狐貍。 “小狐貍?”顧青遲過了一會才反應(yīng)過來,這小狐貍說的應(yīng)該是自己,他是在學(xué)路淮塵的口吻。 他有些吃味,摸摸身上幾處傷,變出衣服遮擋,虧他剛才還想著要不要在這山里,找找看有沒有狐貍,帶回去給默默做個伴。 山間空氣微涼,炎熱夏季里一點悶熱感都沒有。云霧繚繞之中,東方緩緩有白光露出,太陽要出來了。 他上次和路淮塵看過江邊日落,沒想到誤打誤撞又在這里一起迎接日出,還真是挺不錯的。 靜謐里偶爾有鳥雀或低吟或長鳴,愜意美好,除了他身體虛弱無比,喘氣都覺得累以外,他覺得這里美好至極。 他依靠劍做撐,踉蹌幾步走到路淮塵身邊,拍醒路淮塵。對方迷迷糊糊沖著自己笑,顧青遲手指東方,“看,好美?!?/br> 一輪紅日露出半個圓,暈著一層霧氣一般的光芒,不刺眼,很舒服。 “嗯,是很美?!甭坊磯m眼里只有一個沐浴在暖光之下,精致美好的顧青遲。 溫陽投射在青年身上,似乎退散了他身上有生具來的冰冷,線長的睫毛跳躍著光點,美輪美奐。 “你不奇怪我們?yōu)槭裁磿谏巾攩??”顧青遲用劍柄把目不轉(zhuǎn)睛看著自己的路淮塵轉(zhuǎn)過太陽方向。 “你唇色發(fā)白,臉色極差,喘息很重,看起來很累。”路淮塵看著他一副孱弱模樣,本想發(fā)脾氣,卻舍不得,攬著顧青遲的肩靠在自己身上,心疼埋怨:“是不是昨晚上出了事,你又讓我睡著了。那為什么不用我的血幫幫你呢?小狐貍,我這輩子沒求過人,現(xiàn)在我求求你,以后面對危險,不要讓我失去意識,我見不得你受傷。” 他說著輕輕掀開顧青遲衣領(lǐng),觸目驚心的傷口翻卷著已經(jīng)凝固的血跡,路淮塵不敢碰,問著:“以后這樣的疼,讓我受,你不可以再受傷。” “路淮塵,我可能馬上就要徹底離開了?!鳖櫱噙t沒有解釋什么,他把頭靠在路淮塵胸膛處。 白帝放任惡鬼殺自己,意思顯而易見,他想除掉自己。被貶到冥界不任職跑到人間屬于瀆職,已經(jīng)可以定罪,他還擅自解開上神的封禁好幾次,更是違反天條,罪不可赦。 白帝不過是不想動用天界律法,來懲治自己這個怪物。 若是自己死在惡鬼手里,無聲無息消失,天界的志錄甚至都可以不用記載他曾經(jīng)存在過,這對天界來說,是抹除污點的最好的做法。 可是,惡鬼沒有殺死自己,那白帝,很快就要制裁自己了。 “我顧青遲,為什么執(zhí)著的想要出生,百般煎熬里掙扎,早知道命運如此不堪,何苦呢……”他身影漸漸透明,消失在路淮塵懷里。 反正都是戴罪之身,也不怕再多一條罪名,他要闖天界,再見一次青帝,這一生,也就無怨無悔了。 “顧青遲!”懷中人消失,只留下緊緊閉著眼睛的黑金蜥蜴,路淮塵無比心慌,慌亂抓著四周空氣,一陣急促頭疼,他好像看到了一些奇奇怪怪的影像,卻什么也看不懂。 _ 冥界,冥王寶座下的案臺上,判官游承捂著心口粗重喘著氣,一旁的小鬼端著茶果,不敢抬頭。 “竟然被一個小東西壓制到無法行動!可惡!”游承狠狠摔碎一個茶杯,目光幽幽,翻著怒氣,“該死的白帝竟然不出手相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