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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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城監(jiān)獄并不分男女,都統(tǒng)在一處關押著,林映棠被押著走在最后,自打一只腳邁進了這陰森的地方,她便心口咚咚直跳,不知道自己要面對的將是什么樣的結局。 可順著那一條狹窄的走廊往里走,墻上掛著各色血跡斑駁的刑具,空氣都滿是腐朽的霉味,另一側的監(jiān)牢里則黑洞洞瞧不清楚,只隱約能看出關滿了犯人,時不時有呻吟慘叫聲傳出。 她快要被嚇破了膽,止不住的顫抖著,身上發(fā)冷發(fā)寒,到后來幾乎是半掛在押著自己的兵身上,由他拖著往里走。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只聽到嘩啦一聲,隨后一扇監(jiān)房的門被打開,頭頂搖晃的微黃燈光下,她只看到前面的師父和師兄弟被推搡了進去,隨后便覺著后背被猛地摜了一下,她受不住力往前撲去。 卻在跌倒的頃刻,被人抱入了懷里。 “小棠——” 她半邊身子還麻著,腦袋一時清醒一時糊涂,全然不知自己在想著什么,可便是這一聲極熟悉的聲音,將她瞬間喚了回來。 林映棠猛地抬頭,眼前赫然出現(xiàn)的,竟是消失了一整日的薛巖,他臉上滿是血痕,身上衣裳也被扯爛了大半,露出的身子上青青紫紫滿是鞭痕。 一看便是被用過刑。 她幾乎是瞬間便哭了出來,毫無顧忌的抱住了他,仿佛只有在這一刻,看到了熟悉的人,整顆心才安定下來,可人卻依舊飄搖著,發(fā)瘋的急需一個安穩(wěn)的胸膛來倚靠。 薛巖抱住了她,一手輕柔的撫著她的發(fā)頂,卻是一句話都沒有說。 被推搡的跌倒在地上的林宗祥這才爬起,一轉頭見到薛巖,心里怒氣竄了起來,上前拉扯到:“都是你做下的好事,要不是你攔著,我們早離開平城了!” 薛巖背對著他,肩頭的傷口被他一把抓住,鉆心的疼,可他只是微微蹙了蹙眉,攬緊了懷里的人,扭頭,朝林宗祥看了一眼。 林宗祥被這一記眼神盯的震了震,到了唇邊的話打了個彎就繞了回去,悻悻的在陰冷的鋪蓋上坐下了。 一旁站著的其他兩人尚不清楚發(fā)生了什么,但也清楚眼下境況并不好,可也并不像林宗祥一般將怒氣都發(fā)泄在薛巖的身上,只是朝他看一眼,便背過身去。 他身上受了那樣重的傷,歸根結底也是因為替他們出頭的緣故,他們又如何能去怪罪。 林映棠哭了許久,才終于抬起頭來,冷不防撞上薛巖正含笑看過來的目光,不由得臉上一紅,抬手抹去臉上的淚痕,從他懷中退開。 再抬眼,這次看到他滿身的傷痕,不禁嚇了一跳,忙問道:“這是怎么了?他們打你了嗎?” 薛巖無所謂的笑了笑,拉著她在最角落的地上坐下,那里鋪著一些干草,倒是比坐在冷潮的被子上要舒服些。 “我去找了何建文,話還沒說,就被關進來了,他想知道你們的行蹤,所以問了我?guī)状危贿^你放心,我并沒有把你們藏身的地方說不出?!?/br> “那是誰出賣我們的?” 賀昀天盤著腿,聞聲忽然問道,話語里自然是疑心薛巖的。 薛巖頭都未回,沖著林映棠道:“是樓小春的司機,他送我去了何建文府上,何建文自然也把他抓了起來,你要不信,可以瞧瞧那里?!?/br> 說著,下頜朝正對面的角落里揚了揚。 林映棠回頭望去,這才發(fā)覺那里竟然躺了一個人,他蜷在那里,渾身臟兮兮的,竟是與身后的墻壁融在了一處,渾身沒一處好地方,身下的干草堆上暈滿了血,顯然已是剩了半條命了。 其余幾人也自然都發(fā)覺了他,見他被打成這幅樣子,心中已是隱隱信了薛巖的話。 若要論起來,薛巖同他們,自然是要比這司機親厚些的,且瞧他那樣子,受的刑也比薛巖要多,那他吐口也就更順理成章些了。 林映棠從未疑心過他,只略略瞥一眼后,便拉住薛巖的胳膊,要去瞧他的傷勢。 薛巖順勢將她的手握在掌心,揉了揉,道:“你就這么信我???” 林映棠早回過神來,紅著臉將手從他掌心往出抽,可抽了幾下也只是被越攥的更緊,不由得怒道:“我信你做什么!” 動了幾下,因他們是在背光的角落里,因此二人之間的動作并沒有被其余人看到,可若是她再掙扎,便難保不被發(fā)現(xiàn)了。 林映棠自然明白這個道理,索性任由他握著,只說到:“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有心思作弄我?!?/br> “這個時候是什么時候?” “你還不知道嗎?譚師長死啦!現(xiàn)在都以為是我們殺的人,連樓老板都被關著,咱們……” 說到最后,林映棠又忍不住低低哭了出來。 薛巖卻臉上依舊沒有什么神情,聽到她的話,反而笑了一聲,湊近了問道:“那我可是太倒霉了,為了報你一命的恩情來攪入你們的事里,結果這會,還得陪著你一道去死了?!?/br> “你就知道說這些來氣我!”林映棠瞪他一眼,見他隱隱笑著,心中不由得發(fā)酸。 她是贊同他的話的,如果不是為了幫她救大師兄,以他這樣的本事,早就可以平安離開了,又怎么會落得眼下渾身是傷,還要被當做殺人犯同她死在一起。 可不都是她連累的。 想到這里,林映棠心里越發(fā)難受起來,也不敢再抬頭去瞧他,生怕從他眼里瞧出怨怒來,那她更要懊悔死了。 薛巖含笑望著她的頭頂,見她肩頭顫抖著,心中有些后悔,不該拿這樣的話同她開玩笑。 她這樣心思憨純的人,是會往心里去的。 到時候若要真的叫她難過了,那他豈不是要懊悔死了。 于是又輕嘆一聲,攬住她的肩頭,將聲調放到極柔,安慰道:“你也不用難過,其實我心里,是真的很愿意跟你死在一塊兒的?!?/br> “你又胡說?!彼龑㈩^抵在他肩上,悶聲道。 薛巖笑一聲,抬手撫了撫她的面頰,“這一次,我是真沒有胡說。我向來一個人慣了,認識了你,就跟外面冬天來不及飛走的燕子一樣,找到了自己的窩,你說,你要死了,我連窩都沒了,還活著做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