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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睡么?”臥室里,趙旖然挨著一直坐在小榻上發(fā)怔的秦澤御坐下,問道。 秦澤御手里握著一塊小牌子。 趙旖然注意到小牌子上邊雕刻的圖案。 正是新婚夜秦澤御掛在脖子上的那塊。 一半佛公慈眉善目,一半惡魔張嘴獠牙,兇神惡煞。 秦澤御說過,這塊牌子是雍親王親自找雕刻大師cao刀的。 秦澤御從小戴著。 這會不知道為什么握在手里,多半和白天的事情有關(guān)。 “夫君啊,”趙旖然想從他手里拿過牌子,“別想了,休息一會兒,我們還有熱鬧要看呢?!?/br> 她手指剛接觸到牌子,秦澤御忽然像觸電一般,抬手就將小牌子砸了出去。 啪的一聲,玉石和地面接觸發(fā)出清脆的響動。 玉石應(yīng)聲而裂。 “你干什么!”趙旖然趕緊起身去找小牌子。 好端端的一塊玉石就這么被摔壞了。 趙旖然撿起來,心疼的托在手心里觀察。 好在玉石堅硬,沒有全碎。 除了左下角掉了一塊碎片,佛公和惡魔中間多了一條裂痕外,其余的地方都完好無損。 可就這樣,已經(jīng)和原來玉石的價值天差地別了。 不知道雕刻大師能不能修補。 趙旖然可不敢再把這塊牌子交給秦澤御了。 她找了塊手絹包好,小心翼翼的收起來。 有時間出去問問,沒準能修好呢。 “我才不要他的東西,”秦澤御賭氣說道。 趙旖然知道他心里別扭,誰的meimei被虐待,誰不心疼。 安撫道:“不要就不要,咱們才不稀罕呢?!?/br> 她看秦澤御情緒好一些了,才繼續(xù)說下去:“其實今天是我自己割了手指,是和父王滴血認親了呢?!?/br> “你猜結(jié)果怎么樣?” 秦澤御:“……” 趙旖然:“結(jié)果我和父王的血融合了呢,然后我就下跪,說我是父王失散多年的女兒?!?/br> 秦澤御一張俊臉險些扭曲,但他什么都沒說出來。 趙旖然不知道他能明白多少,但還是盡量解釋道:“我小時候接觸過一個神醫(yī),他說滴血認親這種辦法并不靠譜,很多人的血都能融合?!?/br> “而且,如果血里放了東西,那兩個人的血也是能融合的?!?/br> “我自然不可能是父王的女兒了,所以這就從側(cè)面驗證了一件事,當年滴血認親,說秀兒不是父王親生女兒的方法并不能說明什么?!?/br> 秦澤御:“……” “夫人啊,我怎么越聽越糊涂了。” 趙旖然:“所以啊,當年并沒證據(jù)說秀兒不是父王的親生女兒?!?/br> “也就是說并沒有證據(jù)證明王妃做了什么對不起父王的事。” 秦澤御:“真的?” 趙旖然:“當然是真的,我已經(jīng)找到辦法說明了情況,如果父王想求個真相,他一定會有辦法的?!?/br> “好了,早點休息吧,”趙旖然按著秦澤御躺下,想到今天被他保護的事情,由衷的說道:“今天你挺身護我,我心里特別高興呢?!?/br> 秦澤御這才高興了,“那我以后都護著你,護你一輩子?!?/br> 趙旖然:“這可是你說的,說話不算數(shù)可是要倒霉的。” 秦澤御:“君子重若,一諾千金呢?!?/br> 趙旖然笑了:“好,我都記住了?!?/br> …… 深秋的夜里忽然下起了雨。 細細密密的雨簾從空中落下來,帶著冰冷的涼意,砸在人的身上,很快引得肌膚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大白感受到?jīng)鲆?,它往后蹭了蹭,把個腦袋完美的縮進狗窩里,半滴雨水都打不到它了。 秦澤悅抱著胳膊蹲在狗窩門口,氣的狠狠的瞪了大白好幾次。 剛才她逐一敲過院里所有的房門,可竟然沒有一個奴才給她開門的。 連嫻碧這個小浪蹄子都不吭聲,把她扔到紫元閣大院里。 被風吹雨淋。 難不成真要熬到明天早上? 茗琴這個小賤人,讓她通知母親,到現(xiàn)在都沒有動靜。 難道母親也不管她了么? 秦澤悅罵一陣,休息一會兒,再罵一陣,再休息一會兒。 一直到深夜子時。 又冷又餓之下,她揪著大白的耳朵,使勁把它拖了出來。 隨后她鉆進了大白的小窩里。 沒想到這狗窩還挺暖和。 秦澤悅心里滿意極了。 大白充滿幽怨的盯著她,努力抖落身上的雨水,沖著她連叫了好幾聲,好像在控訴她這種搶狗窩的行為。 然后飛奔向東跨院,從泥鰍給它留的狗洞里鉆進屋了。 秦澤悅雖然搶了大白的地方,但心里一直懸著。 她是王府的三小姐,被人傳出住狗窩可就沒法見人了。 好在此刻夜深人靜,不見一個人影。 等一會兒雨停了,她再悄悄的出去,人不知鬼不覺。 秦澤悅這么打算好,迷迷糊糊的剛要合上眼睛,忽然發(fā)現(xiàn)面前的雨幕中多了一線燈光。 一只偌大的紅燈籠被人提在手里,旁邊站著一名披斗篷的少女。 那少女臉色慘白,沒有半點血色。 她披頭散發(fā),身上的大紅斗篷血紅刺目,在這雨幕不斷的深夜里,如鬼似魅,格外可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