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的眼皮往下一耷拉，一看就很憂傷，

    “我、我不知道啊……”

    “我是走藝術(shù)進來的，沒軍訓，今天才第一天來學校?！?/br>
    “我們班主任也沒跟我說他手機號是多少，學校不是不讓學生帶手機哇……”

    保安：“……”

    保安大爺徹底沒轍了，只能和小姑娘兩個人面對面，大眼瞪小眼。姑娘看起來呆呆的，哇啦哇啦哭得完全不像是個已經(jīng)上高中的學生。

    凌晨也沒想到自己開學第一天，就沒找到來接她的爸爸，她爸早上把她送到學校里來，還特地給她囑咐——中午在學校南門來接她??！

    每年S一中都會調(diào)整教師的手機號碼，所以保安廳這邊并沒有新發(fā)放的各位教職工的電話號碼單。舊的暑假前就已經(jīng)給收垃圾收走了，保安大爺又去屋內(nèi)找了一遍，

    沒找到。

    凌晨哭喪著臉，她好餓，肚子吱吱叫。保安大爺也餓，保安實在是沒轍了，眼看對面同事吃完飯騎著車子過來要跟他換崗。

    “這樣，小姑娘?！贝鬆斉牧伺牧璩康募绨颍嬷I到酸的肚子，

    “一般學校中午頭每個教學樓都會有值班老師，”

    “你還記得你班主任叫什么嗎？”

    “……”

    這丫頭看起來也不像是個聰明的，別再連班主任叫啥都不知道。

    門衛(wèi)大爺心驚膽戰(zhàn)，凌晨抓著臉，想了一下，

    腦袋遲緩地點了點，

    “嗯……嗯嗯?！?/br>
    “那就行！”

    大爺終于舒了口氣，胃都似乎舒服了一些，他跟凌晨忍著餓意，耐心道，

    “你現(xiàn)在就去你所在的教學樓，”

    “找中午值班的老師?！?/br>
    “那邊的老師一般都會有一個年級老師們的手機號?！?/br>
    凌晨停止了掉金豆豆，歪著腦袋，大大的眼睛里充滿了不太聰明的模樣。保安同情地揉了把她的頭發(fā)，讓她別傻站在這兒了，

    “快去吧！”

    “……”

    “謝謝叔叔！”

    小姑娘人雖然笨點兒，但是嘴巴好甜！被稱為“叔叔”瞬間年輕了好幾十歲的保安大爺心臟被那聲“叔叔”戳開了花，樂呵呵給背著豬尾巴包包的凌晨揮了揮手，

    貼心地囑咐了聲，

    “值班老師大都會在二樓最西角——”

    凌晨抹了抹眼淚，按照大爺?shù)闹甘净氐阶约核诘母咭荒昙壗虒W樓。說句實話她對這座五層的紅漆大樓還是很陌生，別的正常中考進來的同學都已經(jīng)在這兒呆了將近兩個星期，

    而她……

    考藝術(shù)進來，跟普通批次不是一起錄取的TvT！

    凌晨找到了二樓的最西邊，敲敲門，果然里面有值班老師。老師她不認識，是一個戴眼鏡的大叔，凌晨對著值班老師軟軟地喊了聲“老師好”。

    “你好你好！”

    值班老師啃著饅頭，看了看凌晨。

    沒人能絕一個軟妹子的搖爪爪，值班老師還以為這是誰家的孩子，因為小丫頭長得實在是太不像是個高中生了。凌晨走了進去，跟老師說清楚自己的來意。

    值班老師這才明白過來，感情是找不到家長的學生。老師有些奇怪地打量凌晨這一身既不是校服也不是軍訓服的裝扮，邊找她班主任的手機號邊板起臉來問，

    “同學，新開學第一天，你怎么不穿校服呢？”

    “……”

    凌晨從小就不怕老師，也看不出來老師是真的生氣還是假生氣，她一聽找到了她班主任的手機號，正在撥通，

    小臉瞬間笑成一朵花，

    “我是藝術(shù)進來的！”

    “今天剛報道！”

    值班老師一聽她是藝術(shù)生，撥打著手機號碼的食指一下子頓了頓，

    神色也跟著、瞬間換了一副模樣。

    “哦，”

    聲音沒了剛剛的熱情和關(guān)心，

    冷淡道，

    “藝術(shù)生啊?！?/br>
    “……”

    “老董的班居然還會有藝術(shù)進來的小孩？”

    值班老師嘀咕了兩句，電話撥通，早上聽到過的那個熟悉的嗓音透過話筒傳來，

    凌晨瞬間豎起了耳朵。

    “老董？”值班老師啃著饅頭，臉上那一瞬間堆滿了笑容，

    “啊對，我是李巖?！?/br>
    “你們班有個小孩走丟了，要找你?！?/br>
    “是是是，凌……”老師一捂話筒，翻臉譜似的，皺眉問凌晨，

    “你叫凌晨？”

    凌晨有點兒被他這么快的變臉給嚇到，肚子都忘記了餓的咕嚕咕嚕，

    點頭如搗蒜，

    “是的是的……”

    李巖老師又笑了起來，松開拇指，重新說道，

    “對，就是你們班那個凌晨?！?/br>
    “……”

    “哦！好的好的！”

    “那行，我這就讓她過去——”

    老師扣了電話，轉(zhuǎn)過椅子抬頭給凌晨指了指門口，他嚼著饅頭，一個饅頭吃了好半天，

    道，

    “你們班主任剛好也在找你?！?/br>
    凌晨眼巴巴的，有些不知所措，

    “啊？董老師他……”

    李巖老師：“具體沒說，就說讓你去你們教室里等一下他。”

    “他帶你去找你家長?！?/br>
    “……”

    開學第一天放學找不到家長也沒誰了，值班老師很明顯不愿意繼續(xù)跟凌晨說話，他收拾好飯盒，從抽屜地下拿出一疊作業(y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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