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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開完家長會的那個上午,凌谷回家后,除了跟凌晨說了董利夸獎她進步了, 還是對周五那件事, 提了一嘴, “對,萬絮……放學(xué)那天打你那個女孩,叫萬絮是吧?” “她父親今天還特地來找了我,跟他閨女先打你這件事,道了歉。” “她爸爸說,他閨女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風(fēng),還問晨晨你有沒有受什么傷,需不需要去醫(yī)院……我跟他說傷倒是沒受,但欠一個道歉吧,” “畢竟是你家小孩先打了我家的?!?/br> “唉,這個做家長的也是傷腦筋,他閨女道歉是死活不肯道歉,但這件事家長還是有責(zé)任的,她爸爸說代替他閨女,跟你鄭重道歉……” “……” 萬絮又怎么可能會去道歉呢? 那個時候,凌晨突然就發(fā)現(xiàn)了, 自己一點兒都不想要萬絮的道歉, 很廉價, 道了歉, 她就能徹底跟寒遠劃清關(guān)系嗎? 這又怎么可能! 小凌同學(xué)甚至還在惡毒地想,要是萬絮真的道歉了,被她爸爸按著頭被逼迫道的歉, 那會不會萬絮再去找到寒遠,當(dāng)著寒遠的面梨花帶雨一場, 然后寒遠一憤怒,直接沖到她這邊來, 跟她對峙。 …… 凌晨現(xiàn)在能想到的跟寒遠一切一切的關(guān)系,都只剩下了如何去撕逼。所以他們真的不可能了,連句好好的話都想不出來如何坐下去說。 “那……也行?!?/br> “我再想想……” 小凌同學(xué)伸手推開教室的門,和遲默心照不宣往座位看去。 門對面敞開了的玻璃窗吹進來一陣?yán)滹L(fēng),有暖氣就是囂張,因為停不掉暖氣又覺得教室里太悶熱,大冬天許多班級都開著暖氣然后大開窗戶。 凌晨剛剪的劉海被吹開,往額頭兩側(cè)飄,她本來就小臉紅撲撲,加上神情真的很嚴(yán)肅, 讓人覺得、她現(xiàn)在、此時此刻, 特別憤怒。 李園拿著剛收上來的數(shù)學(xué)卷子,過來找遲默討論每周必備活動——如何將二十份作業(yè)形容成六十八份并且讓老高不要當(dāng)場看出,遲默和凌晨回了座位。 凌晨開始收拾書包, 李園突然拍了巴掌她的肩膀。 “……” “你看起來,怎么這么……” 凌晨:“?” 李園抖了抖手上的作業(yè),給遲默, “兇神惡煞?!?/br> 凌晨:“……” “有嗎?” 李園很認(rèn)真點頭, “有的!” 凌晨摸了摸分叉的劉海,把它弄平整,這個頭是周六晚上下了畫室的課,凌谷帶她去路邊店剪的, 明明說剪個沙宣,瑪?shù)戮尤唤o剪成了大鍋蓋! 但凌晨還是覺出來自己的臉在發(fā)燙,混合著外面的冷風(fēng),的確是心臟血液一同在加速跳。李園回頭看了眼四組的方向,似乎還想要跟凌晨說什么。 凌晨卻轉(zhuǎn)過去腦袋,開始跟三組的各位說再見。 已經(jīng)有同學(xué)開始搬著桌子,動起來動起來。 白辰帶領(lǐng)整個三組,跟凌晨開玩笑, “沒關(guān)系,就是以后終于不用催你的各科作業(yè)了!” 凌晨:“QAQ,” “大白你真煩人!” “T^T!少了我這顆精英,以后看你們班報的排版找誰!” 白辰笑了起來,身后其他的組員也跟著笑, “沒事啊,” “反正以后你就坐在我后面?!?/br> 四組的女生一排,跟三組的男生排,是前后位的。 白辰:“到時候還得揪著你的腦袋,讓你給前組長賣命!” 凌晨要捶死白組長。 新往前輪的那一個組到了凌晨他們旁邊,白辰督促著其他組員抓緊往后調(diào), 而身后的四組,也基本上都已整體往再后面移去。 凌晨將桌子推到過道里,新買的箱子倒扣在堆疊著各種書的桌面上,她最后跟三組的組員搖搖爪子,依依不舍說了白白, “那我走了啊嚶嚶嚶!” “走吧走吧!” “……” 四組新進了兩個人,一個凌晨,另一個就是寒遠。 但四組的男生排,全都是寒遠的鐵哥們兒。 寒遠高一跟凌晨調(diào)開后,就去跟萬絮在一個組,這個組當(dāng)時都組長是一個叫“盛侖凱”的男生,相當(dāng)裝逼,成天自以為自己物理全天下第一,每次上物理課前,爭先恐后幫著物理老師給班里講上節(jié)課的每日一艸。 盛侖凱慕強,所以后來跟寒遠關(guān)系超級好。 怎么說呢,這個四組,寒遠過去后,是瞬間就能打成一片, 而凌晨就實在是格格不入了。 盛侖凱和劉墩子熱烈歡迎寒遠的到來,寒遠已經(jīng)在四組整體往后移的時候,就把桌子拼了過去。他坐在盛侖凱和劉墩子中間,正在微微笑著,跟盛侖凱說客套的話。 凌晨把桌子往前推,桌子腿摩擦著大理石地板,發(fā)出沉默的聲音。 先是劉墩子戳了戳寒遠,男生說話的嘴終于停了下來, 幾個人齊刷刷,仰著頭, 看向低頭慢吞吞,往這邊走的,女孩。 凌晨聽到了盛侖凱以及劉墩子推搡著寒遠,寒遠忽然就在那兒笑,一直用大大的眼睛,盯著凌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