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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得沈玉霖?fù)嵴拼笮Α?/br> 望著沈玉霖微含欣賞的目光,蒼葭心里竟一時說不出是什么滋味。如若不是橫空殺出個魏知年,她定是歡喜的。畢竟她本來就打好了要勾引沈玉霖的主意,畢竟她也得讓聶菀菀嘗嘗被人橫刀奪愛的滋味不是。 何況沈玉霖不是急于打發(fā)顧渺渺只為跟聶菀菀一生一世一雙人嗎?她偏不能讓他如愿。畢竟他要是如愿了,顧渺渺就不算如愿了。 什么是放下?看別人濃情蜜意的,自己只是不在乎,再怎樣都無動于衷,那不叫放下,那叫算了。必得見對方受和自己一樣重的傷,嘗和自己一般的苦,才叫放下。若不安撫好恨,又拿什么力氣去愛。 當(dāng)然了,她如今也依舊有那么點(diǎn)歡喜。畢竟即使比原計劃多了點(diǎn)波折,但總歸不算脫軌。 于是在沈玉霖不再笑的時候,她站起來,轉(zhuǎn)身拔步要走。 “去哪?” “去換身衣裳,陪督軍赴宴。”她也不回頭,微一揚(yáng)聲,只給他留下個裊裊婷婷的背影。 但甚至不用拿眼去看,她知道,沈玉霖的心,亂了。 這人一向喜歡有主見有事業(yè)的“優(yōu)秀”女性,骨子里的慕強(qiáng)。何況如今叫他得手的是聶菀菀,再不是顧渺渺了。所謂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可當(dāng)真是亙古真理。 雖未問那是個什么晚宴,但想來不會很濃重。畢竟聶菀菀現(xiàn)在是他的未婚妻,沈玉霖這人一向愛惜羽毛,不會在十分要緊的場合大張旗鼓的換女伴,何況這個換的女伴還是他曾經(jīng)的姨太太。 于是蒼葭也未穿的多張揚(yáng),她穿了一身胭脂紅的改良旗袍,真絲墜地,帶了點(diǎn)洋裝的剪裁,脖子上墜了個同色同質(zhì)的領(lǐng)帶,明明是男子用的裝飾,放在這兒卻也不覺得有什么古怪,反而顯出一種嫵媚的颯爽。 雙手戴的是白蕾絲手套,腰間也別了一朵白花,頭上卻只有一個珍珠發(fā)卡,與腰間的白花相輔相成,形成一種和諧的漂亮。 因涂了香水,她走來的時候戴了一陣香風(fēng)。手提著的銀色亮面皮包鼓鼓囊囊的,沈玉霖一見她便被她此時的打扮驚艷到,卻不愿意為她所察,于是假模假式地問了句:“包里裝了什么這么滿?” 她于是也看了自己的手包一眼。 “胭脂和名片。” 見沈玉霖一時竟怔住了,無不戲謔地對他道:“督軍認(rèn)識的都是上流人士,而我缺客人,尤其缺闊太太?!?/br> 沈玉霖此方回過味來,見她神采飛揚(yáng)的,心里不知什么滋味,莫名的歡喜有之,奇怪的心酸亦有之。頓了頓卻也只是道:“那就帶著吧。” 他心疼了。蒼葭心想。 本來是個簡單本,卻偏偏被常念攪成了個困難本。 可真煩。 心里抱怨兩句,就蹬著高跟鞋跟沈玉霖走了。走前不忘吩咐小李和燕子晚上核賬和定點(diǎn)關(guān)門,又叫他們待會跟蓮子說自己跟沈玉霖出去赴宴的事。 依舊是那輛奔馳,許久不見,它倒是更锃亮了。司機(jī)也沒換,依舊是熟悉的那個。這些人都被沈玉霖管理的很好,見了這位從前的姨太太,既不多看也不多話。 車開過黃浦江,又開過法租界,約莫三十分鐘,太陽徹底墜了下去,終于在一間舞廳門口停了下來。 百樂門。 里頭霓虹歌舞喧囂。緊跟著沈玉霖之后的另一輛車也停下來,蒼葭知道,那些人都是他的手下。這些人浩浩蕩蕩地往舞廳走去,只是未到大廳里的舞池,卻又拐了個彎去了后面一個獨(dú)立寂靜的走廊。 在走廊相迎的人見到他們一行人立刻便迎上來,口稱沈先生,又試探性地問他:“敢問身邊這位小姐如何稱呼?!?/br> 不等沈玉霖開口,蒼葭便含笑回答那人:“姓顧。” 十分的反客為主,落落大方。 或許她今日實(shí)在是給了沈玉霖太多驚喜,那一貫鋒利的眉眼此時都帶了點(diǎn)冰消雪融的放松。來人將他們帶到一個極隱秘的包房,人未進(jìn),就先聽到一陣喧嘩。其中一個男子,嗓音洪亮而張揚(yáng):“我倒要看看沈兄接來的是哪個美嬌娘。” 而就在蒼葭還未認(rèn)清那聲音的主人是誰時,就看到主位身邊,坐著一位一身白西裝的男子。他本來正端著酒杯獨(dú)酌,嘴唇因?yàn)檎戳思t酒的緣故,愈艷。卻在門開的這一刻,眸光慢吞吞地朝來人望去。 魏知年。 蒼葭與他四目交接,不知是該先嘆自己背運(yùn)還是嘆這該是場連說書先生都講不出來的好戲。 第47章 . 搶人 酒量不好。 魏知年顯然也沒想到會在這樣的場合再見她。不等喧嘩再次爆起來, 他那只拿酒杯的右手便微抬了抬,蒼葭亦回過味來, 只一勾唇。 魏知年卻又不再看她了。 剛剛那個高聲喧嘩的男人此時見了來人,驚道:“嫂……小嫂子。” 看來是曾見過顧渺渺的人了。 在坐只七八個男子,場子不大,除魏知年外個個都帶了女伴。居于主位的人看上去四十望五十,氣場天然,儒雅中的殺氣很盛, 應(yīng)當(dāng)是個有名的人物。他身邊的女子也美,看起來應(yīng)該有三十好幾,身著暗紫色旗袍, 眉間一粒朱砂痣,含著一股典雅之美。 那個叫蒼葭小嫂子的是個膀大腰圓的男子,一臉的橫rou下盡顯蠻橫, 摟著個極年輕的女人,那女人像是不敢得罪他似的,正在為他斟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