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頁
然后不等小滿回答她,便已飄然無蹤了。 丑時初,蒼葭回到房中,聽著外頭樹葉落下的聲音,簡單的梳洗一番后便睡下了。她身份特殊,早上是不必去結廬修煉的,因此想睡到幾點便睡到幾點。一夢直到自然醒,去食堂找了點殘羹冷炙吃,便又回了房中。 莫歡死的太奇怪了,蒼葭想。但作為一個曾經(jīng)的學霸,修行界一流種子選手,她甚至不需要太多的思考路徑就已經(jīng)猜到了問題的所在。 因此將那幾本藏的很好的邪功書籍一樣樣拿出來比對,終于在某幾個及不起眼的內文里找到了問題。 有人修改了功法!雖然只是一點小小的改動,但帶來的后果卻是致命的。蒼葭仔細看著被修改的過的地方,通過筆墨的新舊程度計算著改動發(fā)生的時間,那故意做舊的墨水也掩蓋不了這份改動的發(fā)生八成是在一年以內的事實,所以是有人察覺出了莫歡在練邪功,并且將計就計,借此害死了她。 那此人一定是個高手,不但夠陰狠,于修煉之事上亦有相當造詣。 那么,這個人會是誰呢? 蒼葭閉目將莫歡成為歡奴后有接觸的人都在腦海里過了一陣,暫時沒頭緒,便不一味在這里鉆牛角尖,而是重新將目光集中在那幾本書上。 不過一個時辰她已經(jīng)讀完了這幾本書里所有的內容,拋開那些被惡意改寫的某些關鍵部分不提,她已是明白了莫歡如今所修功法的全部邏輯。那就不必跟著書煉了,自己練。 蒼葭一揮手,將那些書盡數(shù)封了起來,重新盤腿打坐,開始調整內息。 末時三刻,暫時結束這半天的修煉,蒼葭正打算出去走一走熟悉下周圍環(huán)境,卻有小修過來敲門。合歡宗規(guī)矩,宗門中所有弟子十八歲之前統(tǒng)稱小修。 那小修梳著個鬟髻,眼角眉梢倒帶一層裊娜,只是看起來怯怯的,想來不是個什么受矚目的小修。日后等待她的八成是為奴的命運。 她對蒼葭的態(tài)度還可以,不過也不會多親近就是了。 “歡奴,外頭的牌子動了,今天給你排了兩個修士。分別在酉時二刻和戌時二刻。” 蒼葭眉毛都不曾動一下。 “哦,那我得先吃去吃點東西?!?/br> 小修是經(jīng)常過來給歡奴傳話的,聞言不免覺得她今天似乎不與常時同,但她生性膽小怕事,一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因此只是應了聲知道了,又說:“那你別誤了正事?!?/br> “我知道。”她一笑,眉眼跟著動,帶著一點罕見的疏朗。 小修不免更加覺得稀奇。 待那小修離去后,蒼葭自去吃飯。合歡宗雖說在江湖上爭議頗多,但如今也算是江湖上的名門大派了,因此伙食相當不錯,甚至可以說是很合蒼葭的胃口了。 略微飽脹,又在附近走了幾圈,正好撞見小修們下學,男女修們結束一天的練習,三三兩兩結伴而行,蒼葭逆著人群而行,在外人眼中顯得分外孤單。 “那就是歡奴啊。” “是啊?!?/br> 那些或探究、或厭惡的眼神她一一消受,心中沒有任何多余的感覺。 今天來的第一個男修姓藍,單名一個靖字,與季玄是表兄弟,大他們三歲。此人一向眼高于頂,認為許多東西都是輕易的、應當屬于他的,在這方面,與他的嫡親姨媽——宗主夫人如出一轍。 他娶了個一樣好出身的女修做妻子,兩人如今皆是季玄身邊左膀右臂,冉冉升起的新一代。她的妻子雖與他同修,他卻不能逼迫妻子做一些下/賤動作,但他本身是個欲/望極重的男子,之前也不止一次在與莫歡同修后又直接與她行單純房/事并虐待她了。 藍靖來時,腳踏一雙登云靴,那雙桃花眼也能叫那不知他真面目的女修心花亂顫。不過這人一向看人下碟,對著那些不好得罪的女修最是紳士的。 面對歡奴時則是另一副模樣了。 修行之人體熱,夏日炎炎,藍靖一身單衣,額間已有細微汗水。他甫一進蒼葭的屋子,就如色中餓鬼般褪了自己衣衫,赤/裸著身子將蒼葭往懷里帶,上下其手,牙卻咬上她肩頭。 “小賤/人,有沒有想我?” 他的手碰到她的腰帶,臉埋在她頸肩,因此并看不見她臉上的表情。 蒼葭常是笑著的,冷漠的、嘲諷的、歡欣的、穩(wěn)cao勝券的,各式各樣的笑容在她臉上流連,仿佛這世間任何事都不能左右她的心情。她以自己的意志為意志,以自己的情緒為情緒。 而此時此刻,她的眼神太冷了。若是熟悉蒼葭的人看到這樣的眼神,即使知道這具身體并不是她的身體,恐怕依舊會因她這雙眼而油然升起一股寒意。 “藍公子?!彼皖^,在他耳邊喃喃地喚了他一聲。 那微熱的氣息吹到他耳廓,撫摸著他的汗毛。他不自覺的抖了下,臉上的興奮更加明顯,手上的力道也開始加重。 “藍公子?!鄙n葭又喚了他一聲。在藍靖心中,歡奴是個不解風情的女人,但不解風情的女人也自有其迷人處,尤其是每每見到她那雙絕望的眼神,都會讓藍靖生出加倍的興奮。 如果藍靖沒有記錯,這是歡奴第一次用一種近乎嫵媚的聲音喚他的名字,他嘴里依舊罵著,手也將她身上擰出好幾個青紫的痕跡來,卻不由自主地抬起了臉。 卻是這一刻,藍靖臉色陡然巨變。 --